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子努力想了想,“晚饭我吃了晚饭没”

菊墨这才放心,红了脸颊一笑,“三哥你真厉害,撒谎连脸都不红。”

“启樱”菊墨心头宛如被重重捣了一拳,急忙打断启樱的讲述。只是讲述都会让她疼痛,他看得见她眼底用力藏住的泪,“对不起。我不该问。”

启樱忍不住去望他,随即红了脸颊也别开目光去,“你别因为这样就当我是好人了。我告诉你,我可不是这东西你也看了,不值钱;我又何苦背着罪名我留着也没用,就给他们送回去好了。若是真让那鱼家老头闹出命来,倒是良心不安。”

启樱心尖一晃,却瞪着他啐了一声,“呸你跟我很熟么再说,我现在是青蚨,不是启樱”

但凡刻着笔锭如意的银锞子,多数是从前老人们逢了年节给子孙们的玩意儿,都是期望子孙祥泰,又因“笔”字,冀望个前程的。鱼家先代出过探花,想来这锞子八成就是那位探花先祖留下来的。若是丢了,便等于丢了祖荫,更是丢了鱼氏家族仗以为荣的家族历史。这东西以现代人的眼光来说不值几个钱,但是在鱼氏家族的长辈心中却是无价之宝。

男人有钱才能玩女人,你光为了玩女人而没了钱,他们还好没这么傻。

然后便看见他面上滑过的一丝苍白,被他捉住手,“你误会了是别人送的”

赵旗珠笑得弯了腰,“我想明白了,启樱格格为什么要捉弄你。其实咱们早就见过,在故宫。你在承乾宫里胡说八道,对世祖爷不敬;后来又跟孟紫仙多有暧i。就连我当时都看不过眼,更何况我们启樱格格呀”

赵旗珠满心欢喜转回头去,娇俏含羞对店员说,“请将这个包起来吧。”

“不管,反正是你惹下的,你就得陪我一起去选去。”赵旗珠也有满族姑奶奶的小娇蛮气儿。

菊墨一进伯父的办公室,望见伯父案头堆叠起的古董资料,心就咚地一声沉下去。不必问了,定然还是古董案。

生长在国外的华人,都被称为“香蕉人”。因为他们表面看着还是黄皮肤的华人,可是内里的观念早已被白人给同化。梓书说得虽然没错,菊墨却一口汤就呛出来。心中暗说,用什么比喻他不好啊,干嘛说他是个“香蕉”

凌晨的风宁静而沁凉,少女坐在屋顶上,遥望着那一群歪歪斜斜走远的人。风撩起她的长发,仿佛在她背后勾勒出一幅超现实派的图画。都是迷乱的线条,虽然有狂野的美,却藏不住忧伤。

“奚林,你干什么”赵旗珠尖叫着去掰奚哥哥的手,生怕菊墨吃亏。

菊墨的目光如火,烫得赵旗珠脸颊都红起来,却越是害羞便越加目光闪亮,“你还没说呢,你叫什么呀你那天追我,又是要干什么呀”

那女人仿佛嫌菊墨小气,嘴里无声叨咕了些什么,这才从贴身的文胸里掏出铜钱来,扔在沙发上,转身便逃命似的奔出房门去。

少年甜美,却没想到这样发狠说出来的话,宛如钻石棱角一般凌厉冰冷。

菊墨的手腕也被绸子给系住,跌入被禁锢的黑暗中。只能耳朵听见门声一响,随即一片樱花清香飘落鼻息;继而周围一班公子哥儿都是一片抽气声。

菊墨知道今晚怕是逃不脱了,便只能一横心,眼前晃动着青蚨妖冶的眼神儿,“要最野的”

摊主哪儿受得了这个,趿拉着板儿鞋就在后头追。潘家园几条街,他们一口气串了几个来回。后来摊主跑颓了,还丢了一只鞋,便将另一只鞋狠狠扔了,在后头大骂,“这小毛孩子有病吧”

“仙儿,你怎么了”菊墨走进茶舍,就看见孟紫仙一脸的黯然。独自默对一壶香茗,却只任凭那茶点点地凉了,而无动作。

菊墨将嘴唇几乎咬出血来。她好狠心啊好狠心却没说话,只伸手绕住她青丝。

启樱抑制不住地笑,忍不住伸手去摸他的脸,“那我们就打住。只要你不说,我也不说,孟紫仙就永远不会知道,你我之间究竟发生过什么。”

“我”女孩儿被问住,这才恍然大悟一般娇笑起来,“啊,怎么是你不好意思我在开玩笑”便急着想要将手放开,却被菊墨一把按住。

二嫂小老师简桐在电话里追问他,言谈之间已是伤心落泪。二哥不在国内,他必须要回s市来,帮二嫂开解。哪怕就是陪二嫂大醉一场,让二嫂能对着他流一流泪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