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楼下那个男人喜欢爵士,以前常听到楼下放爵士的。

什么?

进了房,她将孩子放下,我搂抱住她。

那是谁?

万死莫辞。

其实要惩罚她最好的办法就是接受。

我敲门,她开门。

我和女友再无可能。

我闭起眼睛,叹气。

我们心急火燎地拥进另一个房间,在房间我们互相脱着彼此的衣服,互相野兽一般地吻,我突然想到套子在我与女友的卧室里,她说不要紧,进来。

无论如何,当你用尽全力去赎罪,去弥补的时候,感觉是会好一些的。

尽管你深知,这种努力完全徒劳。

所以每到晚上,共对的时候。

我们就特别地沉默。

四月初的时候,我们收到了妻的信。

严格说来,那不是一封信,是一张信封,和里面的两张船票。

我记得那天下午,我打开信箱,看到熟悉的笔迹。

心跳几乎停止。

在拆信的当时,手都在发抖,害怕跌落出一张遗体鉴定书。

竟然是两张船票。

我把船票交给女儿的时候,她也呆住了。

这是三天后的船。

除此之外什么都没有,没有到了那之后如何,没有具体的提示,没有多余一个字,就是光洁的两张船票。

妻料到我们势在必行。

我们的确势在必行。

我们剩下三天。

前途完全未卜。

妻为什么剩三天给我们呢?是让我们准备行李吗?

还是准备后事?

我去公司,召集部门主管开会。

说离开一段时间。

我把工作调配得井然有序,把接下去的工作计划全部排好。

警告小辈在我不在时不许偷懒。

私交好的同事暗地问我,究竟要出行几天,我摇头。

女儿显得很奇怪,她在这三天里选择买衣服。

相对于我,她似乎过节一样。

让我无论如何抽出一天来,陪她买衣服。

我们一家家店逛,她拉着我的手兴高采烈地流连在不同的商舖里。

享受和每一个老板侃价的乐趣。

买了一堆五颜六色的大包小包,又嚷着肚子饿,拽我去餐厅吃饭。

吸着绿色的果汁,两眼朝我骨溜溜地转。

随即笑起来,吸起半吸管,朝着我慢慢吐出来。

有时我真怀疑我和她不是将要去一个完全不可预知的地方,而是压根就在夏威夷度假。

在起程前的最后一晚,我们做爱了。

这是我们重遇后到那天第一次做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