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俊南看到南宫天翔等人,不禁脸色变了变,心中颇为畏惧,他毕竟是昆仑派弟子,这次私自偷了叶上秋露前去搭救徐玉,根本就没有想到什么后果,如今却又寄身于本门弃徒之处做事,已是行同背叛,见着了同门师兄,心中自是难免忐忑不安。

南宫天翔点头道:“千真万确,前辈若是不信,一查便知。”

徐玉看着他,道:“还要再打吗?”

南宫天翔听他称师傅为聂掌门,自然是不以昆仑派弟子自居了,心中不禁暗喜,道:“是我的意思,但也是师傅的意思,这叶上秋露乃是我昆仑派的镇派之宝,当初你在昆仑的时候,也只是借你使用,如今你既然不是昆仑派弟子了,自当归还。还有,请告知六师弟的下落,他本是我昆仑派弟子,我们一直在找他。”

原来,徐玉只不过想试试刚修炼的清源心经,将内力灌注在宝剑之中,但叶上秋露本就是神兵,经他内力灌注,剑气出现了前所未有的强盛,正值此时,即莲推门进来,见到满屋的绿芒剑影,劲气扑面,直袭而来,顿时吓得魂飞魄散,本能的大声呼叫,事实上徐玉根本就没有伤人之心,也绝对不会误伤了她,但女人天生胆小,纵使像即莲一样有着一身武功,碰上这突如其来的事,也一时反映不过来。

莫闻玮把他带着走进一个布置典雅精致的房间里,卷起银白色的帐帘,徐玉忙把玲珑放在床上,道:“你有没有什么疗伤的药,这位姑娘受了内伤。”

徐玉点了点头,道:“杨兄莫怪,刚才玲珑姑娘手中的大内侍卫的腰牌,是不是真的?”

柳成杰吓了一跳,忙道:“当然不是!”

“我?”徐玉不解,“我和你认识也不过就这么几天啊!”

徐玉心中暗自叫苦不已,当时他答应情魔,只是照顾她们,根本就没想到要她们过来侍侯自己,而听她们的言下之意,好象是从此以后,就非得赖上他的不可。

“昆仑派?”媚儿嗤之以鼻,冷笑道,“不是我看不起昆仑派,这几年昆仑是越来越没落了,若果真是昆仑派的话,别人我不知道,我合欢门就会毫不犹豫的把他给吞了,我想那些所谓的名门正派,或许还不会太明目张胆了,但罗天圣教和鬼府以及那些黑道大佬们,没有一个是吃素的,宝庆的老板恐怕早就换人了。”

“七十多处?”徐玉忍不住惊呼出声。

情魔指着他的四个侍女,示意她们过来。徐玉终于明白,为什么刚才在房里的时候,情魔要他答应照顾他的四个侍女等语了,他根本就知道筑基后他会功力尽失,迅速老去的后果,可是,自己跟他萍水相逢,他竟然会为了自己,甘愿做如此牺牲,想起聂霆来,反观之下,不禁升起了浓浓的恨意。

情魔在屋里来回的走了两步,终于道:“这不可能的!没有人能够凭着自身的定力,抵御得了姹女媚心大法的诱惑,难道和你丹田穴被破有关吗?”

“不了!”季俊南摇了摇头,道,“我还有事,就不打扰你们了,媚儿姑娘说有急事要找你,莫老板让我带她过来。”

徐玉眼见她原本还保持着平静的心情,哪知道到后来竟然越说越激动起来,几乎都要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了,忙安慰道:“姑娘,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媚儿想了想道:“反正我最近也没什么事,这样吧,具体事宜,你明天让莫老板自己来跟我谈,我看公子好象也不懂生意之道吧?”

“怎么啦?”徐玉向楼上看了看,并没有见有什么异样,忍不住低声的问莫闻玮。

“师傅!”莫闻玮站起身来,在他面前跪下道,“算我为了宝庆银楼,求你如何?”跟着罗平和季俊南也走到他面前跪下。

“师兄!”季俊南道,“你别多想了,我们先去见莫老板他们吧!”

徐玉心想,这也许就是水云轩的名称来由了。

曾大牛一急就习惯的绕头,他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不停的在房里走来走去,虽然早知道徐玉没有这么好说话,但还得奈着性子,向他解说。过了好一会儿,方才道:“徐玉,我不知道你是怎么搞的,尽惹麻烦,你难道就不能够合作一点?”

“说罢!”徐玉道,同时挪了挪身子,从躺椅上坐了起来。

“公子,你放手啊!”船夫连连摇手,道,“他们给了我十两银子,让我照顾你,然后就走了!”

徐玉早就没有了初到扬州的那份欣喜,信步行来,他也没有刻意的去寻找曾大牛。要知道,在偌大的一个扬州城里,要找一个人谈何容易?他出外寻找,也不过是碰碰运气罢了。

同时吩咐其他人等:“看好了徐玉,千万别让他出事!”说就就急从窗口追了出去。

“师兄!”季俊南惊问道,“你真的被废去了武功?”

徐玉见他虽然被自己废了武功,又被关了两日,却依然精神抖抖,骂人的时候中气十足,知道潘、任两人并没有为难他,听他又骂自己是魔鬼,也不动怒,道:“吕掌门好!你难道没听人说起过吗,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啊,你既然称我为魔鬼,我又岂会那么容易就死?”

“本来是没有,但是,徐爷,你也不想想,当着众弟子的面,你证明了你的武功胜过了他,让他以后还如何在徒弟们面前抬得起头来?若换成别人也就罢了,聂霆本就小气善妒,当年昆仑派比他杰出的众师兄弟们,大都受他排挤,为此离开昆仑的就有好几个,其中最出名的就是江湖中的三绝书生,他原本也是你昆仑派的人,应该还是聂霆的师兄吧!人长得相貌平庸,却有一手好才艺,剑法武功当时都不在聂霆之下,又画得一手好画,你师娘十八岁生日那天,他为她画了一幅像,表示祝贺,却引起了聂霆的妒忌,也不知他使了什么法子,寻了他一个不是,竟让你师祖下令,将他逐出师门。从此以后,他就以三绝书生的名号行走江湖,绝口不提昆仑派之事。

莫约过了一杯茶的时间,徐玉算算也差不多了,放才松开了手。吕靖猛觉得全身一松,不觉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过了好一会儿,方才缓过气来,但却就在此时,惊恐的发现,自己修炼了五十多年的内力,已是荡然无存。心中惶恐,身体也不禁微微颤抖,颤声问道:“你把我怎么了?”

徐玉指了指高群英三个人的尸体,道:“不错,你可以当我是危言耸听,这三人起先也像你们一样不相信,所以他们变成了三具干尸。怎么样,是不是觉得脸上有一些痒了?”

所谓是十指连心,手指和脚踝上的痛楚迅速传遍全身,徐玉哪里还能够经受得起这般的刑囚,不禁痛得惨叫出声——

“不——”徐思颖忽然尖叫道,“聂霆,你若废了他的武功,我一辈子都不会原谅你!”说着又向徐玉道,“玉儿,你快走!”

吕靖突然道:“徐玉,今天的事,老夫不会感激你的,杀子之仇,我是非报不可!”

徐玉听得好笑,想起曾大牛似乎也说过差不多的话,心想这两人倒有几份相象,将来若有机会,倒不防介绍他们认识。

“而且——我们的教主夫人,月后娘娘据说乃是天上人间难得一见的大美人儿,若是我们的少教主长得像她,也必定相貌俊美异常,在那帮叫化子群中,只怕难免受到凌辱,那就真的糟糕透顶了。”杨先之的声音越说越低,带着重重的叹息。

“搞错?”杨先之道,“贤弟,你有所不知,丐帮人多士众,难免良莠不齐,这位朱前辈或许不会做,但难保他手下的那些小花子们干净。若是就此也还罢了,碍不着我什么事。近几年来,他们竟然更是无法无天……”

店小二点了点头,道:“那位公子爷的胸口,确实有一个玫瑰花瓣形状的胎记,在心脏位置,颜色是粉红色的。”

徐玉看了看,那高群英和孙利正是那天在树林里交手的两人,而王强却是初见,当即点了点头道:“却不知道前辈拦住在下,所为何事?”

那姑娘想了一会儿,道:“既然如此,老和尚,你可以带着你的人走了,我想你和这位公子之间可能是一场误会,我希望在事实真相没有搞清楚之前,你别再找他的麻烦。”说着指了指徐玉。

了缘被他问得愣了愣,不明白他在这种情况下,为什么会问这等毫无瓜葛的问题,但还是答道:“老衲自幼出家,至今五十有二。”

“施主还要狡辩吗?”了缘道。

说到最后几个字,已是细若蚊呐,几不可闻,但听在徐玉耳中,却如同晴天霹雳,顿时呆了,过了好一会儿,方才道:“我也是!”说着,便忙转身逃也似地走了出去,惟恐多呆一会儿,他就会舍不得离开。

“徐玉。”徐玉道,说来也真是好笑,他们业已有了肌肤之亲,却还相互不知名姓,到此时方才互通姓名。

聂霆看了看,道:“大家的身上都还有干粮,先用着吧,天翔,你去拣点干柴来,生个火,大家晚上也好取取暖。”

徐玉定了定神,忙又将叶上秋露送到师傅面前,道:“师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