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雅黎也没有说什么,知道那孩子与墨琰无关,她也没兴趣管那么多。

落款时间是两年前。

“呵呵。”玉媚儿轻笑两声:“哀家现在才明白,有些东西,你若是不放下,你就永远都看不明白。”

他一只手拖住她的后脑,一只手撩起自己墨缎般乌亮的长发,脖子上那被她留下的一点儿殷虹,便露了出来。从她咬了他第一次以后,那片嫩粉的樱花,便成了如血如荼的红色。

所以,他并不知道该如何去安慰蓝月儿,生存到这个世界上,本身就是这样,有些事情,不是你不想,他便不会发生的。

蓝月儿从怀中掏出了十一的头发,这是她一开始见到十一的时候,就从他头上扯下来的,为的就是以防万一,万一他哪天突然清醒,她有需要这颗棋子之时,好控制他。看来,真的是用道了。

她不明白,真的不明白。

一种发自骨子里的强烈的征服感,让他们的血液在瞬间沸腾了起来。

刚才看她那纠结的样子,实在是可爱的紧。这个小东西,有时候看起来比他还要沧桑跟沉稳,有时候却是像个刚出生的婴儿一般纯洁无暇,单纯的如同一张白纸。

“我说过,阿黎要代替我活下去。”拉过她白皙的手指,轻轻的摩挲着。

这个场景,让西雅黎觉得很熟悉。

血族有一种能力,就是在吸食人类鲜血的时候,能够让他们产生一种睡眠的幻觉,在不知不觉之中被吸取血液。这是一种礼貌的方式,真正的血族,都是高贵和优雅的贵族,绝不会做那种令自己的食物觉得痛苦的事情。

他受制于摄政王,若是那种事情万一发生,她就亏大了。辛辛苦苦守着的美食被别人吃了,她就白白浪费了这么长时间跟耐性了。

在看到西雅黎的时候,有些战战兢兢的跪在了地上,身体微微的抖着,声音细细的:“皇后娘娘。”

无论如何,今日之后,这西雅黎,必死!

“小东西,朕的脸上有东西吗?”他低头,问被自己牵在手中的少女。

以墨色和金色为主的大殿,给人一种辉煌,却又压抑的感觉。

……

阳光静静的落在白露宫的花园里,池塘的睡莲开的正好。

“阿黎,站好,我给你画像。”墨琰将纸铺好,对西雅黎说道。

西雅黎撇撇嘴,有些厌恶这微微有些刺眼的阳光,不过还是照着他说的,站在了池边。

墨琰看着她的样子,轻笑着摇了摇头,然后去取了一把纸伞,递给她。

“不好看。”西雅黎看着手上净面的纸伞,没有撑开。

还是上次买的那把好看,可惜那把伞好像落在了郊外了。

“撑开。”墨琰执了笔,在伞上轻点了几下,便成了一枝粉白的樱花,与她衣服上,从腰际一直蔓延到裙摆的樱花,恰好相映。

今日的她,穿的依旧是一件红色的长袍,只不过比着睡袍修身了些,衬出了她完美的身材。

她撑着伞,站在湖边,他则回到桌案前,执笔落画。

只不过,他还未来得及下笔,她便是站不住了,瞧见了湖边的青石,便坐了下来,脱下了鞋子,白嫩的足尖轻轻的点着水面,逗弄着刚刚聚来的红色锦鲤。

他蓦地抬头,看到这副情景,竟是有些微微的呆愣。

她一手执着纸伞,微微垂着头,宽大的领口因为她的垂首有些下滑,玉肩微露。长发已经被她拨到了脖子一侧,没有任何的装饰,只在额际垂了一条钻饰,在阳光下,显得无比的璀璨。

另一只手则微微拉了裙子,露出一截白嫩如藕的**,任由足尖,调皮的跟那些锦鲤嬉戏。

他凝望着她,手竟是不自觉的落笔,一副美人戏水图,跃然纸上。

等到她感觉到他炙热的目光时,他已然收了笔,抬起了画卷给她看。她轻轻的“呀”了一声,竟是没有穿鞋便跑了过来,惊讶的望着那幅画。

不能够跟现代发达的摄影技术相比,却是另有一番风味。

“送给我了。”她得意的扬起唇角,心里那颗不知何时埋下的种子,好似不经意间,已经生根发芽,遍地繁花。

他却是弯了腰一把将她抱起,柔声道:“花园碎石多,小心咯了脚。”

此时的她,不再是冷漠的血族女王,而是如同刚刚陷入情网的小女孩儿,羞涩中带着欢喜,而他,亦不是那个沉稳的少年天子,只深情关切的望着怀中的女子。

时间,总是过的很快。

尤其是快乐的时光。

“墨琰,你要等我醒来。”白色象牙床上,她靠在他的怀中,三天时间已过,她已经撑不下去了,必须要沉睡了。

“嗯。”他紧紧的抱着她,却是不敢再低头看她一眼。

这三日,他没有一分钟敢闭眼,只想要能够多看她一眼,可是现在,他却是害怕,害怕多看一眼,他便会不舍,便会恐惧那即将要面临的命运。

“墨琰。”

“嗯。”

“你喜欢我吗?”

“嗯。”

“有多喜欢呢?”

“不知道。”

“我也很喜欢你。”

“有多喜欢?”

“不知道。”

……

“墨琰。”

“嗯。”

“你在看什么?”

“看天什么时候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