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明明是不相信!”

“好啦,好啦。”年特赶紧帮她揉肩膀,“乖……爱你心不变……”

“这是一次战斗。她在拼命想要补偿我,为此我也要让她尝到快乐。”年特渐渐恢复了冷静,而安卓美也慢慢舒服起来,两个人再次尝试着接吻,又渐渐疯狂。

在座众人面面相觑,有人流下汗来,有人反应比较慢:“又不是墙倒了就能泡到里面的姑娘!人家嫁不嫁给你和墙有什么关系?”

年特抬手致意:“不要误会,各位,我们是夜半游荡的猪头和莉迪亚。”

背后传来马匹疾驰的声音,意外给年特暂时注入了活力,表情也因为惊讶抽动了两下。

“你很心急嘛!你是我平生的劲敌,我很慎重的!”大流伊越发慢吞吞,又盯着年特的脸,直盯了好一会儿,突然掏出一块手帕,“献上一个节目——”

“那都无所谓。”年特已经不想要太珍贵的铠甲了,经过这次,他清楚地知道恐怕没有什么铠甲是米蕾妮娅打不碎的,所以太珍贵的东西只能是浪费。

“做得好回来就是英雄,否则就不用回来了!”

“也是叼着肘子练的吗?”

“嗯?”年特正在琢磨她的用词,头顶已经有大棒出现,“等等……”年特虽然发现了,但是身体被蔻蔻抱得很紧,眼冒金星的时候,隐约听见蔻蔻的笑声。

“啊——!”带着哭腔的绝望的叫喊从背后传来,年特身形一晃,一道虚弱的剑风擦身而过,不要说什么魔法的威力,就连水果也切不开。

年特一惊,站稳用手一挡,一股阴劲转着圈拧来,虽然挡住了,但是肌肉明显地感到被扭的力量,小臂的袖子瞬间破裂,惊讶的时候另一拳已经到了小腹。

“那大斧是你惯用的吗?”

“小心天字一班打喷嚏,你会溅满鲜血!”

这里需要学习的东西哪怕不吃饭不睡觉也学不完,等到四十九天限期一过,恐怕就没有机会了,年特根本就没有时间去烦恼,只得相信庄子。

不过,不管怎么说,年特惊喜地发现丹田已经很充盈,试着提气一跃,真的上了房顶:“原来内力充足时真的可以这样!”年特正在欢喜,屋子里传出女人的尖叫:“色狼啊……!”

“难道?”玛丝塔突然发现自己的右手有一点儿发颤,似乎真的是写了很多字的结果,抬起头来床边堆着一大摞纸,扯过一张,上面赫然是自己的笔迹:“不许在公共场合随地吐痰!”

“不会吧?这么攻防一体的技能,有什么能让您受这么重的伤?”所有的人都惊呆了。

※※※

玛丝塔站在讲台后方,不知道出了什么问题,反正盔甲遮住了脸,就是吓得面色苍白也看不到。

他要在人群中找到她,等到光彩得胜,他就在众人的掌声中找朵玫瑰花献过去,没有不行的道理。细节他都想好了,那边的高台前就有一篮玫瑰花,随手抽一朵就好。

※※※

“够了!给我吃!给我吃!”年特把咪咪拉过来,把点心往她嘴里塞,咪咪咽不下去,呜呜地哭起来了。

“啊——?”玫瑰郡贵族官学的某教室大门被一脚踹开的时候,校花咪咪正在和她的好友们欢天喜地研究能够滥竽充数的平民布料。

“嗯——你是谁?”

米蕾尼娅打呵欠:“呵啊……光的典礼效忠于太阳……”

就像左慈,牢坐在鹤背之上,探首望去,蜀国的山川尽收眼底。在巨大普休斯骑鹤雕像上盘旋一周,立刻有一支白鹤小队跟上。

年特目瞪口呆,有人解释说这里都是集体进行这种行为,这里就是性爱大堂,要是逃走会被人看做是轻视行为,所以——还要鼓掌喝彩。

年特只好入乡随俗,替西亚夫鼓鼓掌,心里暗骂:“还有这种地方!”

年特望着西亚夫和那壮硕的女人酣战,而且是当着这么多人,实在不能不替他鼓掌。虽然粗鄙的风俗让人觉得难以接受,但是看上去卖力的西亚夫真的很喜欢那个女人。

偏偏这个时候怀里“嗯”的一声,米蕾尼娅醒了。披风里一阵挣扎,米蕾尼娅探出头来,望见这一幕,瞪着眼睛“啊!啊!”不停。

年特一把捂祝糊的嘴,已经晚了,那个女人立刻停止,将激情似火的西亚夫推开,从墙上拔下一支长矛,恶狠狠朝这边走来。突然一只大手从后面揪祝糊的脖子,喀嚓一声扭断了,正是西亚夫。

米蕾尼娅兀自伸着手指指着胖女人缓缓跌倒的尸体,年特:“对,对不起……”

尸体“咚”地倒在地上,西亚夫只是喘气,突然穿上衣服说:“没什么,早晚的事。”

年特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但是反正他似乎并不在乎。野蛮人对性极其热衷,对爱却很淡薄。西亚夫随便就杀死了刚做过爱的女子,这一幕给他们刺激很大,野蛮人截然不同的生活观念暴露出的特征似乎不应该包括在文明之内,但是那又该叫什么呢?

总之,米蕾尼娅目瞪口呆,手伸在那里,一直没有放下,直到年特把她的胳膊拉下来,亲吻她的脸颊。米蕾尼娅久久都无法平静。

接踵而来的事情更让他们措手不及,屋外一阵大乱,几个干瘦的男子带着女人们,手持长矛闯了进来,对地上的尸体视而不见,却指着米蕾尼娅冲西亚夫大喊大叫,所有的女子一起叫嚣。

西亚夫想要动手,但是似乎意识到那些长矛有毒,有些畏惧,说了几句话后,几个部下一起把靴子脱下来倒了倒,将带回的果脯堆在一起。

对方也有些畏惧,不想和西亚夫动手,小心地让出一条路,让他们通过,然后开始抢那些果脯。年特很惊异:“他们不报仇?”

西亚夫摇摇头:“他们本来不知道我们杀了人,纯粹是来要果脯的。他们大王不在,没有人可以做主。”刚说完,一大群全副武装的沙丘野人就从寨门方向冲了出来,手持弯刀,指着他们大叫,然后气势汹汹冲过来,举刀就砍。几个人早知道情况不妙,抄出兵刃迎上去打得不可开交。

当剑矛相交的刹那,年特手腕一翻,剑尖已经顶在对方咽喉。敌人的眼中没有丝毫畏惧,甚至手中的武器也不曾停留。没有人在乎旁边的人是死是活,只有你死我活,怪叫中周围的长矛继续攻来,年特只好将剑尖送了进去,鲜红的血溅出来,甚至不能闭眼。

旁边一支长矛刺来,年特用盾牌挡住,将枪杆一剑砍断,仇恨渐渐燃烧,然后轻松了。年特大叫着横劈竖砍,将剑法发挥到极致,盾牌横撞,所向披靡。耳中传来骆驼的嘶叫和轰轰的蹄声,抬头望去,远处烟尘滚滚,至少有上千骆驼骑兵出现。

“怎么回事?”年特护着米蕾尼娅,对西亚夫大叫,“你不是说他们大王不在?”

“应该是不在,”西亚夫几乎没有空说话。一个人的出现解决了这个疑问,一个脑门上流着血的家伙出现在后方,耳朵上穿着两根巨大的仙人掌刺作为装饰,一声吼叫口水四下飞溅。西亚夫将靠近的人一棒打飞,用很快的速度说:“那个是新的王了。”

年特砍倒一个靠近的人,鲜血飞溅的时候,发觉米蕾尼娅还在发呆,似乎从来没有见过这种场面,有些吓呆了。年特不禁急了:“动手啊!”

“啊?”米蕾尼娅如梦初醒,挥袖中一股风暴从侧面旋过,将后面的沙丘野人吹得东倒西歪,手中闪起火光,刚想施展下一个魔法的时候,一个血淋淋的人头飞过来,年特用盾牌一挡,人头跳起来,一大摊血正洒在米蕾尼娅脸上。米蕾尼娅吓得连声惊叫,什么咒语都忘了。

年特将人头挑飞,想用斗篷给米蕾尼娅擦脸,但是沙丘野人潮水一般涌过来,实在没有精力再顾及,只能拼命挡住,不让人冲到身后。偶尔眼角的余光瞥到那颗人头,是人类,一个士兵,死不瞑目的眼睛正在瞪着这边,凡是看到那目光的人都禁不住心中发毛。

远处的沙丘野人的新王正昂起头凶恶地嘶叫,更多的敌人朝这边涌来。好几个人倒在地上却一起把西亚夫抱住,西亚夫一声狂叫,将他们都甩开了,但是立刻又有人和他扭在一起,还有毒矛刺来。西亚夫仗着神力拉住一个人做盾牌,左右乱砸,那人惨叫连连,只是几秒钟的工夫就已经毒发身亡。

年特这边也好不了多少,米蕾尼娅战斗经验不足,帮不了他什么忙,在后面害怕地喊叫,那个人头对她来说就像是一个超级武器,她的心神全都乱了。

“去死!”年特全力抡起一剑,剑风狂暴地席卷大地,将靠近的人逼退,一个野蛮人飞起来重重地砸在后面的人堆里,帮了西亚夫不少忙。年特抱住米蕾尼娅用力摇晃,向后退了两步。

“冷静!冷静!”米蕾尼娅惊惧的面孔扭曲在一起,年特知道那种感觉,当神诞之日少年的鲜血飞溅在他的脸上,他几乎不会走动,“米蕾尼娅,”他用手抚摸着米蕾尼娅的面孔,“想想玫瑰花,想想百合花!”

米蕾尼娅“啊”的一声,一只大棒突然趁乱砸在年特头顶,年特回身晃了两晃,眼前是沙丘野人发黄的牙齿。护喉甲救了他的命,年特拼命把敌人推开,一支长矛打在他的胸口,又多亏坚固的铠甲挡住了。

突然一道土墙从脚下升起将年特和危险隔开,米蕾尼娅大声呼喝:“生之辉煌,死之神圣,奥义无法阻挡!”她的手势不断变化,火球连珠从她的掌心飞出,从不同的角度像风一样滑行,雨一样横飞,有生命一般变换着形状追逐敌人。

顷刻间,方圆几十米内成了魔法的海洋,火妖精成群地飞舞穿梭,沙丘野人头发和衣服都起了火,怪叫着四散奔逃,让场面混乱得无法控制。西亚夫扶起受伤的弟兄,逃回到这一边,一面赞叹一面欣赏着米蕾尼娅艺术一般的魔法控制技术。

年特痴痴地望着那黄昏中舞动的双手,落日的余辉照耀在米蕾尼娅脸上,爱恋的目光如同花朵冲破苞蕾般毫无掩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