“叫不醒就可以强行把我搬进马车吗?”这话说的真别扭,好像她是货物似的,不对,关键不是叫醒人的问题,而是他强行掠人的问题。

可等了半响,马车内并无动静,看来这个问题苏凌悦是不打算回答。

“不是没有这种可能,”如果真是这样,他也说不准这件事对于仙瀛国来说是好还是坏。

“公子,我们已经出了清濛山界了,”苏常一边赶着马车,一边对着马车中的苏凌悦禀报。

“我不认识他,”她有点犹豫要不要说出自己跟那个男人相识的过程。

可这妖孽在场,她不敢轻易展露自己的心事,便忍下没有作答,而是看向了压在自己身上的男人。

秦誉的话没讲完,就听身边的女人发出一声尖利的叫声,啊——

当哼唧声不好意思的隐匿了踪影,室内又恢复了深夜般的静寂。

院外的灯火映在窗口,有细微的光渗入,室内昏昏黄黄,借着单薄的微光,李婵睁大了眼睛看向身旁恍惚的人影。

他勾唇一笑,凑到她的耳边,炙热的唇瓣若有似无的扫过小巧的耳垂,“因为娘子说如果我赢了,今晚我们就洞房花烛,为夫这不是怕娘子着急嘛。”

昏黄的火光下,李婵的脸颊似天边的烧云,夕阳下的晚霞,晕红一片。

虚假的干笑两下,松开抓着他衣袖的手,李婵晒然扭过头。

一时间,场上无数道目光再次齐刷刷聚集到两人身上。

而李婵的额际也是布满黑线,她不过走了一下神儿,怎么刹那间就换了身份,成他未婚妻了,苏凌悦是不是脑子没长坑,严重断路了。

但鉴于对张臣的敬重,阿木尔还是低沉的回应了一句,“否——”

斜靠在阿木尔的臂弯中,半响,她勉力的回应了一句,“对—对不起,勇—勇士,你听错了,我喊的相公是—是—他。”

这场景为什么看起来如此熟悉呢?一直安静旁观的李婵心底纳闷,怎么看,塔拉部落的天婚仪式怎么像猪八戒摸媳妇。

见父亲和众人都顾此失彼的冷落张臣,阿木尔有些负气,随着众人落座后,他一杯接着一杯的狂饮,虎目微眯,阴寒的目光始终凝视着对面的苏凌悦,在众人的赞赏声中,他终是忍不住的冷哼一句,“不过是个只会囤积居奇的奸诈商人,也敢担当英雄称号?”

正在李婵想找个人问问今晚到底有什么事情值得庆祝时,只见左手侧,不远处的人群忽的喧闹起来,然后就见一个魁梧的大汉从人群中脱颖而出,走到正中央老者的左边,在空着的塌边坐下。

即使不被野兽吃掉,万一她受伤或者找不到吃的,最终也会落得挺尸山岗,被山上那群食尸的大鸟分食,想起白日间那恐怖的一幕,她心底便蓦地生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