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长串已经全部点火的车队已经等候在门口,吴清晨昨天乘座了一次的大巴停在最靠近的位置。

等等等等……

“恩,而且是你的熟人……陈文明,这个名字你肯定熟吧。”

还没来得及“喂”一声,电话刚刚接通,手机立刻传出一连串尖锐急促的问话,猝不及防的吴清晨赶紧将手机从耳边移开一些。

一听到“早餐”这个词汇,又一次十天没有吃顿好饭的吴清晨,嘴里立刻开始分泌唾沫:“林克,阿达哈……不……不用换。”

走进教堂,吴清晨穿过一串串长桌,缓缓地走到了教堂的圣坛之下,站到了普拉亚牧师和小安德烈的附近。

五分钟左右,清澈的水面多出一缕红色,吴清晨收回树矛,将一条半斤左右的小鱼放上溪边的石块,用树皮上摆放的锋利石片,荆棘长刺飞快地开膛破肚,清理切片。

这就是虔诚……

这很正常,音响里发出的声音是纯正的法语。

不可自知,不可妄知,因你可探寻,追逐真正的目光。

普拉亚很清楚,这个结果,其实并不能全部归咎于大鼻子的刻薄严厉。每每扪心自问,普拉亚也相当明白,自己主持这间教堂的成绩确实并不出色,甚至不需要太挑剔的眼光来看都不能说是完全称职。

热烈的掌声。

最差劲的个子,正好和骡子的屁股排成一行,自己不得不离它们远点的时候,骡子们的背上经常驮着划有三个奇怪符号的水桶,塔希尔叔叔变黑了很多,每当回头招呼自己,不经意看到水桶上几个和天上铁鸟一样的符号时,脸上往往会黑的更加明显,这个时候,就连好不容易路过一条溪流,自己也不敢熟练地钻进去摸出两条肥鱼。

三组桥梁旁边,吴清晨来回走了两趟,分别小心翼翼地踩了几脚,指了指中间的桥梁:“别的地方都差不多,不过这根木头晃起来的感觉最像。”

托盘上飞快地多出一碗又一碗精致的食物,吴清晨目光转动,注意到这些食物的最后几份,眼睛立刻瞪了起来。

可是,现实给了吴清晨沉重的一击。

牲畜棚还是再放一放,大多数邻居一样和牲畜住在一起,有时候还方便照料一些,新开荒地的田垄或许也等到秋天再说,夏祷的日子可以留出半天去翻翻公地里的豌豆和青麦,无论如何,牧草都必须尽快收割,这件事情如果耽误……

木碗有点脏,水中有浮渣。

“……”

300平方米……

深深地吸了口气,吴清晨看了看四周,踏出了第一步。

吴清晨抓住手耙,就着工作台的桌面,规规矩矩地作了三十次标准的耙地动作。

吴清晨甚至对这个词汇本身都有些陌生。

听到这里,吴清晨明白了“培训”的含义,同时也很佩服蒋奉明手中文件用词的委婉,对于梦中的世界,吴清晨一无所知的程度相当彻底,危险程度甚至远远超过三岁小孩在车水马龙的十字路口踢足球。

怎么了?

175个国家赞成对我进行人体实验,13个国家弃权。

尽管除了家门口的身份确定,吴清晨目前还没有受到任何盘问或是审讯,不过,这个还不算过分迟钝的可怜人简直已经清晰看到了自己的明天:

天色已近黄昏,广场附近却是一片光亮,两旁的路灯、彩灯、四周建筑的外灯全部打开,数不清数量的探照灯更是将广场四周照得纤尘毕露,四面八方都是一圈圈军车和一团团全副武装的军人。

天上多出了几位新的访客,正呈品字形和车队齐头并进,数位赶到了车队前头,大多数保持在车队两侧。

仅仅是一瞬间,吴清晨看到,至少有数十人同时向警车的方向扑了过来。

“哟,升级了,好东西不少。”刚刚坐下,季明明头往后面一转,不知在哪摸了摸,手里多出了一只纸箱,吴清晨瞟了一眼,里面都是些精巧的电子产品,季明明翻了翻,熟练地找出两只耳机,分了一只给坐在另一侧的张局长。

“毕业于江县城西小学?小学四年级在教室和同学由于口角矛盾斗殴,左眉眉根受伤?有一处7毫米的伤痕?”

“吴先生,我是侯布衣,目前负责人物还原的初审,根据安排,下午有三项培训科目需要实景排演,涉及中古世界的七位对象,现在请您决定一下最终角色。”

说完,侯布衣对演员们的座位方向点了点头,四位演员立刻站了起来,走向吴清晨的位置。

只看了两眼,吴清晨立刻微微地张开了嘴巴。

走上来的四位演员,四件布袍胸口同样的位置破了个大洞,八只黑腿都是一脚泥巴,四张脸上都挂着一副没有吃饱的愁苦表情。吴清晨一眼就看出了他们扮演的是住在溪边草棚里的单身汉伊萨克森。

现在,四位演员走过来的时候,左脚都稍有些彼,背部微驼,脑袋一上一下,完全就和中古世界里伊萨克森走路时一模一样。

不是吧?这还需要选吗?这我选得出吗?

吴清晨不由转过头,望向了旁边看得正饶有兴致的季明明警官。

注意到吴清晨的视线,季明明微微侧了侧头,示意吴清晨继续看下去。

果然,四人走到距离吴清晨三米左右的位置,一起停了下来,同时,侯布衣又招了招手,演员座位里又站起了一位乞丐……不,一位演员。

这位新演员扮演的是中古世界里,距离吴清晨“家”木屋大约两公里左右,理查德家的次子沙班。

不过,这位新演员扮演的角色此时似乎并不重要,因为,“沙班”走出座位,站到四位“伊萨克森”十米左右的位置,然后就停了下来,没有了其他动作。

侯布衣又点了点头,立刻,四位“伊萨克森”左脚稍彼,背部微驼,脑袋一上一下,同时走向了“沙班”,走出十米之后,又转了回来。

看着这一幕,吴清晨微微皱眉,脑子里隐隐约约有了一点领悟。

这并不是结束,看了看吴清晨,侯布衣又招了招手,理查德家的三子“弗雷德”也走出了座位,站到了兄长“沙班”的旁边,然后,四位“伊萨克森”再次抬脚,依次走过“弗雷德”和“沙班”两人之间恰好留出了一道缝隙。

“我知道了!”吴清晨立刻站了起来,指住了左侧第二位扮演“伊萨克森”的演员,“他,最接近伊萨克森的样子。”

立刻,左侧第二位“伊萨克森”站了出来,走到另一张金属长桌旁边,一位军官立刻让出座位,几位专家立刻开始和这位已经确定的演员交流,同一时间,剩下的三位“伊萨克森”面色平静地走下平台,端端正正地坐回了自己原来的位置。

“明白了?”季明明抬头望了望吴清晨。

“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