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我们都不会怪你的。”穆青砚温柔说道

方浅语有些闪烁,她知道若让穆青砚知道她受了伤,他一定会担心的。“我去看看潮生和云落好吗?”方浅语闪避着说道。

方浅语真的是想撞墙了,为什么独孤寒就是不听人劝啊!她恨恨一跺脚,头也不回地跑了出去。

方浅语浅浅笑了笑,世间的事情是如此的奇妙,谁能想到自己会死而复生,又怎能想过来到一个陌生的世界里,会有如此的遭遇。“青砚,我曾想过。就一个人,走遍这世间的每一寸土地,看遍每一寸风光。只是,若为你,我愿意就此停留,有你地地方。才发现,处处都是风景。”

穆青砚笑笑,这个时候的方浅语就像一个小孩。

“白天又如何!”方浅语抛却了羞涩,豪情道,再一解罗衫,便露出了她洁白的胸口和清秀的锁骨,那抹胸遮掩着的浑圆也是初见峰峦。

“若公主不答应,那老奴只好跟随公主片刻,公主去哪,老奴便去哪,老奴的侍卫也便去哪!”

“小方,我一直在想,看似和气又温顺的你,是怎么让独孤寒抓狂,尽是日夜监视,天一亮就要带你出云海。也想不通,为什么你会看上穆青砚那个残废,原来,温顺都是你的表面,骨子里的你又是什么样的一个人?小方?”赵潜虽是笑着,但眼里却是看不到半分的笑意。

赵潜拿着筷子的手一顿,却很快恢复自然,还热情地给方浅语夹菜,说道:“小方,这菜还是挺不错的,我看你比以前见到的时候瘦多了。”

陆石一直都没有出声,听方浅语吩咐,也就点点头,退了出去,前往穆府。

白云初却是推了她一把,直接往里走。这时正是路滑的时候,方浅语见那个妇人在白云初推搡有摔倒的样子,忙是上前扶了一把,开口道:“白云初,瞧瞧你现在的样子,你要见了翠冷,她肯定不理你。”

方浅语脸色潮红,一边喘息一边低头,却又偷偷瞥了瞥穆青砚,心里是密密麻麻的甜蜜,对于穆青砚的吻,她一点也不讨厌,甚至是很喜欢,感受着他的气息让她格外的心安,甚至让她有更想靠近的冲动。只是,她也有些担心,自己这么的大胆,会不会吓到穆青砚,下意识地轻咬着下唇,不敢正视。

陆石应了声便走开了。

穆青砚看方浅语热乎的样子,心里感觉暖暖的,小方便不是咋咋忽忽的,但他的到来却让穆家一下子有人气了多。“还真让你说准了,我们都还没吃。”

呃,这么穆家还放年假啊!方浅语有些奇怪想到,这么大的一个家,却没有半分的人气,还是在这样的喜庆日子里,未免也太不像人住的地方了。

白云初瞪了他一眼。倒是叶冷见了方浅语。脸上扬起地笑容。说道:“方老板。你地天涯海阁果然名不虚传啊!”

“没事,能有什么事?”方浅语没大不了的说道,她像是有事的样子吗?

如果仔细看,就可以发现,天涯海阁的四周出现了几个陌生人。虽然人数不多,但却可以看到他们经常在四周徘徊,特别是在后院徘徊。方浅语在接连三天见到同一个人后,终于知道,这些都是独孤寒派来监视她的人。只是,方浅语干脆就将自己发现的事实全部忽视了,比起独孤寒了,她有的是耐心,这一世是她多得的一世,又是在一个十五岁少女的身体里,她有什么消磨不起的?监视就监视,她依旧做自己的。除了她外,第二个发现外面多了监视的人的便是陆石。陆石一向是沉闷无语,因为没有了以前的记忆,很多时候都是发呆和练武,由此看来,技能这东西一旦成为身体的一部分后就和记忆无关。如同,一个人不管什么时候,有没有记忆,怎么吃饭都是不会忘记的。

和穆青砚的交情在刀剑生死中突飞猛进,颇有患难与共的趋势,穆青砚更是拿出了自己的信物,允诺方浅语,只要有此物,他可以在“汇通钱庄”无条件的提钱。方浅语在推辞不下后也就显然接受了,只是心里还是有些心虚的,毕竟这第二次的追杀因她而起。只是,在这事后,就更坚定了她远离孤独寒的念头,独孤寒的心思太狠,她只是以男人的身份和人相交就能为他所嫉恨,这样下去,她的世界会被逼的越来越窄,终究会成为独孤寒手中的金丝鸟,即使有黄金铸造的鸟笼又如何?

唇上突然有了感觉,紧接着,穆青砚觉得呼吸顺畅了许多,睁开眼,对上的便是方浅语贴近自己的脸,以及,覆在唇上的柔软。

“哪里哪里。都说穆老板年轻有为。和穆老板一比。小弟我就黯然无光了。”吃人嘴短。方浅语便拣好地说。

那人先是迟疑了一会,对上方浅语清澈带着询问的眼睛时,他点了点头。虽然忘记了自己是谁,但他不是傻子,而且眼前的这个少年朗眼神清澈,给他一个很安心的感觉。

在角落里,一个身影瑟瑟发抖,一个闪电落下,映出她那清丽脱俗带着青涩的面容,虽带着泪痕,神色慌张无措,但丝毫没有影响她的美丽。

“老板,方老板的事情我们知道,只要你点头,我们马上就去救她出来。”云落说道。

穆青砚摇摇头。若救出来。不正是坐实了浅语地罪名吗?他也怀疑。独孤寒怎么可能下狠心这么对浅语呢?“先不要急。云落。你们去打听一下到底是怎么回事。独孤寒是真地遇刺了还是……”

云落和潮生对方浅语很是尊重。一来。她是自家老板地心上人;二来。方浅语不同于一般地女人。在他们面前从来都不会摆架子。对于云落来说。那次方浅语为保全他而自愿被人逼迫地场景一直铭记在心。所以。知道方浅语遭此大劫。他们也是心里担忧。

方浅语孤寂地待在牢里。这里很是安静。出了送饭送水地人外。就一些守卫。没有人和她说话。也没有人给她任何安心地消息。已经过了一天了。青砚没来。陆石没来。常喜也没来。赵潜和独孤寒也都没有出现。仿佛她被遗忘了一样。只是。她知道。赵潜还要用她来威胁青砚。青砚现在地处境也一定很不好。可恨地是她现在被困在牢里暗无天日地。外头发生什么也不知道。

轻盈地脚步声传来。方浅语是抱着膝靠在墙角地。这个时候抬头来一看。发现是那个假地公主。“你来做什么?”方浅语不善问道。那个时候就是她大喊大叫地。也不看清事实就冤枉她!

林落雪看着面色憔悴地方浅语。过了一夜。她变地有些狼狈。但双眼地神色还是那么地耀眼。自己地面目若非和她相似。也就不会有今天发生地一切。“我知道你是谁!”林落雪说道。

方浅语一惊。她地意思是说……

“你无须惊讶,我也是逼不得已。”林落雪娓娓道,“我其实很想私底下见见你,和你说说话,想知道你是什么样地一个人。”只听她平稳说道,顿了一下后,又道:“我想知道,你为什么能让他们两个人对你念念不忘。”

方浅语心里有些闷,又有些惊奇,这个女人的意思是说,她知道独孤寒对自己地那种……还有赵潜……“你为什么要陷害我!”方浅语想到最关键的,这个女人做戏做的好啊,那个时候抱着独孤寒惊慌失措的样子还真是像啊!

林落雪微微叹了一口气,有些无奈凄凉道:“我为了取悦我喜欢的人,你为了维护你爱的人,独孤嫣,其实,我真是羡慕你的。可以那么大无畏地去爱一个人,又能那么无悔地去保护自己爱的人。”

这似乎是一个为情所困的女人,方浅语原本对她是很不善地,毕竟,这个女人是道:“我就是来看看你,你知道吗?我原来对你是有怨恨的,我曾怨你为什么招惹了他,否则他也不用把我当替身。但那天看到你和穆青砚之间相互的关怀和爱护,我便知道,他永远不可能得到你了。只是,你和穆青砚也是不可能幸福地。我知道他这个人是不会轻易放手的。很抱歉,这次让你落到了这个下场。但也请你原谅,你我都是因为爱上了人,我甘愿为他所利用。”

原来赵潜那样的人也会有人死心塌地的喜欢啊!看着林落雪柔美的面容,方浅语叹了口气,!

“我是不如你的,你可以那么大胆的和所爱的人站在一条线上,相互地维护。而我,却只能委屈自己!”林落雪落寞说道。

“你别这么说。”方浅语听的心里不太好受,在她地身上。方浅语仿佛看到了萧书影的影子。原来世间还是有很多人愿意为爱飞蛾扑火的。

“我知道你一个人在这里会很寂寞,如果方便我会来看看你。陪你说说话。”林落雪说道,眼神中透露出来的是一种幽怨和同情。

“那谢谢你……”方浅语心里有些怪怪的感觉。她已经不太敢相信人了,更何况是害她的人。即使这个女人看上去很无害,也似乎有一段悲哀的情史,只是,自己不敢说太多,不敢交心了。

赵潜的条件很快就传到了穆青砚那边,如果想要为方浅语摆脱罪名,穆青砚就要把他手上所有的产业全部交出来。醉鸳楼上,两人相对而坐,赵潜地脸上是自信又残忍地笑容。穆青砚依旧戴着面具,紧闭的双唇显示着他地冷漠。

“你以为这可能吗?”穆青砚冷冷问道,“你不是独孤寒,又凭什么和我开条件?”

赵潜有些不落痕迹得笑,说道:“如果没有把握,我也不会站在你面前!她可以为你抛却公主的身份,可以为你在众人面前表白爱意,也可以为你,不惜落到独孤寒手里。可是,你能为她做什么呢?在你地心里,和你的产业相比,又是谁更重要?”

如果抛却家财能换来他和浅语的百年好合,他很愿意,只是,赵潜这个人不可能那么的知足,得了他的家产后,赵潜就会放过自己和浅语吗?就算他放手了,独孤寒那边呢?没有丝毫的财力,他又拿什么去保护浅语?冷夜枫的话语无疑是给了他不少的压力,也让他烦心了许多。

“还是说,你穆青砚本就是一个冷清冷心的人,女人于你来讲,终比不上你的家财,如同当年的萧书影一样?”赵潜刺激道。

穆青砚略微的皱眉,他曾经伤过很多人,萧书影可以说是最无辜的那个人。是浅语让他有了重新爱人的心,对于自己曾经犯下的错,他不愿多想。“你又能以什么样的身份,换回浅语的清白?”穆青砚清冷问道。

赵潜笑了笑,嘲讽道:“穆青砚,你有什么资格和我说这些?你既然舍不得你的那么钱,那你就别想再见她了。这个女人,我也一直很挂心,如果你放弃了,我想,得到她,是迟早的事情。”

穆青砚啪地一声垂在桌子上,赵潜的话语让他愤怒。

赵潜却是带着轻视地看着穆青砚,开口道:“就算有人侮辱她,你又能做什么?看看你自己,如果没有了护卫,你就是什么也不是!”

云落和潮生哪容得赵潜这般地侮辱穆青砚,嗖地拔剑出鞘,看样子就要和赵潜杠上了。

“你们退下!”穆青砚喝道,制止云落和潮生。

赵潜起身,从上俯视道:“我的话已经说到了,做不做是你的事,顺便告诉你,我的耐心不是很足!”说完,他就傲然地大步离去。穆青砚双拳紧握,死死地抵在桌上,想到浅语可能受到的伤害,他心伤欲裂。

第九十七章当初偷看洗澡的人

穆青砚坐在马车内,眉头紧锁,如何才能万无一失地将浅语救出来,他不是舍不得自己的家财,只是,他希望能好好地保护她,给她世上最美好的。马车缓缓地行在街上,赶车的是潮生,知道穆青砚的心情很不好,他和云落也很默契地不说话。

“呀!”突然一声娇呼,一个身影被周围的人一挤,冲到了马车前头。好在潮生赶车的功夫不错,一勒缰绳,将马儿的前蹄牵了起来。坐在车内的穆青砚感受到震动,便出声问道:“什么事?”

“有人被推到了车前,但无碍。”潮生转头说道。

“哦!“穆青砚应了一声,便没有多大的反应。

那摔倒的人缓缓站起,也没有多说什么,有些艰难地往一旁走去,看那样子,是崴到脚了。

“咦!是她!”云落的惊讶声传到了穆青砚的耳里,穆青砚掀起车帘一看,原来是她!萧书影纤弱的身子正有些吃痛地行走在他前面。对于萧书影,穆青砚从来都是无情的,当初是她自己贴上来的,所以他也顺水推舟地借用她的得到他想要的。在浅语之前,他的世界里只有算计和黑暗,女人于他来讲只是随手可得的工具而已,从来不曾对谁动过心。特别是在那场失败的姻缘里,他更是不会将心思放在女人身上了。“云落,扶她一把!”穆青砚淡然说道,自己又躲进了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