嬗儿自小没有父亲,在她还不大懂事时有次就缠着母亲问,结果给她甩了一大巴掌的耳光,以后就再也不敢问她。

“说得与唱戏一样好听。”她不以为然,就唯他是问说,“我问你,嬗儿早上需要干爹时,干爹却到哪儿去?”

可一看到那农夫这对父子吃饭的那个劲,夜来鹰才忽然醒悟:自己这一日一夜来还没吃到东西可以说是滴水未进的,此刻才觉得饥肠辘辘的肚子被饿得咕咕叫着。

隔天他还得带着拖累、全身的骨头几乎散了架的身子上阵冲刺,象机器得运转、机械地进行着。

什么少林小子呀华山论剑啊!

虽然他落草为寇多年也未必能见到这些稀世之珍宝。

对!就是这个道理。

桂妈想一下又说,“你还好意思提你那个死姘头?丢下咱们特别是二小姐这么个千金小姐就独自走……咱二小姐这下惨了,她可是被你们拖下水的呀!”

此狼渐渐地处于优势。

好在金成刚才踏出府邸门的时候正好遇到他一部属伟熊,他就顺便给他说一声自已要到双溪嘴上来接个人,然后再到指定点处集合的。

这对狗鸳鸯也是的,岳二小姐那么高贵的人却让她来惨和,不知他们安的是什么心?或说他们想利用二小姐的善良就拉她来垫背?想不想小雪那么个天真活泼的鬼精灵原来存着一肚子的坏水。

被人暗恋的感觉真也很好呀!说明她有魅力。

他家里有六个兄弟姐妹,他排行老五。再说他家一平如洗,要不是当初为吃饱饭,听说岳节度使招兵买马、积草聚粮,就充这个到并州投军来的。至于什么救国救民的远大抱负,他金成自认为极为普通的一个老百姓,是没那么大的高调。至于娶媳妇儿那是他遥不可及的梦,也是他心里的痛。

最好能象地下工作者秘密地进行。再说在现代电影、电视剧她就看得多,对于那些侦探和反侦探的剧情她特喜欢看,有意识、没意识的就在自已的身边筑上一堵墙。

可当她要约金成到此双溪嘴的地点与小雪相会时,却临时出点故障就象线路短路一样,那天她就是翻遍整个府邸也找不到她要找的金成、那怕连他的影子也捕捉不到的。

一种男人的自负心和责任感在他的心里形成:应扫除路上一切障碍物,别让此水鬼再在世间祸害人类,妖言惑众、兴风作浪了。

当不雪“哦!”的一声,一阵风江倒海的呕吐,好象连胆汁也呕了出来。

金成悲痛欲绝地把小雪平放在溪边上,摸到这具冰凉的身体几乎带着哭腔自言自语说,“小雪,这是你吗?你是小雪吗?”此刻他真的很无奈和无助,“难道你不是那水鬼化身的吗?此刻我倒希望你是水鬼化身的,我是心甘情愿让你给虏掠、当你的替死鬼哦!你不知道,自从二小姐入赘刘健儿当东床女婿,还有在梅花园中巧遇二小姐后,我的心也随着死了啊!可你不同,你才只不过个十四、五岁的黄毛丫头,大好的时光还在后头等着你向你招手呀!你怎就这么脚底抹油走了啊?太脆弱了。你让我怎么向二小姐交底呀?”

“金成,”人类的感情,绝不能以言语去代替眼中脸上的这种既复杂又单纯的神韵,尤其男女之爱,再复杂没有了。然而,一男一女的以身相许,有时只须一个眼神就决定下来,只为瞬间的心灵沟通,显示出在这世上唯一可爱的因而倾心了,相许了,就那么简单直接。有时一个眼神就足够倾诉千般的隐衷,牵动一下心就尽解了千万之结,一刹那的交流就已拨开了眼前的云雾而见青天,一阵子彼此的沉默就锁住了千万种深情。只可惜小雪这朵含苞待的花儿,还来不及长成,就想掰出萼片来,那肯定得付出代价的。

一想到此,小雪忽然拉住他的衣襟说,“金成,奴婢是想对你说,远在天边,近在眼前。你要找的人一定是奴婢无疑……。”

他心里真正住进的人儿是岳二小姐。

想到这里,金成有种视死如归之觉,心里反而变得坦荡得多:这女鬼也曾是人,他求她让她完成岳二小姐的使命,还有交代好他手下的人代他掌管后勤部的事后,再回来受死、顶替此水鬼这个位置的这点的道理应该行得通吧?

小雪问他说,“金成,你等的是什么人?”

既然这事让她艺雅芳撞到了,就一定要管到底,才不愧她们主仆一场,再说她穿到这个不知那朝那代的这个节度府邸,能遇上小雪也是她们的缘份,小雪应算她最亲近的人。

小雪听到二小姐这么说真的很受感动,说明二小姐对她那事很上心的。虽说她只是个小小丫鬟,却看出二小姐能象亲人一样对待她。

桂妈又跪下说,“奴婢不——”那个敢字还没落下就改口说“尊命。”弄得大家大笑起来,气氛一下活跃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