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承乾看着那些衣衫破烂,瘦骨嶙峋的香客,小心翼翼的从怀里掏出被麻布层层裹起来的铜钱,珍而重之的投到“功德箱”内,心里很不是滋味。

李承乾偷偷看了一眼,看李二陛下虽然脸色严肃,但是眼神里却没有太多怒意,放心不少。

在站的都是大唐最顶尖的人物,很容易想明白其中的道理。

“算了,反正都拖了两个月了,也不急在这一天半天上。”懒人总是能够找到偷懒的办法和理由,而且还是那么的有道理……个屁!

“哼,朕的龙案岂是你可以坐的?朕自己都从来没往这上边坐过!”

李承乾:“……”

“额……殿下可知陛下当年征讨王世充之时受过僧侣帮助?”

“啧啧,真是没想到,这些贵族们这么有钱,为喝那一斤垃圾白酒,居然花费一万贯,真是……贫穷限制了哥的想象力啊!”看着手下送来的营业报告,李承乾不禁摇头叹息。

“那老头子干吗要我把钱退回去啊?我这边拉他们一起做生意,以后利益共享,咱们就是同一条船上的人,不是更能保证这些人的忠诚吗?”

“你拜访他们所谓何事?”

“殿下,太子这是……”

“啊?仙术?”李承乾傻眼了,看看身旁一脸邀功表情的小丫头,不用说就知道是这个小不点又卖弄了。

随后,在场的每人都分到了一碗冰激凌,一个个呼哧呼哧的只顾着吃,一句话也不说。

“算了,你把小魏子叫来。”

“为什么?”长孙皇后眼神凌厉的看着李承乾。

“是!”魏泰领命而去,少顷便再次回来了。

“倒是殿下,不在弘文馆跟孔老头一起修书,怎么跑到这西市来了?”

“够了,都住手!”

出乎他意料的是,他刚喊出口,就感觉身旁一阵风吹过,再看那位老翁已经被魏泰稳稳的接住了。

四人面面相觑,虽然不知道具体这顿饭吃了多少钱,但是按照魏泰之前的介绍,二楼的雅间最低消费都是以贯为单位的,不然人压根不会让你占用雅间!

李承乾倒是对于这些细节很关注,毕竟后世可没有这样的经历。

“得了,上车吧!”

李二陛下淡淡的看了一眼李泰,又看向李承乾,眼神有些捉摸不定。这一幕刚好被李承乾看到了,这让他猛然一愣,忽然想到,或许李泰与自己的明争暗斗李二陛下早已是心知肚明,甚至在背后推波助澜也不一定……果然是帝王心性啊!

送走了小家伙们,李二陛下看向了一直站在一旁的李承乾,脸上却一点刚才的慈祥和温柔都没有,更别提什么笑容了。

“好,那就如此决定吧!尚书省拟旨,着李靖全权负责突厥王庭至长安直道事宜。”

“父皇,他们都是都是自愿每日放学之后到儿臣那里去的,儿臣可从未强迫过任何人啊!”

询问这些孩子,却一个个三缄其口,说什么答应了人家要保密的,不能告诉你们。

面对老爹“王之凝视”,李承乾只能讪讪一笑,他知道自己那“梅花”字体实在如不得老爹的眼睛。

“孔师,这里的工匠都是谁管理的?”李承乾忽然问起了这里的负责人。

李承乾此时也是进入了状态,完全忽略了身旁坐着的是李二陛下,同样是一个封建帝国主义头子。只见他缓缓起身,仰头四十五度看着房顶,开口道:“怒发冲冠,凭栏处、潇潇雨歇。抬望眼、仰天长啸,壮怀激烈。三十功名尘与土,八千里路云和月。莫等闲、白了少年头,空悲切。靖康耻,犹未雪。臣子恨,何时灭。驾长车,踏破贺兰山缺。壮志饥餐胡虏肉,笑谈渴饮匈奴血。待从头、收拾旧山河,朝天阙。”

“那个,老妈,您,您这么看着我……我怪害羞的!”

“什么?我当主官?老头子,你咋想的啊!国家大事啊,你让我这么一个小屁孩当老大?开什么国际玩笑!”

磨磨蹭蹭的来到两仪殿,还没进门,就听到里边传来老李同志手底下那帮老货争吵的声音。

“夏荷,你,你知道这个是干什么用的吗?”李承乾好不容易止住笑声,指着他方才拿出来的一包东西问道。

“母后,妹妹这会儿玩的正高兴呢,咱们就不要打扰他们了,这里有宫女看着,也不会出什么问题。”

“你说呢?”

李承乾的两个问题,彻底的让孔颖达面色惨白,呼吸变得粗重,冷汗不禁流了下来。因为他也想到,现今人们对于古之先贤的那些文章、著作的理解一定有许多是错误的!

“天哪,殿下居然如此浪费!”呆愕良久,夏荷才发出一声惊叹,随即似乎想到了什么,神色慌张的爬在门口四处张望了一番,赶忙将房门闭上,拍了拍微微隆起的胸脯,一副心有余悸的样子,喃喃自语道,“还好,还好,没有人看到,不然告到皇后娘娘那里,殿下又得挨罚了!”

太监有些奇怪的看了李承乾一眼,不过还是打发两个侍卫去找来了一些树枝。

“母后说的,只有太子哥哥能当太子,其他人都不行的!”

“太子哥哥坏,不认识人家了,人家不理你了!”小丫头鼓着小脸,一副很生气的模样。

“哎呀,打我干吗?”李承乾满脸不满的看着李二陛下道。

“太子哥哥,是不是给丽质的礼物没有了?”听到李承乾几人的对话,站在一旁的李丽质小丫头仰着小脑袋看着李承乾问道,小脸上满是失望之色,萌萌的大眼睛也起了水雾。

“是啊,‘居庙堂之高则忧其民,处江湖之远则忧其君’,以前的高明可想不出如此精妙的句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