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扶苏公子应该已经纠集大部分势力,正在为他们的计划做铺垫吧。

“他怎么没有变成怪物?”姜故平悄悄问肩膀上的胖蝠:“他不是桃源人?”

如此第三天后,天才刚蒙蒙亮,他们就从软禁的地洞转移,这次带路的桃源人也穿了一身战甲,但是军阶显然不及之前那位高。

这比什么都管用,他们立即被保护转移,原来这桃源人聚居地下头有着错纵复杂的密道,他们很快就躲在地下,隔绝隼人的骚扰。

这时候正卖力巴住他的胖蝠发出感慨:“甜心,你还真容易满足,改明儿我让你飞。”

凡人又怎么可能解决非人类的事情呢?姜故平轻叹,掂起他们中间唯一不是人的东西,晃了晃:“你说怎么办?”

“哎,他那模样,是不是吓死了?一动不动的。”胖子说罢,转向姜故平满脸稀冀:“医生,你说呢?”

这些巨大的树木枝叶,应该就是他活下来还觉得全身痛疼的原因,要不是这些植物起到缓冲作用,他即使没成肉饼,也该摔个生活不能自理。

听完这说法,姜故平微怔,修长的手指抓住瓶盖,稍稍犹豫才拧开。

只见外头静悄悄的没有半个人影,也不见蝙蝠,左右都看不见尽头。虽然每隔两米左右就有一盏精致壁灯照明,淡橙色灯光却未能温暖人心,甚至为精美的廊道添上几分陈旧感,这仿佛只出现在小说或者影视题材中的画面,总令人想起一些不太和谐的电影桥段,恐怖片的既视感不免使人毛骨悚然。

胖蝠沮丧极了:“别这样,宝贝,这明显跟我所想象的不一样呀,怎么做了一整晚就只回来一点点魔力?连维持人型都不够,唉,你太古怪啦。”

直到几天前,魔法书中传来声音,那道声音蛊惑她,将她内心最原始的欲望无限放大,终于发展至此。

“真不雅观。”吸血鬼慢条斯理地将怀表塞回内兜,长指正正领口镶金边的血红宝石扣子,及其法式中世纪风格的蓬松领带,举手投足间,该遭雷壁的装13气息能扑死个人。

爱疯惨白的光打在那团黑影上头,只隐约能够分辨出有人型物正佝偻着身躯从冰箱里面爬出来,因为光线问题,颜色不好分辩,但是从湿漉漉犹如伊面的卷发、胸前两坨肉垂坠感十足的肉瘤等细节,可以判断这是一名妹纸。

肩负胖蝠手提蕃茄的姜故平缓步走回舞蹈室,准备在附近的书店消磨时间,等到晚上再想办法潜入,这边盘算着,下一刻他手中的袋子便被那红蓝交错的光给闪落地上,鲜艳欲滴的红色果实滚出马路,叭唧一声被辗成果泥。

[必须征得同意才能够分到魔力,一般只发生在签订主从契约的奴隶兽身上,但是兽可以反噬主,如果连背叛弑主都不被允许,那么这契约级别有点高,可能是共生契。]

当然害怕,可是长夜漫漫有女鬼相伴,他想要睡个好觉绝逼是奢望,还不如尽快解决问题,等白天补眠吧。至于进修什么的,暂时就别指望了,现在这个体质再上个解剖课,当着别人鬼魂的面前做解剖什么的,他只有一个答案——臣妾做不到哇。

女鬼忤在那里没有动,姜故平才走出门,却见到女鬼已经杵在马路对面的阴暗处,并且指住另一个方向,他边害怕边忍不住吐糟:女鬼牌gps,无辐射,性能佳,居家旅游必备良品。

某人在沉默中爆发,胖蝠毫无防备,下一刻便被狠狠抓起掷向地面,某人甚至残忍地抬脚疯狂践踏:“啊哈哈哈,我还好吧?我还好吗?我还好你妹!。”

说到这个黑巫和他之间的故事,不得不从商朝讲起,那可是一个比裹脚布更长更臭的狗血故事。

不幸地,他没有注意到某只吸血鬼帅哥正一脸了然地放下扒住衣襟的手,笑吟吟的尾随上来了。

“醒啦?”

清冷的声音从旁边传来,姜故平转首望去,就见到不太熟的薛道长架起眼镜揉揉眉心,顺手合上笔记本电脑,算计的眼神透过镜片落在他身上,他顿时有种待宰肥羊的感觉。

“呃,薜道长?”

“救醒你的费用,连同照顾两只宠物的费用,我会给你详细清单,而你必须要付款。”

“……”姜故平头脑还有些糊涂,所以才敢问:“要是我不付呢?”

“很好,现在开始你就是我的员工,接下来在债务全清之前,你必须无偿为我工作,并且没有挑选工作内容的权利武魂。如果你不要,那么接下来我会让回收的东西,都搁在你身边。”

姜故平听到这就斯巴达了,薛道长回收的东西是什么?必须不是正常东西呀。而且他宁愿倾家荡产也不愿意给这道长打什么工呀你妹!

可是就在他震惊的当前,日理万机的薛道长已经昂首阔步离开了这洁白的房间,显然不准备多浪费时间。

姜故平傻在当下,抓乱一头半长发,完全无头绪,才战战兢兢地下床,这小小房间不过二古十坪,四面墙,一个挂钟,一张单人沙发,一架单人床,一扇门,连扇窗户都没有。封闭空间和留白太多,让人充分发挥想象力,不寒而粟。

会弄出这种房间的,不是怪咖也是变态吧。

不敢想太多,姜故平赶忙下床,这才发现自己全身上下就罩着一件白袍子,样式非常简单,就是一条白桌布中间剪个洞而已。如此,他又一次深刻体会薛道长的吝啬,这房间舍不得多添些什么,就连给人穿的衣服都舍不得多缝一针,真是坑爹的铁公鸡。

姜故平深呼吸,终于还是拉开门走出去,外头是一道长廊,前后两侧密密麻麻的门,而且这些门样式各异,看起来尤其的诡异。这地方显然被分割成多个小房间,但是他没有勇气打开任何一扇门,只能直直地走到尽头,那钉着出口牌子的门。

他小心翼翼地推开门,没有发现异样,能听到吸尘机运作的声音,也看到了薛思商办公桌的一角,情况似乎相当和谐。他终于松一口气,推门出去,紧接着愣在当场,就连门在后面自动合上,也没有注意。

他揉揉眼睛,正在吸尘的扶苏公子没有消失,再揉揉眼睛,正在擦桌子的胖蝠也没有消失,他感觉自己的下巴将要脱臼,难以置信地呢喃:“一定是我打开方式不对。”

话罢,想回到门里再出来一遍,却发现原本应该在身后的门早已经不见影踪?剩下一面完美白墙。

于是他默默地回过身,扶住额头,无奈地接受现实:“那个,你们在干什么?”

君子如玉的扶苏,正身披围裙、头套浴帽、手戴袖套操着吸尘机吸尘的秦始皇长子,回头望了过来,一脸的讳莫如深;正在擦桌子的原吸血鬼始祖现胖蝠瘦了一圈的身体瞬间翻滚过来,脸上是被遗弃的孩子重见父母一样可怜见的惊喜。

只一秒,那些表情诡异地变为讶异。

姜故平认为谁都不能比他更具有惊讶的资格了,他向来知道薛思商不是普通人,可也不带这样凶猛的呀。

“你们也被招工了?”和那许许多多遭遇薜奸商的非人类一样下场?

二人依然是讶异,但此时脸上又多了些深思,闻言默默地点头。

扶苏还没说什么,胖蝠首先就一记乳燕归巢扑过来了。

“亲爱的,虽然我曾经对扶苏的美色动心,可你也不用太担心,毕竟在我心里,你是不一样的。”胖蝠深情道:“当然我现在对你更痴迷了,宝贝。”

姜故平算是已经习惯胖蝠抽疯,可这话他还真心听不太懂。

扶苏终于直起身,用他一身滑稽打扮,用他惯常的庄严肃穆说道:“先生可有察觉相貌上的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