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黛玉和沈天佑定亲的事,宫内嫔妃省亲的事,又闻天佑和林玄玉要参加秋闱和明年的春闱,圣上特许几人不需要上朝,特许两人在家中备考。

林如海端着茶水,看着窗外艳阳如洗的天空,久久无语,眼睛湿润,泪水沿着脸颊流了下来,吓的林玄玉手忙脚乱的安慰起来,林如海擦了擦泪水笑道:“往事不堪回首,爹爹一时激动了,乖儿子,你快点登门拜访永泽王爷,切记要打探清楚文国公后代还有何人存在于世,先别惊动你娘和小玉儿,以免她们娘两担心。”

林玄玉紧紧的皱着眉头看着手中的礼单,心中琢磨着,不几日便是妹妹的生日,原本没打算邀请亲朋好友,大肆张办,只想着一家子人在郊外好好的替妹妹过个生辰,带着妹妹去郊外游玩踏青散散心而已,可眼下这一叠叠礼单倒成了难题。

林玄玉目送着贾敏和黛玉出了房门,林玄玉重新倒了杯茶水给林如海,林如海接过端在手中,徐徐说道:“你娘临出门的时眼神你可瞧清了。”

互相厮见一番,辞别了贾政,去了梨香院。

琥珀、鸳鸯互视了一眼,微微垂着脑袋,没敢接话。

林玄玉让林诚进来后,林诚恭敬的行李道“大爷,贾府来人了。”

☆、第四十六章最新章节

两人仿佛较上了劲般“来份炖老鸭,就跟他嗓子一样粗豪的”

林玄玉嘴角微微上扬,看着这些趾高气昂,肚圆肥肠的奴仆,同贾宝玉、秦钟走了过去。林玄玉心中暗笑“一个有狼一般眼光的小孩,在幼年身无分文,穷困潦倒之际受此屈辱,势必铭记于心,如若让他飞黄腾达,立于人上之时,会如何对待昔日这些折辱,瞧不起他的人呢,想来都觉得甚是有趣。”

花梦连忙接过碧树手中的竹篮,掀起油布的一角看了看,松了口气,还好没弄潮湿,碧树理了理被风吹乱的头发,又拍了拍身上的雨水,长吁了口气轻声说道“这夜黑风高的,雨大风狂的,院子中也没个人,怪渗人的。”

玉珍的一袭话倒令姚姨娘笑了起来,说道:“凭你这个小蹄子发放去罢我才精爽些了,没得操了那份闲心。”

两个老婆子平日没少受这杜妈妈的气,如今遇见这个机会,哪里不使出吃奶的劲可劲儿的折磨。纷纷撸起袖子,拿起长长的板子。

初夏懒着身体,翻了个身,有些恼怒,似乎被说中了心事“去去,一边顽儿去,眼下正烦着呢,你们这几个贱蹄子蠢了心来添堵的么。”

那人觉得林玄玉的眼神似乎在叫自己过去摸上一两下,心中暗道,这女娃娃还真不知羞耻,还叫自己去摸她,倒和自己这个流氓是一对,随即又唾弃自己,脑子抽风了,才会混说自个儿是流氓。

却说雨婷到了门外,嘴角高高翘起,一脸红光,有意无意的将带在手腕的翡翠镯子露了出来,随着身体的摆动,发出清脆的响声,心满意足的看了眼中满是羡慕的丫头们。

且看林家小兽如何在红楼中辗转沉浮!

贾母塞了一个不菲的荷包过去,小太监面色不变的将荷包收入袖子中。

大明宫内青溪泻玉,石磴穿云,白石为栏,环抱池沼,石桥三港,兽面衔吐,一步一景,奇花烂漫,花香怡人。两人无心欣赏如画的美景,跟着小太监往贾太妃的住处走去。

贾太妃的凤藻宫距老圣人的宫殿处并不是很遥远,飞檐卷翘,金黄紫色的琉璃瓦在骄阳的映射下熠熠生辉,金钉朱漆,雕刻龙凤飞云,端是气势恢宏,磅礴大气。

王夫人心中不禁万分自豪,只有沐受天恩的宠妃才能有此殊荣住在如此富丽堂皇、天下第一尊贵的皇宫内。

元春听的老太太和母亲进了宫中,连忙吩咐抱琴出去将两人迎了进来。

一别多年未见,虽有满心话要说,却也知晓宫内十分注重规矩,贾母和王夫人行了跪拜之礼,元春眼中的泪珠滚动在眼眶中,看着面前白发苍苍的老祖宗和上了年纪老母亲恭恭敬敬的跪倒在地,眼中一热,泪水忍不住流了下来,伸手去扶贾母和王夫人。

贾母摆了摆手说道:“娘娘,礼不可废,这不合规矩。”

抱琴递过去一块丝帕,元春拿帕子擦去了泪痕,哽咽着说道:“起身吧。”

元春屏退众人,只留下抱琴伺候,将贾母和王夫人迎进了内殿。

殿下无外人,元春垂泪,扑到贾母和王夫人身前:“老祖宗,母亲。”三人失声抱头痛哭,在旁的抱琴垂泪无言。

半日,贾妃方忍悲强笑,忍着激动之情,一手挽着贾母,一手挽着王夫人,三人在梨花木大榻上坐下,安慰道:“好不容易见面了,娘儿们这时不说不笑,反倒哭个不了。”

抱琴叩见过贾母和王夫人后,站在一旁听着三人,絮絮叨叨说了好半天的话,叙说久别的情景及家务私情。

贾母仔细端详着元春,元春今日穿了套云霏妆花缎织锦裙,上面的花纹乃是暗金线织就,光艳如流霞,头上挽着高髻,斜插碧玉龙凤钗,端是出色娇姿,花容娇媚。

贾母拉着元春的手说道:“娘娘,家中一切都好,你无须太过挂念。你如今贵为太妃,万事得小心敬慎,历代后宫都是是非之地,表面看起来风平浪静的,却处处暗藏杀机,娘娘您得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来对待,眼下娘娘虽然隆宠正盛,却也要知晓小心驶得万年船,娘娘您得做好相应的准备才是,未雨绸缪,为皇家开枝散叶才是保证圣宠不衰的长久之策。”

元春骤然受宠,从默默无名的女官,一跃而成太妃,已经让很多老圣人的嫔妃不满意,心生嫉妒,暗地里不知道多少双眼睛盯着元春,只待她稍有差池,拿捏住其短处,将其置于死地。

元春入宫多年,对宫中的是是非非,看的是一清二楚,没有上面的恩宠的女人,皆是活的不如一个下人。

元春费尽心机,原本以为会入了当今圣上的龙眼,未曾料到,人生来了个如此大的转折,摇生一变,成了老圣人的宠妃,这个突如其来变故,打击,曾令元春日日流泪,夜不能寐,恨不得一头撞死在柱子上,总好以娇躯伺候一个风烛残年的老头子。

转而又想到,入宫多年无非就是为了能够入上位者的眼缘,得到上面的隆宠,光耀门楣,让祖上家人脸上有光,自己也不必再过那战战兢兢,趋炎附势,如履薄冰的任人差遣的低下日子。

当年自己被家人送进宫内这个不得见人的去处的时候,就已经毫无退路,要么是孤独终老一生,要么就是风光无限,荣宠加身。

贾母见元春陷入沉思也不催促,拿眼瞅了下四下,敛下眸子中神色。

王夫人心中虽不大待见老太太,面子上相处却一直说得过去。此时心下也极为赞同老太太那句开枝散叶的话,见女儿愁眉不展,整个人比刚入宫的时候消瘦了不少,眼睛红了起来,安慰道:“娘娘,老太太说的在理,娘娘您如今正是得宠恩,泽深厚的时候,要把握好这个大好时机,一举得男,为老圣人诞下皇子,有儿傍身才不会需要仰他人之鼻息。”

元春出了会神后,听见两人如是说,脸上一红,说道:“本宫也是懂的这个道理的,素来这后宫中,没有上位者恩宠的女人,活的连个奴才都不如”

元春长叹了口气说道:“为长远计,是该这么打算,只是如今这太妃的位置与想象大相径庭”。

话未说完,贾母就打断了元春的话,接了话茬说道:“娘娘,这话可说不得,宫内人多口杂,闲话是非多,眼下就我们几人,娘娘说说这话也就罢了,日后切记这样的话,只能烂在肚子里,切莫从口中说出。”

元春点了点脑袋,说道:“老祖宗说的是,只是如今老圣人年纪摆在那,本宫也是有力无处使,也不知能不能有那福气。”

贾母拍了拍元春的手说道:“娘娘,您也无须妄自菲薄,娘娘您的福气大如天,日后前程大着呢。”

贾母从低声说道:“娘娘,老圣人年纪虽大了些,却也是龙体健壮,最近还从太医院打听到消息,老圣人龙马精神,让娘娘受孕不成问题。”

元春听了十分欢喜,忙询问道:“消息来源可靠”。

王夫人压低声音说道:“太医院有几位太医与我们家是世交,每年四节都是给年例的,这消息来源宫中,错不了,娘娘只管将心放肚子中便是。”

几人也知晓,宫闱之事不可妄加议论,转了话茬,聊起省亲园子,和家中事宜。

王夫人从袖子中掏出一个雕花红木锦盒:“娘娘,您在宫中需要打点的地方多,这点心意您先收下,等下个月老太太和母亲来看望娘娘的时候,再帮你娘娘带些过来。”

元春谢过贾母和王夫人后说道:“自古后宫之宠与母家尊荣息息相关,母家在朝中立住脚,本宫在后宫中就多了一份依靠,还望老祖宗和母亲多家督促家中兄弟,让他们上进求学,争取博得一个功名。”

王夫人心中暗道:“珠儿那孩子是个不中用的,不能指望了,只得盼宝玉和兰哥儿将来有个出息,助娘娘一臂之力,可老太太一向溺爱,多加阻扰老爷对宝玉的管教,阻碍在当中着实可恶。”

面上却是笑着点头,应允下来。

王夫人心中惦记着薛姨妈家那件事,眼看着离开的时辰便道了,心下焦急万分,暗中递了个眼色给元春,母子连心,元春会意后,抱琴上来说道:“时辰到了。”

元春不由的满眼又滴下泪来,却又勉强笑着,拉了贾母王夫人的手不忍放,再四叮咛:“不须记挂,好生保养!如今天恩浩荡,一月许进内省视一次,见面尽容易的。”

王夫人故意落在后面,凑到元春耳边将事情简单说了遍,元春蹙着峨眉,说道:“母亲,你该让姨妈好好管教薛家兄弟了,那两位王爷素日就不是好相与的,母亲还是让姨妈尽快送上银钱,将薛家兄弟赎出来才是。”

王夫人承了薛家的情,听元春如是说,心中有些不大乐意,不就是吹吹枕边风,一句话就能解决的是么?脸上不免带出了几分,元春不忍心,小声安慰道:“母亲,你先回去,女儿在宫内想想办法便是。”

王夫人才笑着出了宫殿同贾母回去贾府。

作者有话要说:有这样的母亲,元春也是个悲哀的女人!哎!

☆、65第六十五章宝玉牛叉

次日清晨贾府次迎来好消息,阖府众人犹如打了鸡血一般,兴奋欢腾。

原因无它,元春见驾谢恩,回奏了贾母和王夫人进宫觐见的之事,龙颜甚悦,赏赐源源不断送进凤藻宫,就连贾家也收到老圣人钦赐的内帑彩缎金银等物,|赞誉贾政谦恭厚道,教女有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