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竟然想找死,那就别怪本王了。”五阵诛魔阵威力大增,魔王自然也不是吃素的,冷哼了一声,身形移动间,一道道残影显现空中,当他本尊站定时,身后一溜的残影,犹如千军万马般,气势恢宏。

他说什么?

包括南宫风舒四位老祖宗在内的所有人都被君邪散发的气场给震住了,不过也只是眨眼的时间。四位老祖宗突然脸色变了一下,似有血腥之气从脸庞上闪过,非常诡异,不过此时却无人注意,因为君邪睁开眼后,突如其来的动作,把所有人都吓了一大跳。

脑中一个可怕的想法一闪而过,君邪深若黑潭的双眸转向似在调息的南宫风舒,虽说小白能一起跟来五行神殿是为了保护她和相助于她,但是明面上,他是南宫风舒邀请来共商对抗魔界和鬼界的。

五行神殿的通道自然只有五行中人方才能进入,这一点修御天早就知道,不过他乃是天一神族的圣王,拥有通天彻地之能,料想五行神殿虽自远古洪荒遗留下,但总不至于真能阻挡得了他。

北堂昊天调整好情绪,鼓起勇气站起身走到君邪的身前,半蹲下身,握住她放于膝盖上的另一只手,歉疚着哽咽道。

在得知她在木城后,就一直激动跳跃的心脏在这一刻冷却了下去。

不过出乎意料的事,这回冥煞倒是很冷静,只是在听到修御天有见到冥玄月后,就有种化身东方风的感受,拉着君邪呱啦呱啦地问了一大堆,那浓浓的父爱就是石头人都会被感动。

修御天刚将冥玄月的话一字不差地说出来,如破碎娃娃的东方风突而在静默了下后,疯狂地大笑起来,眼眶里的泪水却涌得更凶,让人看了无比心疼。

冥玄月的事情,君邪回来的第一时间就告诉了修御天,两人合计商量了一番,最终依旧确定暂缓营救冥玄月的计划,除了不想打草惊蛇外,就是还想暗中探探东方家族吸取他体仙黑暗力量的内情。

所以,她翘首以盼君邪的到来,她相信她有那个能力能助她把人救出来,而且已经成为她小弟的冥王也极有可能会跟来,到时她就更有胜算了。

“知道家主和爹算计了我,我非常生气,可是这回我无论我怎么闹,怎么威胁,一向对我有求必应的家主就是不肯松口让我去见月,甚至告诉我,月根本不是被他所捉走,虽然他确实安排了人去捉他,但就在要带走他的时候,发生了异变,突然出现了一群妖兽把他给救走了,为此,家族还损失了好几个精英子弟。”

感受到冰凉的手被柔软而温暖的手紧紧地包围着,冥玄月内心一片感动,这是人生的第一缕温暖,他不想失去,但正是因为珍惜,所以在表明心际且得到回应后,他就更不应该再有欺瞒,即便说出来后,他会失去这缕温暖。

“姑娘,抱歉,吓着你了。”那名男子见东方风浑身颤抖,带着歉意开口道,声音带着一股寒意,却不是那种天生的冷或是故作冷酷,语调很是温和,让人瞬间感到同时身处于寒冬腊月与和曦春日。

初听到三叔说当日在炎城跟她在一起的君邪真实身份是南宫家族的八小姐,第一顺位继承人南宫君邪时,她真的是吓呆了,无论如何也不肯相信,那个家伙居然同她一样是个女扮男装的女人,太扯了吧!虽则因自己从小就喜欢扮男装到处混,因而对自己的易容术那是相当的自信,但毕竟是女子,行为举止再怎么学着像个男人,总归会有不经意间露出女儿之态,但君邪,她居然自始至终都没察觉到一点不对劲,她不经意间露出来的霸气,让多少男子自愧不如,这个的人物居然会是个女子!真是太不可思议了。

两人又走左拐右拐了走了一段路,眼前突然豁然开朗,方才远远看见的竹楼就矗立在眼前。

当然,君邪是绝对不会承认,心底那一丝丝的不爽是因为这个女人的眼睛从头到尾都粘在了她身边的修御天身上。

不过,就算冥煞知道君邪是故意,也只能认命听话,谁叫他是人家的小弟呢!

君邪眯着眼睛,将目光从天际移向修御天,两人相视一眼,眼底皆有着凝重之色,心底皆莫明地有种感觉,他们今日做的一切,似乎暗中似乎有一只黑手在操纵着,这种感觉来得很突兀,但是很强烈。

可就在这短短的时间,原本飘浮着的星点在原地消失了,让所有人都吓了一大跳。

南宫劲逸得意地瞥了去掉半条命的杨君南,朝着君邪哈哈大笑着。

她是连他们两人一起算计进去,但她会好好保护他们,让他们在杀戮中发泄,在混战中安然无恙。

‘澎……’

不过,这种可称得上是奇景的画面并没有持续太久,不过是半个眨眼的功夫,随着君邪目光一抬,被阻挡住的火浪突而像是受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袭击一般,疯狂地蹿动起来,接着便发出一连串的爆炸,砰砰砰的跟大爆竹一般,火光四射,最后湮灭。

修御天的眼神太过炙热深邃,君邪第一次在对视中不自觉得选择躲闪开他的目光,胸腔内的那颗心似要配合着他乱起来的敲击节奏般也跟着咚咚咚地乱跳起来,然而当修御天那句话一出口,心口跳动的那颗心骤然停了下来,脑袋也千年难得一回地出现了空白,转回目光,愣愣地看着修御天,似乎一时没想明白,他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最后还是南宫劲严临危不惧,让大家镇定下来,这才小心地扶起南宫劲冲,蹙着眉头,担忧问道:“五爷,是不是那条血蛟下的暗手?”在他看来,君邪和秦子浩都不具有在他们面前杀人不见血的能力,而雪姬这头血蛟的能力深浅如何,他却说不准,因而每一怀疑自然便是雪姬。

曾经与血蛟的对阵,她虽拿到想要的东西,结果却是落荒而逃,实在是有够憋气的,今日在这种情况下再遇,她是不是该跟她玩几下,解解这口堵了许久的气啊!何况现在是血蛟先动了手,她也不好不出手自卫是吧,至于就在这家族地盘上动手之后造成的破坏和结果,那就不是她所考虑的范围了。

“好戏终于上场了。”将南宫风舒的事先放在脑后,君邪勾了勾嘴角邪笑着道,同时伸手拍了拍冥煞的肩膀,无声地安抚着他的情绪,当初若不是南宫风舒几人,指不定当日冥煞就能得到黑莲心,救了他儿子,今日也不用受制于她,他对于南宫风舒几人的恨意有多深,可想而知,不过,现在显然不是他发泄情绪的时候。

冥煞明白君邪是什么意思,看了修御天一眼,鼻孔冷哼了一声,身形一动,人便消失,不消片刻,身影便出现在了城外,隐在暗处,看着那一妖一人大摇大摆地向着火城而去。

“我来说吧!”南宫君凤开口解了南宫君鸣的为难,她知道他说不出口的其中一个原因是因为南宫君华是她的亲生哥哥,一旦说出来,她的哥哥绝无活路,那就让她来说吧,她父兄的所做的罪孽,就让她一起来承担吧!

南宫君鸣和南宫君凤僵着身子没有坐下,南宫君炫左右看了看,便将两人扯着坐在君邪的面前,然后咧着嘴道:“呐,我已经照你的话,把他们两人带来了。”稍顿了一下,轻眨了下眼又接着道:“咱那执法长老可是下令将他们看得非常严,估计用不了多久就会追来,我还得去安排安排。”说着在君邪的颔首之下离开。

虽然君邪半张脸被面具覆盖,但是冥煞很肯定她此时的眉头是紧皱着的,敛下心里的疑惑点头道:“半月前,我就感应到那个圣炎天尊离开天炎城。≧≦”

“这你又知道?”南宫君炫再次被君邪轻飘飘地一句话给吓得一蹦三尺高,像看怪物一样的目光从上到下,再从下到上地将君邪探了个遍,眼珠一转,小心翼翼地试探道:“你不会早就已经到火城了!一直在暗中观察我吧!”不然怎么这么清楚他的事。≧≦

得到自己想要的情报后,君邪最后却只能摇头失笑,突然有些想不明白,传承无数岁月的火行家族却怎么尽出这种只知争权夺势,贪富享乐的货色,虽说因入世的关系而让心灵受到尘世七情六欲的感染,但这种腐蚀却也未免有些太过触目惊心,根本就已经从核心**了,这样的家族就犹如已经到达末代的王朝一般,撑不了多久,早晚得倒塌。

前面还骂他还知道回来,现在就矢口否认不认人了,这样极度前后矛盾的话居然从君邪的嘴里说出来,可见心里的火气着实不小啊!

“怎么回事?”两兄弟面面相觑,显然还未从这变故中缓回神来,但是他们清楚地记得方才南宫劲烈说的是让他们传法令,法令那可是家族最高的指令啊!南宫志明摊开手中握着的一枚古朴的火焰形状令牌,确定那句法令并不是幻觉,究竟腹地深处发生什么事,竟让向来不轻易露出情绪的父亲这般失态。

就在大长老话音刚落,四大长老同时准备补救的同时,剩余的四名鬼将已经快速地从破开的缺口脱离出四人的包围圈,落在鬼绝的身边。

最先撞进黑曜石般的双瞳的一双浮动着金色光芒的冰眸,从那双如能容下整个宇宙,却又无视宇宙万物的冰眸里,她只看到自己的影子,那般的清晰明亮,霎那间,她似乎在那双应毫无感情的冰眸里看到春暖花开,冰雪消融的暖意,炽热地让她竟不敢直视,移开对视的目光,如意料般,这双冰眸的主人是一个有着一张刀削般冷俊的脸庞,不知是否是她的错觉,此刻,她竟从这张冷俊的脸上看到的柔和的光芒。

果然,南宫劲烈气势方稍坠,鬼绝揪准机会,高举双手,引得风云齐动,电闪雷鸣,嗡嗡声中,一颗硕大无比的黑芒电球夹着毁天灭地之势轰向南宫劲烈,所过之处,一连串的虚空爆炸如同扫把星划过天际时在后面留下一条长长的尾巴一般,仔细看过去,甚至能看到那方天地的虚空裂开一条长长的裂缝,真正地将天给划成两瓣。

鬼绝这一句更是说得比南宫劲烈还要莫明其妙,只怕在场只有他自己和君邪知道他这话峰一转的意思在何处,或者以南宫劲烈之英明也能猜到一二吧!

可是如此不荒谬不可笑的疯狂事实血淋淋地摆在眼前,却是在嘲笑他们自已,是多么的荒谬可笑!

惊天动地般巨响在鬼绝手印所扣之上陡然响彻起来,而后,一圈紫黑色的雷芒便以一种惊人的速度汇聚而来,雷芒所过之处,空气都如同被电焦了般凭空冒出焦黑的烟雾,那种雷芒与困龙火阵所产生的火浪相接触,发出噗嗤噗嗤的声响,在火光燃烧中,阵法的火浪似在雷芒中溃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