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那随同老妪一起前来的俊美少年居然趁两人动手的时候,射出暗器偷袭,黑衣女子见了,忍不住出声提醒。

徐玉点了点头,问道:“姑娘相邀,不知所为何事?”口中问着,心中却不免忐忑不安,心中隐隐明白,自己最怕提及的事,恐怕是躲不过了。自从昨天那黑衣女子使出了那招“斗转星移”,他心中就知道不妙了。

“后悔?那不会!”徐玉道,“其实我拒绝还有另外一个原因。”

“那后来呢?她嫁给了谁?”徐玉问道,这才是他关键想问的问题。

徐玉好奇,问道:“找错了方向,什么意思?”

徐玉呆了呆,一时竟然说不出话来,上官辕文看着他的表情,忍不住又笑道:“我手中并没有一流的剑谱,否则我也会借你看看,哎——七大剑派的剑法实在没什么特殊,你若是想把舞月剑诀提升到一个新的档次,要么就是从此埋头苦修,要么就是去剑谷看看那落日流霞剑。”

“我没说我有名啊?”上官辕文道。

聂珠点了点头,道:“是爹爹亲口对娘说的,师兄,我爹平时最疼你了,这次,他也是迫不得已,他也很难过,很伤心,你别怪他,跟我回去好不好?爹爹生六师兄的气,也是因为担心你,只要你平安无事,爹不会怪六师兄的。”

绿萝道:“难怪了!武林圣地出来的人,身份不同啊,刚才我碰上了一个剑谷中人,果然不同凡响,现在见着姐姐,更是正气凛然,让小妹自惭形秽,姐姐既然认定了徐玉自甘堕落,就应该早做劝阻,让他回头是岸才对。如今好像是迟了点,不过还好,小妹有个很好的补救办法。”

季俊南忙点了点头,走到他身边,道:“玲珑姑娘和媚儿姑娘在知兰居,一言不合,打了起来了,我们劝不开,所以莫老板让我来找你。”

“你小子倒还有自知之明,既然如此,刚才的事我们也不追究了。”白长老道。

徐玉看着那张薄薄的帖子,缓慢而平稳的飞到自己面前,倒像有一只无形的手托着一般,心中不禁暗赞了一声:“好深厚的内力!”当即手腕一翻,接过帖子看了看,见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上面写着,也无非就是某某时日,参加和平岛比武大赛等字样罢了。只是制作的纸有些奇怪,好象是特制的,也许是为了防止他人假冒吧!

“二师兄!”一直站在旁边没有说话的聂珠叫道,“你随我们回去吧,娘一直想着你呢!她若知道你平安无事,一定很高兴。”

徐玉心想你的尖叫才把我吓得半死呢?比我的剑气可厉害多了,但心里想归想,口中却说道:“对不起,我不知道你会来嘛!”

玲珑脸色微微一红,倒真怕他用强,忙点了点头道:“给我吧,我吃就是了。”

“不!”徐玉连忙摇头,听他保证,心中不禁暗自松了一口气,然而听他最后一句话,知道他误会了,当即解释道,“我只是想问问,那腰牌若是真的,除了杨兄外,还有谁可以调动大内侍卫?”

徐玉忍不住好笑,忽然听到窗棂上轻轻一响,不禁惊问道:“谁?什么人在外面?”

徐玉愣了愣,道:“那也不能就肯定她是为了我啊?”

“先洗澡!”似菊回答,语气坚定,毫无转圜的余地。

“那你想宝庆的幕后老板会是谁?”徐玉问道。

徐玉一边摆手,示意自己没事,一边问道:“春药也能卖钱?”

情魔笑了笑,道:“你们跟随我多年,我临去之时给你们找了个好归宿,也算了却了我一桩心事,刚才徐公子已经答应了,以后你们就好好的侍侯他吧,他可比我年轻英俊得多,看在我的份上,想必也不会亏待你们。”

“让她们以后侍侯你如何?”情魔又道。

季俊南点了点头,道:“宝庆这几天正在筹办开珠宝大会,有好多事要准备,我得赶回去,就不打扰你们了。”说着也不等徐玉回答,就急冲冲的告辞离去。

“什么事?”徐玉问道。

媚儿点了点头,道:“公子贵姓?”

而这时,那位媚儿姑娘已经调整琴弦,开始弹奏起来。这《凤求凰》本是古曲,会弹奏之人极多,并不希奇,但不知怎的,徐玉听着,总觉得这琴音扣人心弦,勾魂摄魄,让人无法抗拒,心志几乎失守。猛得一咬舌尖,疼痛感迅速传遍全身,但他并不觉得难受,倒是那琴音,如同一个又一个的蚂蚁,爬进了他的身体,痒得难受。当即只得强自忍着,忽然一股清凉的气息,透体而过,经过丹田穴,散向四周经脉,徐玉心神一宁,忙抱元归一,灵台顿时一片清明。

莫闻玮闻言大喜,站起来道:“只要师傅肯去就行,今晚我陪师傅去就是了。”

那四个小童想必平日训练有素,走得极是平稳,也不过莫约一柱香的时间,穿过一条街,轿子抬进了一朱漆大门里,徐玉从里望外看,见这宅子极是气派,大门两侧各停着一只大石头狮子,心想这必定是宝庆的产业了,门口守着五六个衣冠整齐的大汉,季俊南对其中一个人不知说了些什么,就见那人飞也似的转身跑了进去。

徐玉点头,跟随着他走进了水云轩。进入水云轩,顿时眼前一亮,景致开阔起来,只见好大一片的湖水连接,也不知天然形成还是人工造成的,湖岸两边种着碧桃和垂柳,如今正直清明时期,柳絮飘飞,碧叶如眉,桃吐新红,色若胭脂,正是那江南最柔媚的风光,湖面上有曲折的小竹桥,九曲相连,四通八达,连着中间一个小小的岛屿,远远看去,只见岛上绿树红花环绕中有精舍数间。

徐玉冷笑道:“你跟踪了我足足有二十来天,我要是都不知道,岂不成了地道的傻瓜?后来却不知道怎么就莫名其妙的消失了,在我想找你帮忙的时候。”

徐玉愣了愣,不明白他这时为什么提起宝庆银楼?当即道:“我虽然孤陋寡闻,却还听说过这宝庆银楼——它是中原最大的珠宝商行,财力之大并不在两大世家之下啊,听说宝庆的老板好象也是武林中人……”徐玉说到此,忽然顿住,心中猛的一动,道,“宝庆的老板好象姓莫,不会和你有什么关系吧?”

下面没有落款,只画了个莲花般的标志,徐玉毫无江湖经验,也认不出这标志代表的是什么人,什么意思?当即也没在意,见另外一张纸上,写的就是那幻影虚渡的心法。只见墨迹未干,显然是刚写不久。

“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

那青年闻言大笑,道:“那你呢,你从大全寺一直跟着他至此,却又是为了什么?平安镇上的店小二又有什么地方得罪了你,你为何把他杀了?”

“叶上秋露是我从师傅那里偷来的。”季俊南苦笑道。

徐玉闻言冷笑,目光冷酷无情的扫过堆在墙角的刑具,道:“吕掌门,这些刑具,都是你徒弟找来整治我的,没得说,我是几乎全都挨了一遍,个中滋味,实在不好受啊!你贵为一派掌门,尊贵无比,平日里想必养尊处优惯了的,比不得徐玉这把贱骨头,可未必挨得过这些刑具的折磨啊!”

“真的有这种事?”徐玉不解,他怎么从来没有听说过。

“你住口!”徐玉忍不住狂叫道,但吕靖的所说的每一个字,都如同一柄利剑,深深的刺入了他的心窝深处,想到自己平时最亲近、最信任的师傅,竟然处心积虑设计陷害自己,天底下还有什么比这种被至亲的人出卖更痛苦的事吗?徐玉只觉得以往数日内所受的酷刑加起来也不及像现在这一刻更让他痛苦,张口又吐出一口血来,眼前一黑,再也支撑不住,人也随着晕了过去。

徐玉摇了摇头,道:“我根本就不想走,我武功尽失,又被逐出了师门,还有什么地方可去,又有什么本事躲避贵掌门的追杀呢?”

高群英见他流下泪来,倒不觉呆住了,本能的松开了踩住他的手,想自己这些天来,无论如何用酷刑折磨他,他都处之泰然,从未见过他伤感流泪,没料到今天几句话,竟然可以让他如此伤心痛苦。眼见他剧烈的咳嗽,不停的咳出血来,而血肉模糊的双手,隐隐之间已见白骨,也不停的流下血来,散发赤足,偏体鳞伤,却依然掩不住那俊美清丽的容颜,身子骨虽然清瘦,但骨骼却非常均衬,再加上他皮肤白皙光滑,尤胜妙龄处子。

“快点!”吕靖扯过聂正骏,恨声催促道。

徐玉想想也是——自己在昆仑山上的时候,就常常惹得师傅生气,为此可没少挨板子。这次下了昆仑山也不过短短的数十日光景,麻烦事就惹了一大堆,问题是,等以后见着了师傅,还不知该如何解释才好呢!

杨先之看了他一眼,冷笑道:“你少和我套关系了,我的师承你还是别问了,反正和你是八杆子也攀不上亲,沾不了故。至于我的目的嘛?那自然是做你们比武的公正人啊!你瞧瞧,你手下有这么多的虾兵蟹将,而我的这位贤弟,却只有一个人,岂不吃亏?所以嘛!我就不请自来,也好给他助助威。”

徐玉忙点了点头,道:“正是!正是!这个——天也晚了,小弟明天还要赶路,要早点回去休息了!这就告辞了!”说着,也不管杨先之,转身就走。

杨先之闻言,冷笑道:“我毁谤你丐帮,你丐帮若果真行得正,坐得稳,又何惧他人毁谤?”

走了出去,向店小二打听了小镇上最出名的一家酒楼,便直奔而去。

“徐玉,你少装了,你杀了我们掌门人的爱子吕环,难道你以为我们崆峒派没人了吗?”高群英冷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