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甜心,我觉得你既已经学会运用天眼,与期练什么剑,不如去研究一下那本魔法书吧,只要好好运用魔法,什么妖魔鬼怪那不是随便动动嘴的事情吗?”胖蝠在姜故平两肩绕行,充当恶魔的角色,引诱他放弃锻炼身体。

陈奕司也因为这句话打开了话匣子:“还好,刚刚出来就落在公司楼顶上,早已经在空难名单上的人突然活着回来,当时那些股东的表情令人终生难忘。后来我们这几个幸存者在各地出了名,还见了报,所以我很快就找到胖子他们,只有你过了半年却半点消息都没有。”说到这里,他顿了顿,似乎调整好情绪才继续:“你当初那个情况,我们都以为你已经……今天看到那只宠物,我本来不确定,可是那个桃源人也在,我就……你这模样……是不是被感染了?不对,现在是晚上,你还好好的。”

“有别的出口吗?!”姜故平大喊:“跳楼也成!”

“你是……薛道长?”妇人拿打量菜市场货口的眼神扫过他以后,毫不客气地评价:“怎么长得像个演戏的,你是走错门还是推销员?”

虽然美女拥有一双似乎会说话的眼睛,好看得紧,但姜故平自认读不懂那里面的信息,有同情怜悯,有哀伤悲凉,有茫然不解,又似乎有些许希望与期许,反正情绪太多太多,他实在被搞糊涂了。

他想,扶苏公子应该已经纠集大部分势力,正在为他们的计划做铺垫吧。

“……呃,我们是在玩。”

如此第三天后,天才刚蒙蒙亮,他们就从软禁的地洞转移,这次带路的桃源人也穿了一身战甲,但是军阶显然不及之前那位高。

——每次出现外来者,就好像祭典,隼人下来攻击他们,他们反击隼人,直至这些外来者完全死光。

这时候正卖力巴住他的胖蝠发出感慨:“甜心,你还真容易满足,改明儿我让你飞。”

“那你努力让我爱上你就好了。”姜故平干笑,觉得自己讲了个冷笑话。

“哎,他那模样,是不是吓死了?一动不动的。”胖子说罢,转向姜故平满脸稀冀:“医生,你说呢?”

拨开几块巨大厚实的绿叶,踩着厚软落叶,姜故平朝着未知的命运迈进,他脚底下传来窸窣轻响,偶尔能听到旁边树木草丛中传出细碎的声响,姜故平还真害怕突然冒出巨莽或者老虎、狼什么的,不禁有些草木皆惊。

听完这说法,姜故平微怔,修长的手指抓住瓶盖,稍稍犹豫才拧开。

很快,门就吱呀一声推开,一团白花花的胖物体飞进来,瞬间把姜故平镇住,瞠目结舌好半晌。

胖蝠沮丧极了:“别这样,宝贝,这明显跟我所想象的不一样呀,怎么做了一整晚就只回来一点点魔力?连维持人型都不够,唉,你太古怪啦。”

“好吧,请不要摆出这种绝望的丑陋表情。”吸血鬼微笑,云淡风轻:“那么,与灵魂一同消亡吧,女巫的随从。”

“真不雅观。”吸血鬼慢条斯理地将怀表塞回内兜,长指正正领口镶金边的血红宝石扣子,及其法式中世纪风格的蓬松领带,举手投足间,该遭雷壁的装13气息能扑死个人。

“啊!!!!!!!!!!!!!!!!!!”姜故平发出宣示其强大肺活量的厉叫,转身狂奔。

肩负胖蝠手提蕃茄的姜故平缓步走回舞蹈室,准备在附近的书店消磨时间,等到晚上再想办法潜入,这边盘算着,下一刻他手中的袋子便被那红蓝交错的光给闪落地上,鲜艳欲滴的红色果实滚出马路,叭唧一声被辗成果泥。

“莉莉丝,我的前妻,别告诉我你萌了。”

当然害怕,可是长夜漫漫有女鬼相伴,他想要睡个好觉绝逼是奢望,还不如尽快解决问题,等白天补眠吧。至于进修什么的,暂时就别指望了,现在这个体质再上个解剖课,当着别人鬼魂的面前做解剖什么的,他只有一个答案——臣妾做不到哇。

里头很安静,只有里头传来一些音乐节拍,应该是有人在上课,里面首先是类似展览室的小房间,四面墙壁都是玻璃柜,锁着各种照片和奖杯奖状,能够很好地诱惑好些有心学习舞蹈的孩子。

某人在沉默中爆发,胖蝠毫无防备,下一刻便被狠狠抓起掷向地面,某人甚至残忍地抬脚疯狂践踏:“啊哈哈哈,我还好吧?我还好吗?我还好你妹!。”

“你妹呀!都把我整得这么惨了,给点活路行么?”姜故平抱住脑袋困兽似地绕圈圈。

不幸地,他没有注意到某只吸血鬼帅哥正一脸了然地放下扒住衣襟的手,笑吟吟的尾随上来了。

据胖子的说法,他父母品性很好,凭着当教师微薄的薪酬供养胖子,夫妻俩一直勤俭节约,省下来的钱供他留学。

可以说胖子能够拥有这么乐天开朗的性格,全凭这对父母的悉心养育,把他养成这心阔体宽模样。

一路听着胖子念叨父母的好,对那对厉鬼更是咬牙切齿,姜故平也不禁心有感触。要谈孝顺他是绝对比不上胖子的,他之前一直在为自己的人生打拼,对父母可没那么上心,到了如今,他就算想孝顺一把,却已经不那么容易了。

这副模样,父母恐怕连他是谁,都认不出来了吧?

思及此,姜故平双眸不禁黯淡下来,蓝赤二色幽深幽深的,像阴天的海,像干枯的血。

扶苏在沉思胖子叙述的一切,突然抓到一丝灵感,不禁开口打断絮絮叨叨着家常的胖子,提出疑问:“依你所述,二鬼似乎与你无恶意,或许其中隐情,你父母亦知因由。”

胖子在国外生活了几年,对这有些拗口的语言方式表示压力大,消化了好一会,才皱着包子脸说:“其实你的意思是说,先想办法让我父母清醒过来,问问原因吗?还要这样?它们会是好东西吗?如果是好的,就不会这样欺负两个老人家了吧。”

其实胖子心里更倾向于这本领不小的二人立即把两只鬼斩杀就好,哪有这么麻烦的,多拖一会,他爸妈就得多受一会苦,他们都不年轻了,这么活受罪,都不知道有没有后遗症呢。

这边各有心思地走着,也不久就来到胖子老家,一幢老宿舍楼,五层高,外墙压的石米已经发黄并且大片脱落,这种老房子没有独立阳台,而且没有电梯,而且住在这里的大多已经不是当年那些老朋友老同志,而是后来大家富起来搬离后,再出租,住了不少外地劳工,人口相对复杂,而且也没有什么交情。

这会三人从楼梯上去,在转角处看到人穿着红衣短裙的风尘女,她朝他们挽起红唇笑得娇媚烽火浙赣线最新章节。姜故平却寒毛直竖,他看得真真切切,这是只女鬼,脖子几乎被砍断只粘着些皮,双膝以下被砍了,砍得血肉模糊的挂着些筋骨,好惨的模样。

“这里死过一个女人吗?”姜故平不禁询问胖子:“这地方死过人?呃,一个红衣长波浪发的女人?”

胖子想了又想,突然一哆嗦:“你不会看到什么了吧?我之前听说楼子里曾经住过一个坐台小姐,后来她跟同居人吵架,被砍死在这楼梯间里。”

“我的确看到了。”姜故平摸摸脖子,要不是扶苏刚刚举剑挡了挡,那女鬼就要贴他身上了,现在它正在不远处抛媚眼。

风尘女扔了个飞吻给姜故平,后者一哆嗦。

即使已经在现世居住不短时日,扶苏仍旧无法接受现代女子如此放浪形骸的行为举止及暴露的衣饰穿着,瞧这全身上下只有一块布,腿臂外露,真不像样。

当然,其实这风尘女穿的就一露肩小洋装,也不算太暴露,当然以古人的准则来说,那是该抓去沉塘了。

姜故平头都大了,这下辈子当老婆什么的,他又不恋童,不过这鬼想要被超度,说明没什么恶意,瞧这模样,应该是地缚灵,想离开这里也走不了,又没有鬼差来带,那是真的需要人送一程才行。

“扶苏,把它装回去吧。”他知道扶苏有一只锦袋,可以把鬼装走,这应该对地缚灵也有用。

扶苏却没有立即应承,而是拿出锦袋,对女鬼说:“姑娘应该知道此人家中有二鬼,可能提供情报?”

女鬼自然明白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要得到就要先付出,它也不含糊:[你说它们哦?我知道,它们是想夺舍啦,不过它们也真古怪,有那样的本领也该找年轻人下手呀,那对夫妇年纪都不小了,说是半只脚踩进棺材也不为过,费这个力气,干嘛呢?]

“夺舍?!”姜故平理解这个,直接挤掉活人的灵魂,夺取肉体。

这可跟鬼上身还是借尸还魂都不同,是真正的要取而代之,邪恶程度可想而知。

是的,他不理解为什么两只恶鬼要夺两个老人的躯壳,难道胖子身上有什么他们急需要的吗?

扶苏也是想不通,而女鬼也无法提供更多信息,他便依诺把女鬼收进袋子里,好带回去超度。

“先不管那么多,救人要紧。”姜故平摸了摸腰上的桃木剑,加快脚步。

胖子虽然不如他们明白,但看这情势也知道紧急,不禁也加快脚步跑起来。

两个老人的身影猝然从楼梯上扑了下来,那架式不是扑人,而是自杀。

“啊!”

姜故平飞扑过去,扶苏也是,但扶苏那是准确地接住了老太,姿势优雅,而姜故平则瞬间当了肉垫,被老头砸得差点连肠子都同来了。就在他两眼发黑之际,看到一男一女两个形容恐怖血肉模糊的鬼影,站在楼梯顶端,怨毒的眼神落在他身上,仿佛恨不得把他生吞活剥。

它们或许很想这么做,但是扶苏已经拔剑,它们便不甘地遁去了身形。

“姜医生!”胖子一边去扶两老,一边担心地看着摔得鼻青脸肿的他:“你还好吧?”

“不太好。”姜故平苦笑:“快打120。”

作者有话要说:嗷可怜的老人家们我喜欢放过老人和小孩,肿么办?虐瘦胖子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