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倾凡其实知道陆非凡有多累,陆氏集团这个庞然大物,陆家几代人的心血,再怎么,以陆非凡的心气,总不能让祖祖辈辈几代人的心血,毁在自己手里,给自己的脖子上套上了这个枷锁之后,伴随而来的,就是无时无刻的疲惫。

季若愚抬头就看到陆倾凡的脸,朱凯就站在他旁边,看着喻文君,半天不好意思开口。

她恶狠狠地看着喻文君,“喻文君,你以为你就是什么好东西?自己一裤裆的屎还说别人臭,当年你自己还不是对杜修祈一往情深的?现在又在这对着季若愚一副你好我好大家好的好朋友姿态做给谁看呢?伪善,恶心。”

和陆倾凡同龄,岁数也是三十岁,只是算日子的话,比陆倾凡大上一个多月,比朱凯大两个月而已,就已经是一家大型的网络科技公司的老板,而且这个公司是新崛起的,名气不小。如果不是靠爹的话,那的确是很有本事了,季若愚是这样想的。

所指的自然是季若愚手上的夹板吊带,季若愚知道,他既然不提而扯开了话题,自己也没必要硬要不停提起这事儿。

而另一头,季若愚也是一样的情况,面对着这个亲婆婆,其实有些尴尬,知晓了陆倾凡的身世缘由之后,看到范云舒,她其实不知道应该说什么。

尖尖的嗓门,语气又快听上去又活泼,一听就是个急xing子。

喻文君一路无话地开着车,季若愚在一旁也就不做声。路线看上去是朝着她们常去的咖啡屋,季若愚看了窗外一眼,然后就听到喻文君轻轻说了句,“若愚啊,对不起。”

而季若愚这几天上班也是有些漫不经心的,像是享受下个礼拜之前最后的的清闲,大家也都同情她,并且她也伤了手,所以也都没有什么活儿找她帮忙。除了那个新来的周秀秀总是没什么好脸色之外,其他的倒还真没什么。

张岚一再强调了一遍月底聚会的事情,陆倾凡也笑着答应了,不仅如此,“因为暂时不打算办婚礼所以也没和大家好好见面一次,这样吧,月底的聚会就我做东,地点你们定吧,我一定准时。”

说着低头在她额头印了一下,“快睡吧。”

ct结果一出来,齐川和陆倾凡都看了,倒没有骨折,有一点点骨裂,只要上个夹板固定,不要做什么重活,没什么大碍。

看着一旁的孩子,她轻声问了句,“你没事吧?没受伤吧?”

陆倾凡的表情平静看不出个情绪,只淡然说道,“是妈拿过来的,范云舒买给你上次你忘了拿走的。”

“我还有点事情要去外地,就不上去了,替我向亲家母问好,我可能办完事情就直接回美国了,我女儿你多多照顾了。”说到这里,苏杭看了季若愚一眼,然后轻轻叹了一口气,季若愚很少从母亲脸上看到这样的表情,这种……像母亲的表情,“虽然我和她不常见面,但我苏杭就只这么一个女儿,从小xing子就柔软,受了委屈也只会自己躲起来,你不要欺负她。”

锋利的轮廓,眉眼之间和陆倾凡有着七成相似,一只手随意地cha在裤子口袋里头。

陆倾凡眉头依旧皱着,“有些人总是要到出事了才知道错,我劝过他很多次了,但是他酒瘾太大,早中晚饭都要配酒才吃得下去。”

陆曼听了陆非凡的话,不由得想了想刚才见过的季若愚,那是她和她的第一次见面,陆曼眉头皱了皱,然后就对着那头说道,“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怎么说,那个女人……感觉很不一样呢。”

季若愚也走到玄关前头,这才看到了这个来势汹汹的女人,看上去……倒还真是和自己想象中的有些不像啊。

倒是张岚在一旁轻声道,“若愚,你想什么呢!哪有这么拒绝上司的?”

屈文艳是多精明的人,自然是看得通透,端起手边的玄米茶喝了一口,唇角的笑容意味深长,“你总会点头的。”

一进银行就是充足的冷气,好在是中午,人还不是很多,不用排队,只是在柜台存钱的时候,这支票的数额还是让银行柜员吃惊了一下。

屈文艳脸上难得露出了笑容,而站在他一旁的杜修祈,脸上只是一片平静,看不出任何情绪来。

不知道为什么,季若愚不太想接这个电话,因为她不知道要和喻文君说什么,她们两人一直都是这样的,每每如果有不愉快的时候,通常季若愚是不知道应该如何去缓解两人之间的关系的,尤其是在电话里。

季若愚听到邱巧终于说到没什么特别值得注意的了的时候,终于是暗暗松了一口气,和邱巧又再聊了几句,邱巧表示这一期的稿件还是她去催,顺便通知言辰更换新编辑的事情,下一期就交给季若愚了。

杜修祈张嘴想叫她的名字,却看到她已经转身,她穿着一件有些敞领的衣服,可以看得到她修长的脖子和香肩,他的眼神就瞬间定格在了那里。

她隐约猜到了些许,却是不敢确定。

“你去洗漱吧,我来铺。”季若愚依旧是清清爽爽不施粉黛的一张脸,看上去干干净净的。

手上的钻戒钻石闪烁着,季若愚忍不住想到,这个就是自己丈夫了,以后要和自己一直生活在一起的人了,如果是和他的话,好像也不错。

两人吃饱喝足,倒是慢悠悠地将车开回了家。

陆倾凡觉得自己或许可以破例一次,于是他抿了抿唇,眼神中的若有所思已经消失,他点了点头,“喔,陆氏集团,陆倾凡。”

一,过了没一会儿,又是一瓶,二。

“陆医生,那位是……?”姚玲试探性地问了一句,原本还想着会不会太冒昧,毕竟陆倾凡其实在她们印象中,是个少言寡语的人。

就在刚刚包厢门口,她由他抱着,然后轻声和他说回家。

鉴定结果出来,他的的确确就是陆冠苍的亲生儿子,范云舒算是沉冤得雪,只是又有谁能够挽回陆倾凡那不公平的童年。

季若愚看着被塞在自己手上的一个又一个纸袋的提绳,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但是听上去,苏杭和陆倾凡的父母聊得还算不错。

文君对杜修祈的感情,其实季若愚一早就或多或少猜到了一些了。只是文君从来都不说不提不表露,那么季若愚也就很默契地从来不会去说到这方面。

季若愚愣了一下。

陆倾凡始终牵着她的手,她喜欢这种感觉,被他温暖包裹着的,似乎什么都不再重要,只是脑中就思索了一个问题,什么时候去把妈妈签的那张支票给存了,五百万,跟中了彩票似的,带在身上总有些心惊胆战的,她这一辈子还没拿过这么多钱。

季若愚在公司见到屈文艳的第一眼就知道自己以后的工作不会那么容易,只是没想到这消息倒是来得快,她眉头皱了皱,“你是说……她要让我去跟进言辰?”

陆倾凡浅浅一笑,“我大学一直都在外地,后来留学待在国外,又在国外工作了一段时间,我是个学医的,总不能亏待自己的身体,多少就会做一些。”

“那个男的,条件好么?对她好么?”杜修祈沉默了片刻,这样问了喻文君一句,然后又像是自己在给自己找理由地补充道,“我只是……关心,我不想她过得不好。”

喻文君看了一眼手机里头季若愚打过来的几个电话,依旧是没有挂断这边的通话将季若愚的接起来,只是眉头皱了起来,对着电话那头说道,“你怎么了?修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