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沂斜靠在座椅上,说:“他姓什么?”

徐沂认出了这个四五岁大的小姑娘,一把将她抱了起来:“是小萌萌吗?”

褚恬成功把自己绕晕了,算了,反正又不怕他把自己卖掉。斜睥徐沂一眼,她回了房间。

大概是她的情绪太明显了,电话那头的人被她镇得沉默了几秒,才低声问:“恬恬,这是你的电话吗?”

徐沂被她这句话逗笑了:“好了,在车上接电话不安全,我就不跟你说了。到家了给我电话。”

说到此,两人都笑了。

你有没有遇到过这样一个男人?

“嗯,下周就要考核了,我得赶紧回去抓紧时间磨磨刀。”

褚恬顿时又觉得心里很难过。她想要徐沂的感情,但那是爱,并不是歉疚,而且这歉疚感还是因别人而起。她那句不想听他解释也并非是玩笑话,她知道徐沂一定能找出理由来,而且一定能说服她。她真的毫不怀疑这一点,她从心底里相信他做任何事都是有理由。然而有些时候,感情是不受道理所控制的。

此时此刻褚恬哪里还听得进去,一只手被抓住了,就用另一只手去掰,针头差点儿跑偏。徐沂这才急了,将她的两只手都抓住,低喝一声:“褚恬!”

两人正说话间,徐沂回来了。他手里提着从饭店里打包回来的食物,看到涂晓时稍稍有些意外,却很快恢复从容地跟她打了个招呼:“嫂子好。”

给徐沂交代一些术后的注意事项,姜姐就收拾东西先回家了。徐沂送她下楼,回到病房时,看褚恬站在卫生间,拿着一个盆在水龙头前接水。他连忙走过去,一手接过了脸盆。

傅毓宁拍拍冯骁骁的肩膀,让她坐下:“恬恬的情况怎么样了?”

褚恬摇摇头:“小姑,我小姑父他——是个?”那两个字,她不敢说出口。

褚恬正专注地打量着傅毓宁,听到她的问句,想也不想地就回:“四十刚出头吧。”

果然,老刘教育冯骁骁:“别身在福中不知福啊,多少人想听这个傅毓宁教授的课还排不上号呢,现在有免费的机会让你们去听,要懂得珍惜!”

徐沂见状连忙拦住他,却也并不看场长,只是问刘小晖:“嫂子,孩子的病,还差多少钱?”

褚恬顿时玩心大发,对准他下巴和脖子亲了几下,还轻轻咬了一口。头顶上方的徐沂虽没有方寸大乱,但浑身过电一般的感觉,也让他备受煎熬。他腾出一只手压住褚恬的脑袋,哑沉着声音说:“别闹了啊,让我好好骑车。”

碰了个软钉子,徐沂倒不觉得尴尬,只是有些莫名。他正回目光,见刘小晖正看着他们,嘴角似是憋着笑,便瞬间明白了——褚恬多半是从嫂子那里听到这两天在农场盛行的传言了。不由得唇角微勾,似是有些无奈,眼中却带零星笑意。

褚恬犹豫了下,说:“晚上好不好?我现在还有点没劲。”

关上房门,徐沂才将她放了下来。褚恬正想将他推开,却被他直接按在了门上,吻随之压了下来。一开始褚恬还试图挣扎,可这男人的吻太过急促且热切,她感觉自己快要融化在其中了,踮起脚尖,双手无意识地攀上他的肩膀,柔软的唇回应他的吻回应地十分吃力。几乎都要喘不上气了,她轻哼了一声,才被他慢慢松开。

“行了!”褚屹山脸色冷若冰霜,“闹够了没有?恬恬是我女儿,我给她钱怎么了?你他妈别以为进了我家门就爬到我头上去了,宠你几天,就这么不像样!”

褚屹山失笑,同时又有些感伤:“恬恬,你现在是陪爸爸吃顿饭都不愿意了?”

“不用了,你人来就好。”

“……”徐沂沉默了十几秒,问,“你们老板的电话是多少?”

“不是吧?这才几天啊?”冯骁骁同情地看着她。

徐沂看了她一眼:“我怎么对她了?”

宋可如有些许恍惚,她喝了口水,镇定了下:“恬恬,徐沂回来了吗?”

唇齿相交,两个人都愣住了。

“现在我会用枪了,你是不是也该兑现承诺了?”褚恬笑眯眯地看着徐沂,“我跟你说,我们全组人可是对你寄予了极大的期望,还想拿第一呢。”

徐沂微挑眉头,坐回沙发,开始研究褚恬的手机。等到褚恬出来的时候,他正对着那道小细缝微皱眉头。

说着,又一架飞机飞过,孟凡又跑出来了,这一次,连方哲忍不住问:”嘿,刚刚飞过去的是什么型号的军机啊?”

徐沂也跟着起身,往外走:“孟凡那边,我本来就打算去趟医院。至于回家,还是等等再说。”

“你们上班都要化妆?”徐沂说着,递过来一片涂了果酱的面包。

像是知道她心中所想,徐沂说:“我是很少开这样的车。”

“说的也有道理。”冯骁骁哀叹一口气,“那我就去见见好了。”

“这个呀——”褚恬翘起唇角,“可能还得过几个月吧。”

“你们那里太远了,我和你姑父两个人过去,不晓得又要花多少钱。”

“不远,你们过来,我包吃包住,还给你们报销车费!”

“才不要你花这份钱!”褚冬梅说着笑了笑,“我打电话来,是有话要跟你说,关于你爸爸的。”

褚恬一听立即警觉了起来:“是不是我不接他电话,他就又让你传话了?”

“不是,是我自己有事。”犹豫了下,褚冬梅问他,“前些日子你爸爸回来了趟老家,我听他说话无意中提起在b市买了套房子,是不是给你买的?”

“我没听他提起过,而且就算是他买了我也不会要的。”褚恬很坚决地说。

“哎呀,傻孩子,你想得太简单了,我看这房子,八成是给赵小晶买的!”褚冬梅愤恨地说,“听你爸爸说,这女人上次去了回b市,回来就一直嚷嚷着要搬买那里的房子,说什么保值增值,只赚不赔,我看她是想自己搬过住还差不多。”

褚恬还真没想到这一层,不由得一怔。

电话里褚冬梅还在说着:“大哥也真是太糊涂了,怎么这女人说什么他都答应。他的钱又不是天上掉下来的,是辛苦赚来的,怎么能让别人乱花。那女人也是,贪心不足蛇吞象!”

听到褚冬梅这话,褚恬笑了笑:“这个你不用替他操心,他认为自己多的是钱,而且精明得很,赵小晶怎么玩也逃不出他的手掌心。”

话虽这么说着,可挂了电话,褚恬还是起了疑心。

之前她刚跟徐沂领证的时候,就跟褚屹山说过了,以后不会再回四川,母亲病治好之后也会接她到b市。然后刚撂下话,母亲没过多久就病逝了,这下她更没理由在老家多待了。处理好母亲的后事,她就只身回到了b市。

褚屹山曾提过给她买房子,那是在母亲病逝之后没几天,褚恬当时恨他恨得要命,巴不得身上流的血都还给他褚家,怎么会愿意要房子?她跟褚屹山大吵了一架,甚至拿着刀子架在脖子上逼他赶紧从自己面前消失。自此之后,褚屹山不敢再在她面前提起房子和钱。所以褚恬断定,那房子不是买给她的。

想明白之后,褚恬又给姑姑褚冬梅打了个电话,让她想办法打听一下褚屹山把房子买在了b市什么地方。褚冬梅一听就明白了她的意思,到了晚上就把地址给她发了过来。

看着手机里那短短的两行字,褚恬眉头微微蹙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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