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秋小声的说:“宝簪其实是其他人安排在昭仪娘娘身边地旗子,你记得上次昭仪娘娘晕倒连累杜文被捉的事情吗?”

自他学成出师执行第一个任务开始,大家便渐渐发现他不是一般的血腥,但凡利剑出鞘,无一不是血流成河,并且杀戮的过程中伴随着他歇斯底里的发泄。等他恢复清醒时,他又会为自己的所作所为感到恐惧,这种反复的心理不断的折磨着他。

许可心看到莫薇楞了一下,没想到她会出现在这里,更没想到她和易珊认识。

沈劲松开门见到她,脸上一愣。显然没有料到紫桑会来找他。他左右看了一下,赶紧将杨紫桑让进房里,这才把门关上。

中午回到家,许策已经提前回来,专等着许可心的好消息。为了庆祝许可心和杜文可以参加祭月宴,云陌跑去街上买了两坛酒,许策和蔡芝一起做了一大桌菜,再将杜文邀过来,一起开心开心。

许策满脸忧色的说:“阿芝还没有回来。我担心。许可心也惊讶,以往这个时候。蔡芝应该已经回来了。今天难道出什么事了?几人正担心,准备去青楼找一找地时候。就看见蔡芝拖着疲惫的身影走进了巷中,脸色格外苍白。

莫子倾没有给许可心任何选择权,他说:“我不是来征求你的意见的,我只是通知你,明天我会带着你去京城。”

她蹑手蹑脚的想要爬下床,一只脚刚落地,手却被人捉住,之后一个天翻地覆,许可心便被宸亲王圈在怀中并排睡了下来。

这样决定之后,众人纷纷去做准备。许可心孑然一身没什么要准备的,只需回客栈退了房间,但是冯老板地商队有十多车的货物,雇起人手来很是要忙碌一番,而吴占渊也带了五六个仆从,也要单独雇马车。

他们急匆匆去衙门向元都督和刘大人禀报此事,衙门立即派了一批捕快前来查看,其中的领队看了青石板上的刻痕说:“怪了,当时检查现场的时候,这个地方明明什么都没有,现在怎么会多出这几个字来?”

老板回答说:“任少爷不是我们这一行的人,不过想来也听说过‘巧手莫先生’的名号吧?”

再后来,徐离生蒙住许策的眼睛,让他在数百种材料中选出一种,靠嗅觉辨别,或是给出多种调料,让他说出成分,等等,五官的训练没有一个漏下。

许可心听着他的话,为他感到悲哀。她只不过没有置他于死地,给了他一条生路,这就叫对他好吗?那他以前过着什么样的日子?

许可心不解的问:“文二爷看着和蔼可亲,人又重道义,怎么会是恶人呢?”

许可心惊讶的张着嘴,在她认为,徐离生已经是高手了,那他的师父定然是高高手,高高手轻易不会夸奖人,看来沈劲松的确有十分了得的过人之处,那沈劲松的父亲……

因为这比赛关系到马老板的性命,马欢愉紧张万分,许可心握着她的手说:“欢愉姐姐,你别担心,相信徐大哥一定会赢的!”

原来还有一层这样的关系!

“欢悦,你给我过来!”

走在去往厨房的路上,许可心问任秋褆:“喂,你在家‘闭关’这么久,都做出了些什么东西?”

许可心从许策的怀中钻出来,反抱着许策的头护着她。许策已被打的昏迷,二人承受不了倒在地上,可心的手上忽然传来一阵剧痛,一个大汉竟然一脚踩在她的手背上,恶狠狠的说:“小子,臭丫头,你们不是说什么自强不息吗?废了你们的手,看你们怎么自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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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幸好!”电话那边爆跳如雷:“用砖头,竟然用砖头砸!丫头你真的没事吧?有没有去医院?”

楼上传来一阵阵的哄笑声,传入二人耳中,他们都不自觉地抬头望去。徐离生轻声说:“现在这样不是很好吗?有朋友知己,有欢声笑语,若身陷皇权斗争,这一切都将灰飞烟灭。我们该守护这份快乐,而不是毁灭。秋,现在抽身而出并不晚,罢手吧。”

任秋的身子微不可见的晃了一晃,他自嘲的笑道:“你若坚持不合作,我也无法,可是我真的能抽身吗?”

咚咚的下楼脚步声突然传来,二人刚调整好表情,元彬便闯入后院,他一只胳膊搂住一个人,大大咧咧的对强颜欢笑的二人说:“你们两个避开我们,该不会还在商讨公事吧?今天可是过小年,你们什么也都别想了,快跟我上楼去!今天你们几个还得祭灶王爷,上头东西都摆好了,就等你们两个。”

在圣朝,过小年有祭灶的习俗,对于厨师来讲,更为讲究。

任秋和徐离生随元彬上楼,进到刚才的厢房,就发现多了很多东西。在中堂之上挂上了灶王爷神像,旁边配着“上天言好事,下界保平安”的吉祥对联。神像之前陈设着供品数样和香炉、酒樽等祭祀物品。

人到齐了,许可心揽过众人说:“先前本只打算让大家聚一聚热闹热闹的,可是转念想,离生、秋、哥哥、蔡姐姐、我,包括马姐姐,我们或者家人都是跟灶王爷打交道的,这祭灶王一事马虎不得,不能因为大家到这里来玩,而耽误了正事,所以就临时摆了祭台,大家表表意思吧。”

众人自然说好,连刘煜和元彬二人都跟着凑热闹,也要跟着一起祭拜。

每人手里分得一小束香,而后分两排站了认真的叩拜上香,依次插入香炉里。许可心又从一旁取来好酒,给酒樽里满上,每个人敬酒过后才算完事。

回到餐桌前,元彬闻着手上的残酒余香问道:“可心,你给灶王爷敬的什么酒呀?好香!”

许可心抱着墨绿光滑的酒坛子走过来,嘻嘻笑着说:“这可是我找遍了京城才找到的好酒!”

元彬亟不可待,伸手就要抢坛子,许可心手快护住酒坛子说:“我事先可说好了,这酒劲大的很,每个人喝几杯可以,不能贪杯,不然呐,倒在大街上可没人管!”

许可心买的酒名为翠涛,是从一家老字号酒肆里寻来的,听店主说,这酒是用雪山下碧泉深处的净水酿制而成,最为甘醇凛冽。

待菜上齐过后,众人一一品尝过后,无一不赞叹这是好酒,纷纷举杯畅饮,饶是可心在一旁阻拦,也拦不住大家的兴致,只好放任他们去喝。

年轻人在一起吃酒,本就喝的生猛,任秋因为心中有事,喝的格外多。翠涛的后劲很大,酒席结束时已经天黑,看着左右晃荡的任秋就知道他就已经坚持不住了。

时值深冬,入夜后格外寒冷,许可心不放心让酒醉的任秋一人回宫,再则他醉成这样,回宫恐怕是要受责罚的,所以便将他扶入客房安歇,等他酒醒之后再做打算。

第七集【131】蓬莱阁(四)

渐近三更,蓬莱阁中的小二们清理完店里的卫生,纷纷赶回家去。他们忙碌一天,说不定家人还等着他们一起吃小年夜饭。

许可心跟在许策的身后,和他一起关上店里的最后一块门板,许可心正要拿起门锁锁上,许策却制止说:“别锁,今晚还有人。”

许可心讶异道:“这么晚了,怎么还会有客人?”

许策道:“逊王爷傍晚派人传话来说,他今晚在宫里赴完晚宴,要带个朋友到店里来小叙一番。你先上楼休息吧,我和阿芝照应着就行了。”

逊王爷是何等人,许可心没见过,一直是许策和逊王爷在联系。可心好奇心并不重,听了许策的话,稍作梳洗便打算去睡觉。

她在楼上经过客房时,忽然想起客房中没有准备茶水,她担心任秋半夜酒醒口渴找水喝,于是又反身下楼去厨房烧水。

可心撑着腮坐在炉灶旁,拨弄着柴火,听厨房的门吱呀一声打开,回头一看,是蔡芝进来了。

蔡芝道:“妹妹还没睡吗?”

许可心道:“觉得口渴,来烧壶水喝。”

蔡芝走到厨灶前,拿出一些卤制的肉品和点心,许可心见状问:“逊王爷来了吗?”

“是呀,小厮传话说,马上就到。王爷虽然交代不用准备饭菜,但是一些小点心总要备一些。”

担心和来的客人撞上,许可心等开水一烧好,就提了茶壶对蔡芝道别说:“姐姐我先上楼了。”

她前脚刚走到大厅,就见许策从后门引着一行人走进店里来。许可心赶紧靠着楼梯下的阴影站着,借着微弱的灯光可以看到,为首穿着淡黄锦袍的青年长相斯文,可能是因为眼角略微有些上挑的原因。他的面相看起来总像是带着微笑,给人一种很和气的感觉。许可心猜到,这个人应该就是逊王爷了。

跟逊王爷并排走着地还有一个人,他们正在交谈着什么。不过那个人整个都罩在黑斗篷之中,根本都看不见模样。

她静静的等在阴影处,当逊王爷和黑斗篷一起上楼时,黑斗篷之中突然传出一声压抑的低笑声。这个笑声让许可心全身一抖。毛发几乎都竖立起来,因为她即使死也不会忘记这个笑声的主人----宸亲王,易宸!

待一行人都走上了楼,许可心却呆立在阴影里不知站了多久,直到最后蔡芝经过时唤了她一声。她才惊醒过来,赶紧提着温热的茶水上楼去。

客房之中,任秋睡的正酣。许可心将茶水放在桌上,检查了一下门窗,反身正要离开。她忽然停了脚步。因为她记起,这间客房的阳台正好和逊王爷所在厢房地阳台相连,她想听一听宸亲王和逊王爷到底在商讨些什么。

想到宸亲王就在那间房中。她的脚步又顿了一顿,她始终是怕他的。可是想到任秋白天说的一些话,想到逊王爷和哥哥的干系,她又不自觉地向阳台走去。

影影幢幢的灯光之下,易宸掀开了盖在自己头上的黑斗篷,他抖一抖衣袖靠着桌边坐下。逊王爷清理了房中不想干的一些人,他亲自给易宸斟茶,笑着说道:“四哥这招金蝉脱壳使的可真好。人人都当你抱恙在王府闭门不出,谁能想到你却在京城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