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想,这个人假冒小翠,目的是什么呢?”徐玉沉思着问道。

如兰眼尖,一见了他,立刻巧笑倩兮的迎了上来,道:“主人,你可回来了,这一整天你去了哪里,可把我们给急坏了,你要是再不回来,我们正准备出去寻找呢!”

“我真搞不懂你这个人!”媚儿苦笑着道,“你也不想想,江湖中不管是黑白两道,哪个不爱钱,莫老板背后若是没有强大的武林势力支撑,宝庆就如同一快肥肉,别说别人,连我都忍不住要把他吞了。”

徐玉忙点了点头,不知道这玉芝雪蚕丝是什么东西,更不知道那梦思萝又是什么东西,但听说是迷药的克星,心中却是甚是欣喜,暗想带着这香囊,以后倒不怕别人用迷药了。

徐玉快步走到他跟前,握住了他因肌肉萎缩而枯竭的手,叫道:“前辈——师傅——怎么会这样?你这是怎么啦?”虽然情魔没有说,但他也已经猜到,情魔的突然衰老,必定和跟自己的筑基有关。

情魔说着,又吩咐媚儿道:“你们几个都出去吧,在外守着,千万别让人进来打扰。”

“姑娘过谦了!”徐玉笑道,“请坐!恩,我刚泡的茶,姑娘尝尝。”说着就拿过茶壶来,另取了一只茶杯,给她倒了一杯。

“是一种媚惑人心的武功心法罢了!”媚儿苦笑道,“公子没听说过吗?”

徐玉点了点头,在一张椅子上坐了下来,如今细看这位媚儿姑娘,越觉得柔媚入骨,心想莫闻玮的眼光倒还是不错,当即道:“媚儿姑娘,在下此来,并非有意……咳咳……”徐玉不禁大觉尴尬,俊脸微红,只得含糊其词的道,“在下乃是受了宝庆银楼的莫老板所托,想请姑娘帮他们这次的珠宝拍卖大会做宣传,不知道姑娘是否愿意?”

还多来几次呢?徐玉皱着眉头,厌恶的推开了又一个姿色平庸的女子主动勾上来的手臂,心想要是再多来几次,他大概连骨头都要让人给吞了,那些青楼女子根本就不懂什么叫矜持,对他上下其手,大吃豆腐,而他却毫无办法。徐玉看着莫闻玮一付似笑非笑的样子,就觉得自己仿佛又上了他的当了,就向当初他强迫自己收他为徒时的感觉一样。

“我们都去过了,但人家姑娘根本就看不上我们,而且,上次俊南急了,跟柔情司的老鸨大吵了一场,如今我们可都是不受欢迎的对象。”莫闻玮苦笑道,心想自己可是一大把年纪了,不受欢迎那是理所当然的事,也没什么丢脸的,但季俊南在妓院里跟老鸨吵架,那可是丢脸丢到哇爪国了。

季俊南摇头道:“二师兄,你别这么说,我是自愿的,谈不上什么连累不连累的。更何况,如今我在宝庆做事,也没什么不好!”

大约过了两个多时辰,徐玉已经在马车里昏昏欲睡,忽然听到“吁”的一声,马车停了下来,倒把他吓了一大跳,由于惯性使然,身子不由自主的向前倾,只差点没有当场摔了出去。一惊之下,睡意早已全无。只见水先生卷起车帘,在车外禀告道:“少主,到了!请下车吧!”

他不可能是七大剑派中的人,更不可能是少林武当的弟子,否则的话,他也不会在大全寺的时候,要杀了缘了。剩下的就只有魔门中人,但他曾和魔帝传人大打出手,又断然不可能是罗天圣教中人,他到底是什么人呢?

情深果真不能够长久吗?

但徐玉心中却不禁大怒,不知道自己在昏迷的这段时间内,那中年人对他做了什么?听他言下之意,自己的外貌似乎极像他的一个已故情人,若是他——

莫闻玮听他这么一说,也不禁心惊不已,忙道:“我去找他!”说着就急急的走了出去。

徐玉摇了摇头,站了起来,脚步踉跄,道:“他高兴?他是迫不得已?不会的,他称我是魔鬼,巴不得我死了他才开心。你知不知道,是他亲自和吕靖设计,要将我废去武功,逐出师门,交给吕靖处置的。你知不知道,这些日子,我是怎么过的?吕靖是怎么对付我的吗?他让他的徒弟们日日毒打我不算,那个高群英的王八蛋,竟然——竟然——要……”徐玉此时已是大醉,平日里就是打死他也不说的话,这时竟然全都说了出来。

就在两人闲话的时候,只见任政刚已带着季俊南等人走了进来,另外两个曾大牛说不认识的,竟然是莫闻玮和罗平,季俊南手中握着叶上秋露,挟持着吕靖。

潘玉奎如逢大赦,想想一百板子虽然痛,但忍一忍也就过去了,而且施刑的都是自己的亲信,自然也不会下狠手。当即忙从地上站了起来,一面使眼色给那大个子少年,示意他去扶徐玉。

“是!”潘玉奎忙点头答应道,“徐爷,我问你一件事,在昆仑山上的时候,是不是有个武功极高的年轻人,上山强索叶上秋露,最终聂霆不敌,输了昆仑派的镇派之宝,后来你出面打败了那年轻人,取回了叶上秋露,可有此事?”

徐玉眼见他内力高强,只恐怕这铁链也锁他不住,看了一眼被长剑贯穿的高群英的尸体,又看看吕靖,暗道:“也好!我正好用他试试刚炼的清源心经。”当即走到他跟前,道:“吕掌门好深厚的内力啊!”

“没什么?”徐玉笑道,“我刚才不过在你们脸上喷了一口我的独门药水,没有我的解药,一个时辰过后,皮肤就会慢慢的腐烂,三天之内,就会烂得只剩下一具白骨……”

孙利等人闻言都大笑起来,徐玉从地上抬起头来,明白自己越是生气他就越高兴,是以也不动怒,道:“你别说废话了,想怎么折磨你爷爷动手就是了!”

聂霆看着他,想起在昆仑山上的时候,自己曾一再求他帮忙游说徐思颖让他纳妾的事,如今他却在这种情况下去恳求徐思颖。徐玉说着,也不顾她同意与否,径自对她磕了三个头,道:“师娘,你多保重!”

杨先之满腹不解,问道:“你不想杀他?”

那些崆峒门下的弟子见他走到跟前,都不由自主的让开了一条路,纵使有人不想让的,但一等他走到面前,就觉得他身上像是有一股无形的推力,将人推开。

杨先之长叹了一声,道:“不错,这些年来,我一直在追查少教主的下落,只到最近,才发现了丐帮有问题,当年掳走少教主的人武功高强,想必是丐帮中的核心人物。”

“住口!”朱四仲厉声喝道,“我丐帮虽然收养孩童,但绝对没有什么砍人手脚,强迫人乞讨的事,你休得胡说八道!”

眼见店小二收拾东西出去了,方才躺在床上,和衣而睡。这几天来,他连夜赶路,今日又两翻恶战,早已疲惫不堪,因此一挨到床上,就沉沉睡去。

徐玉听他言语之中,辱及欧阳明珠,不禁怒道:“住口,你胡说八道什么?”

徐玉和那姑娘同时愣在了那里,眼见了缘竟然以佛祖的名义担保,自然是绝无虚假了,可是,他们都是受人所托前来,难道这里面有什么玄机不成。

徐玉苦笑道:“我受人所托,前来这大全寺取样东西,没想到今天早晨我来到此地,全寺的人已尽数被杀,没留一个活口。这几位大师随后而来,见我在凶杀现场,又满身血污,所以引起了误会,解释不通,只好手底见高低了。”

“你还不承认吗?这大全寺根本就没有什么智圣大师,可见你是胡说八道。老衲在十天前接到大全寺主持的飞鸽传书,知道有人将对本寺不利,星夜兼程,特赶来相助,没想到还是被你这恶魔抢先了一步,出家人本不该枉开杀戒,但若不杀你,又怎对得起这地上死去的人。”了缘怒道。

欧阳明珠点头无语。

徐玉依然不明白,只是看着她,希望她解释。

小庙是小庙,从暴露在外的瘫败大半的佛祖泥像上,可以看出这里原本是个庙宇,但也看得出来,这小庙早已荒芜,庙房倒塌,显然早就了无人烟了。

徐玉一愣,心想你怎会知道这剑法的来历?

众人听他言下之意,那自然是要用闪电斧挑战叶上秋露了,说白就是上门挑衅。

徐玉看了他一眼,道:“好!你要是输了,你兄弟二人为奴,侍侯我一年,如何?”

“是!师傅。”莫闻玮向他抱拳行了一礼,道,“师傅,你是不是有个小师弟叫聂正骏的,是聂掌门去年刚收的弟子?”

莫闻玮按住他的手,笑道:“若让聂掌门知道你私传剑法给我们,一样也会要你的命,与我们拜不拜师没什么关系。所以,今天晚上,这个师傅我们拜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