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林感觉自己的呼吸急促起来,这可是他神往已久的绝代佳人,真真正正的千古风流人物啊。

此刻他身处一个古色古香的酒店二楼,雅致的房间里只有秦林和几个浓妆艳抹的年轻女子,身上也穿着轻纱薄裙,手执轻罗小扇,正端着酒杯劝自己喝酒。

音乐起伏,光影交错,林小姐袅袅婷婷而来,全身的衣物已尽数褪去,此刻娇躯毫无遮拦的摆在秦林身前,秦林开始认真打量起眼前这位可人儿来,实话说他对这种千金大小姐一点兴趣也没有,经验不行不说还自以为了不起,除了从小养尊处优肌肤嫩白之外,几乎再没什么优点,不过眼前这位明显不一般。

“大人冤枉啊,武都头正直坦荡,光明磊落,是一条响当当的汉子,以己度人,以为天下间尽是他这般的英雄好汉,殊不知人心险恶,小人在阳谷县颇多产业,难免遭人嫉恨,栽赃嫁祸时有发生,大人您是知道的啊,恐怕是武都头被小人的谗言骗了。”秦林大声辩解道,同时极力维护武松的形象。

“武夫人,你可有话要说?”县令面露难色,转问潘美人。

“奴家照顾不周,只当是场寻常的风寒,没有太过放在心上,以为服了药好生歇几天就没事了,不想却因此丢了性命,民妇未能尽到妻子的本分,实在是有罪,请大人责罚。”潘美人妙目含泪,悲悲切切的说道。

秦林不由的暗暗赞叹,潘美人这番话说得周到得体,滴水不漏,看来不仅是个风流女子,更是一个心思缜密之人。

“既然你们三人各持一词,这案子就不好断了,将西门官人和武夫人带下去,武都头暂且留下,本官要一个一个详细盘问,定能查明真相。”说完指挥左右将秦林和潘美人带到了后堂。

县衙后堂极为僻静,左右衙役知道西门庆和知县老爷的交情,对秦林和潘美人很是客气,只是象征性的押解他们到了偏厅,就自觉的退了出去。

门关上之后,屋里就只剩下潘美人和秦林了,此时潘美人脸色依旧苍白,怔怔的一言不发。秦林仔细的打量起这位传世美人来,妙目含春、面泛桃花,一股自骨子里的柔媚此刻正无形的散发着魔力。

“不是已经被你里里外外看的通透了吗?怎么还这般直愣愣的看着奴家?”潘美人看见秦林失神的样子,很是奇怪。

“喔喔,潘美人,其实、、、其实、、、我不是西门庆,我来自一个很遥远的地方,我一直是你的仰慕者,我对你的仰慕之情犹如黄河之水滔滔不绝,犹如长江、、、”秦林此刻有些激动了,就像是一个极品宅男一觉醒来发现自己身边躺着的竟然是梦寐以求的仓老师,那能不激动吗?

“哼,事到临头就做起了缩头乌龟,还不如我一介女流,当初偷腥的时候怎么不说你不是西门庆。”潘美人冷声说道,眼神里更是有着深深的鄙夷。

“什么缩头乌龟,你误会啦,我只是想向你说明真相,我真的、、、”秦林话未说完,“咚、咚、咚”急促的敲门声已经响起,一个喘急的声音低低叫道:“少爷,少爷,我是阿福。”

秦林此刻来不及解释,正色对潘美人说道:“想要活命,一定要坚持那武大是病死的,无论什么时候都不要松口,我一定救你出去。”

潘美人冷笑一声,显然不相信他。秦林顾不得许多,刚一开门,一个小厮打扮的胖少年就挤进来,圆嘟嘟的头差点顶到了秦林的肚子。

“少爷,少爷,你还好吧?”阿福谄笑着问道。

秦林所知道的情节中并没有这一号人,看这样子应该是西门庆的跟班,正好借他了解情况。闪身而出,把阿福拉到一个僻静的地方,低声问道:“阿福,现在我的身家性命就压在你身上了,你愿意为我效力吗?”

“愿意,愿意,小的赴汤蹈火再所不惜。”阿福没想到能够得到少爷如此的赏识,这可是难得的机会,热血上涌,大表忠心。

“好,你如此忠心,日后定然不亏待于你。你先告诉我,给武大验尸的那个仵作仇九现在何处?武松可曾见过他?”秦林询问道。

“仇仵作现在还在县衙,武松回来之后还没有见到他。”

“那武松杀的是谁?谁向他报的信?”秦林心念急转。

“武松杀的是那开茶铺的王婆,就是那卖鸭梨的乔郓哥给他报的信,武松去茶铺质问王婆,她支支吾吾,含糊其辞,惹恼了武松,被他一刀结果了,然后拉着、呃、、、去狮子楼找你当面对质的。”阿福说道。

“王婆已死,而且死前并未招供,仇九还没有见到,用些银两自然能够堵住他的嘴,那些闲言碎语的街坊四邻,只要吓一吓,自然不敢多嘴。最重要的是那个卖鸭梨的郓哥,他最得武松信任,必须要让他翻供才行,另外这戏也要做的足一些、、、”秦林听到这里已经有了主意。

“阿福,你现在帮我去办几件事,万万不可有丝毫差错!”

“请少爷吩咐?”

“首先,你找到仇九,给他一个根本不能拒绝的价格让他一个字都不要乱说,做一份完整的尸检报告,一定要说明毫无中毒迹象,没有任何外伤,推测是死于疾病;

其次,你找到郓哥,想尽一切办法让他翻供,不要在乎花钱,一定要让他改口;

然后,你把我们药房所有毒药的进出货账簿都要处理,不要有任何买入和卖出的记录,要求既要真实又要天衣无缝;

还有,找到县里最好的郎中,让他做一份武大的诊断书,诊断时间、病因、药方,一样也不可缺,给他一个满意的价格,少爷需要他的呈堂证供。

最后,你悄悄放出风去,京城已经有人要出面保我,县太爷已经接到了上面的密令,谁要是多嘴多舌、搬弄是非,等我出了县衙一定会好好算这笔账。”

秦林心思如电,应对策略脱口而出,“你可听清楚了?”

阿福胖乎乎的脑袋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少爷,这郓哥和武大交情匪浅,要他翻供恐怕难度很大啊。再者,阿福的身份恐怕不能调动人力财力,办起事来多有不便啊。”

秦林叹了口气,“那个郓哥不是有个病老爹吗?这就是你的突破口,大不了下半辈子他这个病爹我帮他养,这总行了吧!至于权力,你看看拿个什么可以代表我?”

“是、是、是。小的明白了。这个信物嘛、、、”阿福突然向秦林头上看去。

秦林下意识的一摸,“我靠,这么变态。

原来他发髻之上插了一朵怒放的鲜花,仔细一看却是美玉雕成,虽然俗气倒也有几分名贵,看来这个西门庆的品味真的很一般。

“你要这个?管用吗?”秦林半信半疑。

“管用管用,这玉花整个阳谷县就是少爷戴的起,别人是断然没有的。”阿福接过玉花,小心收好,“那小的就去了。”

“阿福,少爷的性命就压在你身上了,可千万不能出什么篓子,要是这次办好了,少爷绝对不会亏待你。”秦林对这个小胖子有些不放心,又给他打了一针强心剂。

“定然不负少爷所托。”阿福自信的说道,小眼睛中闪过一丝精明,心里更是乐开了花,这可是个千载难逢的美差啊!

看着阿福兴冲冲的领命而去,秦林心情逐渐平静。

“希望天不灭我,助我偷天换日。”他在心里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