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电话没头没脑,小武没听明白。他这会正和荣耀钧一起。走出房间,声音提高问:“说清楚点。”

这样沉默下去,她根本没有时间,“临正,那天的事情是我不对,你别生我的气了好吗?”左手轻轻地挽上临正的手臂,央求他。

“听说贵客是来拜山的?”那男人低声相询。

刘师傅说:“你们宽坐,我稍后就回来。”说完,带着小徒弟细五就往致祥居去了。

宝珠,也不知道怎么她家里给起了这样一个名字。

明珠不知该高兴还是难过,傻在那里,那男孩笑得越发流气,“我先去打电话。”说完,顺手在明珠腰上摸了一下,沾个光。

另一个男孩走过来,看了一眼明珠说:“你身上没有别的卡了吗?如果有,信用卡也可以,我有门路可以刷。”

刘芳芳伸手敲她的脑袋,很亲密地说:“要不是为了你们两个,我张口就要五十万了,你觉得她会不会不给?她想钓金龟婿,金龟现在在家里,她怎么敢让别人看出来她原来是一个这么卑鄙无耻的人。你们要不去就算啦?”

李思蕾的爸爸跟着明珠家挣钱,和这些人来往的并不多,并没想过这些东西,有些惊讶道:“啊——我以为他们那么风光,各个开着好车,一定是家里很有钱的呢。”

“真是真……”她都不用看,翻过来,果然看底上写着“大清同治年制”,她忍不住愕然道:“这东西现在也是古玩了,这不是普通人家里用的吗?”

“为什么?”乾启平淡地问。

李思蕾揉着肩膀不说话。

乾启皱眉说:“如果是战国的,现在都能当国宝了。”

“东西不敢带过来。我知道你主要玩清三代,可这真是个好东西。”赵老三对乾启说。他不敢给乾启假东西,他喜欢和这人做生意,是因为这人慷慨,他总愿意出比别的买主多一些的价钱,也因为这样,这市场谁有了好东西,都能第一个想起来他。

就是除了心里有数这东西的真伪,还得有个概念,这东西,大概值多少钱,心里才算得了个底儿!

“不想要吗?”宝珠站起来:“那你这样赶鸭子上架又是什么意思?我什么时候说,要拿这条项链出来做彩头了?”

作为男主人,甄莫清也终于从书房出来了,明珠最后一个下楼,步履款款飘下台阶,伸手挽上他,依次优雅地和宾客相见。不同于刚才,现在是正式的见面,像社交界的名媛第一次步入社交界一般,她需要和不同的宾客见礼,完美地和他们初相识。

三个人无声的走着,刚跨上台阶,就听见一个女人口沫横飞地说着:“才来三次,那有这样的女婿真不如没有。”

“什么意思?”詹璐璐露出沮丧的表情,“说白点。”

宝珠又笑,没说话。

另一个人说:“老甄最近就花两百万从一个拍卖行买了一只碗……”刚说到这里,一抬头看向明珠走了过来,那太太忙笑着说:“呀,寿星女出来了。”

周艺也沉思起来,她垂下眼睛说,“还记得初中毕业那天,明明不是我们班的,她一来找明珠送东西,全部的男生都那样看着她,议论着她……”挑了瓶香水拿起来,幽幽地说:“从来都没有人那样的议论过我。”

李采芸知道女儿最在意是吗,看着她,为难地点了点头,说道:“你和她比什么,不是掉自己的价吗?她除了一张脸,什么都没有。怎么和你比。”

什么家世呀?

只是毕竟坐了十几个小时的飞机,样子还是有些残的。

她看到了他的脸,他也正好在看她,他站的遥远,遥远的远在天边,却面无表情。

“是。”秘书笑笑,也看向对面的人,仿佛在等待什么有意思的事情。

但现在不是二十年前了,高古陶瓷,□□,青铜器,古旧家具,该搜刮的都被搜刮的差不多了,好东西也都被人捡走了,当然,话也不是绝对,市场上还是有漏,可那是运气,眼光,全面古玩知识体系都要具备的事情,但显然一般人根本没这个能力,也没那时间,所以像乾启这种有点家底的,就都用上了自己的艺术品投资顾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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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悔有什么用,明珠紧紧的地攥着手,催眠自己,这是拍卖行拍的,一定是真的。从来没听说过拍卖行的会有问题!摇头:“不退,不后悔!”

看两人都毫无悔意,金一年说:“那我可要打开这专家鉴定结果,没机会反悔了!”说完,他缓缓打开了鉴定证书。看的时间,明显有点长……而后,他竟然不按常理,又打开了另一本,也看了看,片刻,他抬起头来。

一伸手,穿着汉服的礼仪小姐已经仪态万千的款款而来,送上道具。

“咱们这节目,也得追求点娱乐性。”金一年拿起单手锤,这是一把造型很华丽的道具,顶端装饰着粉紫色的假宝石,拿在手里的时候灿灿生辉,不知道的,还以为他要修仙。

他掂着那锤头,宝石转起来,紧张的音乐也响起,他大声再次重申,“要说咱们节目做到现在,真的还没有上过这样两件……”金一年一晃手中道具,极幽默地说:“等会你们就知道了。今天没白来。”

大家不明所以,就见他一回头,毫不留情一抬手,华丽的道具划出两道七彩弧线,“啪”“啪”两下!

“哗啦”

“哗啦”

两声脆瓷的破碎声,那台上的小碗和笔筒——都碎了!

时间仿佛凝固了……

大家目瞪口呆地看着那笔筒的破瓷从透光的台面散坠,滚到地上,砸在了穿红裙女孩的脚上……她瞪着眼睛,傻在了那里。

对面的詹璐璐,脸色比她还白,看了看从碗底裂开的小碗,又看了看被砸豁去一大半的笔筒,惊慌地回头看向宝珠,她一直信心满满,以为自己这一定是真的,没想到也被砸了。

“我们来请专家点评。”金一年顾不得两位姑娘现在已经呆滞,镜头移到了专家席位。

张纷老师说:“大明崇祯年制人物花卉青花碗,器形较符合明朝工艺特点,但彩料明显不同,画工匠气十足,有明显缺陷,是个赝品。”

随后又一板一眼说另一个,“这个雍正粉彩缠枝花卉笔筒,底款是雍正时期官窑底款,但其余工艺略显逊色,与底款工艺尤其呈现一定差距,是现代的工艺。”

简单说了一下,镜头又挪到其他专家:

严旭靠近话筒,点评道:“这个雍正的粉彩,就是我们俗称的后接底,就是底部是官窑的底,其余都是赝品。现代的。”

明珠脸色已经变得毫无血色,要不是顾忌有摄像机,她已经冲上去了,惨白着脸,她质问道:“那我的有什么明显问题?如果只是凭你们几个,凭什么就断定我东西一定假?”

“你的这个,正是我们今天要说的问题。大家可以看看……”瓷片被递了过去给严旭,大屏幕上也开始播放早前没有出现的细致画面,“这只明朝的碗上,写着我们耳熟能详的一首诗,李白的,静夜思。”

大屏幕的镜头在那首诗上面定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