玛丽不说话,瞅着徐茉。

一会儿,玛丽举着一张涂满乌鸦数字的纸,盖在脸上,仰天咯咯笑个不停。

“嘿!有什么呀?我能把你怎么样?你想怎么样?我也干不了哇。小心眼,睡觉。”

车子在饭店停下,徐茉第一个下车,扭身对赵兰说:“你们去吃饭吧,我不饿,我要先回影楼了,有客户正等我。”

“女儿是妈妈的小棉袄,等你老了就知道女儿还是和妈妈最贴心。”

“徐茉咱们晚上吃什么?”

徐茉拉着行李箱一步一回首的望着镶在小区门口的四个镀金大字:帝豪花园。

“差的多。”

赵兰穿了一身藕色的连衣裙,挎着一个小黑皮包,兴冲冲的说:“徐茉,你不忙吧?”

炒了三个菜,王峻给徐茉倒上一小杯酒,“喝点,为你出院接风洗尘。老婆,这些日子因为养殖场的事情没好好照顾你,你没生气吧?”

“嘻嘻……”徐茉眯着眼睛听着黄柏青胸口的心跳,“骗我是小狗。”

“听徐茉说王峻要办什么养殖场?正施工呢?”

寂寞的空气笼罩了整个屋子,徐茉披着毛巾被又回到沙发上,王峻整日贪玩像个小孩子,连自己都照顾不好,更别说照顾人。还是成熟的男人好。黄柏青不管情真情假,那些霸道的呵护,让人脸红心跳的情话,让徐茉深深地迷恋。即便是谎言,哪个女人不心甘情愿的被骗一辈子。有人肯骗你也是一种荣幸,当你爱的人连谎言都懒得对你说了,爱情将毫无意义。至少肯骗你也是一种在乎的方式。

黄柏青的怒火冲到了头顶冲出车顶,本打算和徐茉解释那晚事情,求得原谅重归于好。谁知冒出一个二百五超级大灯泡。

徐茉咬着笔尖,叹了一口气,“现在的年轻人啊!”

王峻切了小块牛肉先喂徐茉,“老婆,尝尝。看你整天出差累的,又黑又瘦——一个是邻居,一个是你的老板,不打招呼合适吗?怎么也是撞见了,人家都不怕,咱怕什么?再说了现在有钱的男人谁不外面养个小三小四的,不养的是下半身有毛病。有的是钱,怎么花不是花?徐茉,你找我偷着乐吧?现在这社会有几个像我这么高这么帅还一棵树上吊死的。嘿嘿——吃——老婆,再来块肉,喝口酒。”

玛丽捂着肚子笑弯了腰,“我好冷,你的笑话好冷。哈哈——阿伦,你知道不知道,我坐在你的二手自行车后面是无论如何笑不出的,因为我怕路人笑我同事笑我朋友笑我笑掉他们的大牙,你说我还能笑吗?哈哈——”

“可我真不想当你的二奶。”

黄柏青见徐茉坚持不用自己,就一人大步朝前面走。

电梯升往十四楼,徐茉扫了扫角落,看到角落一个皮肤病小广告旁边划了一个正字,这是黄柏青留下的暗号。经常电话联系会引起家人怀疑不安全,于是黄柏青就想了一个这样的主意,表示正在想念,希望尽快约会,如果徐茉也在‘正’下面写上一个‘正’字,表示会准时赴约,如果不写,表示没机会脱身去不了。

选好婚纱,又订了一套宫廷装和一套小洋装。两人都认为天气太热不去外地拍,只在本市公园和野外选景。

徐茉看到周围同事都在忙碌,没人注意她。“你怎么有我单位的电话?”

那天晚上徐茉没有赴约,不是怕妈妈知道也不是因为复习功课。而是,那张小纸条是她上课时用自己左手写的,专门用来对付林菲菲的。

每天早晨,徐茉第一个来到学校拿出英语或者语文课本朗读背诵,眼睛扫着教室门口,从魏明洪推开教室门的刹那,她的心就开始狂跳,目光追随魏明洪的身影直至魏明洪坐到最后排靠墙的座位,徐茉才无奈的努力板正自己的身子。

黄柏青在向她招手,示意她下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