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毅深深看了他一眼,叹气道:“我真是没看出来,你一副文弱儒雅的样子,竟干出这么不要命的事,说句实话,你比我有种……”

正所谓一波方平,一波又起。

“啪!”力劈华山。

这个念头在萧凡脑海中一闪而过。

“睿德兄啊,你乃一县之令长,怎会被一个下属县丞给架空了?你代天子牧守一方,却闹得这么个结果,生生被下属篡了权,实在是有负皇上,有负朝廷啊……”

“额头从上而下是一道弧线,但如果横着的话,就不是弧线了……”

萧凡耸了耸肩:“打你很正常啊。”

黄知县先朝跪在地上的周掌柜瞟了瞟,又凌厉的瞪了刘捕头一眼,然后也微微笑道:“曹大人多礼了,本官听说衙门里各位同僚尽出,二堂签房内空无一人,本官好奇之下,一问方知原来各位同僚都来这里了,呵呵,本官也想来看看,到底是什么人有如此能耐,竟能同时请到衙门上下这么多官吏……”

思绪纷乱之时,曹毅已走到了萧凡面前。

“还听说了什么?”

“如何试?”

“回来!别拦了,由他们去吧!”胖子主事终于觉得事情不对,擦了擦满脑门的汗,望向地上一死一哭的二人,目光中凶色愈盛。

太虚点头:“不错,味道与你醉仙楼比起来,各有千秋。”

都说认真的男人最帅,这话实在很有道理。萧凡最近照镜子的次数越来越频繁了,按这样的进展继续帅下去,以后何必奋斗事业?擎等着富婆们打破头来包养自己吧。

离黄惟善还有丈余距离的时候,萧凡暗暗朝太虚打了个眼色,太虚点头会意。

刚跨进醉仙楼的大门,太虚便被眼前这凄凉破碎的景象惊呆了。

萧凡叹气道:“草民当然不乐意,但是我实在不想得罪你,你若心里有气,我的曰子也过得不安稳,这是无奈中的法子……”

黄惟善身后的泼皮混混闻言齐齐应了一声,挽起袖子便往前凑。

曹毅说不出话了,萧凡说的是事实,如今整个江浦县衙之内,无论主簿,典史,书吏,还是捕头衙役,对他和黄知县之间即将开始的权力争斗,都抱着一种坐山观虎斗的态度,曹毅不是白痴,他当然看得出。陈家敢在他和黄知县之间毫不犹豫的站在他一边,说实话,果然是好胆量,好气魄,这样识时务的商人,曹毅怎么好意思把陈家往外推?

邪恶的老道士……

没过多久,萧凡的嘴角忽然微微勾起,眼睛也渐渐露出了亮光。

细细啜了口茶,黄睿德眼睛微眯,仿佛在闭目养神。

萧凡谦虚道:“也不能这么说,狗撵不上,可道长你不就撵上了吗?”

后面俩伙计已经追了上来,气喘吁吁的边跑边骂。

于是萧凡也兴高采烈的加入了赌局。

突然间,陈莺儿觉得有些心凉。

今晚,她做了一件有生以来想都羞于去想的事,当时不知出于什么想法,竟鬼使神差的叫抱琴约了萧凡来相见。

萧凡感到很愧疚,那一脚踹得多重他自己知道。

陈四六长长叹气,这小子,莫非是头蠢驴?送他一座金山他楞没瞧见,给他一块窝头却高兴得屁颠儿屁颠儿的,现在的年轻人脑子里到底在想些什么?

把女儿嫁给这个穷小子,其实也不错。

萧凡皱了皱眉,他很讨厌陈四六这副模样。

“你刚才说,你叫什么名字?”曹县丞忽然问道。

曹县丞闻言眉梢微微一跳,随即不动声色道:“不是泄愤是什么?”

难受,不是一般的难受……

不知站了多久,曹县丞才抬眼望向他,两道浓黑的眉毛挑了一下,声如瓮钟道:“你是什么人?”

陈家父女两眼发直,死死的盯着萧凡,面无表情,一动不动。

“看来我陈家真是走投无路了……”陈莺儿悲戚落泪,晶莹的泪珠儿湿了衣襟。

萧凡大方的挥了挥手,下人如蒙大赦,踉踉跄跄泪奔而去。

……改成两个月吧!

“生辰八字?”萧凡苦笑,“老实说,我根本不知道自己的生辰八字……”

拱了拱手,萧凡道:“还未请教道长道号。”

萧凡顿时不悦,皱着眉下意识的搭了一句话:“你才有胸罩,你全家都有胸罩!”

陈四六赶萧凡出府的决心开始动摇了,他没想到素来老实懦弱的萧凡,今曰却如此难缠。陈家的产业是他奋斗了大半生的辛苦所得,他不容许陈家因为区区一个农户子弟而生起波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