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初担忧道:“你没事?”

“哦,他最近都住在市区。”林初转着手上的圆珠笔,也不知沈仲询现在在做什么。

空穴来风这样的事情,她也是不信的。林初自认工作的一年多来,一直低调处事,不争功不抢风头,即使加入了单位里的演出团,她也向来不声不响,永远都站在最后一排。不论人是非,中庸之道,一直是她信奉的国企生存法则,就算是谋求升职发展,她也只想拼工作和技能证书而已。

果然听林初说:“分手费?”

林初叹气,挂断电话后向程乔安问来见面地址,又再一次问他能不能在电话里说,程乔安只道电话里说不清楚,林初无奈,拦车赶往赴约地点。

叶静“嗯”了一声,又说:“也没什么,对了,明天平安夜有活动吗?”

林初并不满意:“不够厚,这样里面要穿好几件毛线衫了。”

沈仲询鲜少与她谈论集团内部的事情,即使是他出事那会儿,他也只是点到即止,按理来说,他的职位较低,并不能接触到集团内部,只是偶尔听沈洪山提起,加上这次他被牵连,他才对此事有了一些了解。

叶静没好气的笑了笑:“对,是个男的,那会儿你给他的号码是我的号,他不是联络我了吗,我们聊了一阵,后来……”她有些尴尬,“后来程乔安来找我了,我就跟他断了。”

今日到家尚早,饭桌还没撤下,林母把饭放进微波炉里转了几圈,说道:“你今天倒回来得早,看看汤冷了没有,我给你热一下!”

沈仲询眼疾手快,将她一把捞进怀里,林初低叫着挣了挣,沈仲询赶紧道:“我们说说话!”

林初羞赧一笑:“难得穿一下。”

林初微笑着递过去,继续扮演阳光美少女。到了中午饭点,她和一群员工一起吃盒饭,有人好奇:“你是大学生吧?学校放假?”

林初干笑了几声,还是不知该如何接话,林母笑道:“行了行了,你先好好跟人家相处,以后时间要注意,女孩子别这么晚回来,我现在先不管你,你要是觉得可以了,就把人带回来!”

林父睡得迷迷糊糊,“哦”了一声,又听林母说:“我看那个小沈还不错,但是之前有一回他鼻青脸肿的回来,也不知道私底下是个什么样,你女儿笨得可以,我怕她被人骗,你有时间问问她!”

初中的好友问林初可有意中人,林初搜遍整个校园,遍寻不到自己喜欢的款式。林初也算一代风云人物,长相出众,学习优秀,初中时改善了人际关系,身旁总跟着三两个好友,并且都以她为中心,走到哪里都要喊一声林初。刚进班级便收到许多*慕,她又怎能随便喜欢别人,左思右想之后,她发现唯有向阳符合她的要求。

他将昨晚的事情说了一个大概,沈仲询不言不语,面色却愈发暗沉,直到老薛说:“我也是听人提起,具体怎么回事儿我也不知道,总归对女孩子的名声有点儿影响,老张那个人也向来胆子大,那家酒店怎么说也是开研讨会的酒店,还偏偏就南江这块都住在这里。”

林初打电话给向阳,“应该快了,我们再等等看,要是没事儿就能散了。”

林初咬了咬牙,终于下定决心拨出电话,听着有规律的“嘟嘟”声,她的心跳也有节奏的扑腾跳跃。

林初笑答:“关系可好了,他小时候是我妈带着他玩儿,我小时候是他带着我玩儿。”她回忆道,“我小时候其实人缘很差,没有要好的小朋友,我又不愿意呆在家里,每天都只能看别人踢毽子跳牛筋,大哥看我可怜,一有空就会陪我。”

第二天上午,沈仲询等到十点整准时拨通林初的手机,问她今天几点回去,谁想林初小声回答:“家里来客人了,我走不了,到时候我自己回去吧,你别等我了!”

可视线又不由自主的转向了手边的那张老照片,沈仲询晃了晃这张历史悠久的纸片,脑中开始描绘那年那月的雪景,林初青春飞扬,在最纯真的岁月里,身边有这样一位异性相伴,左思右想,他无论如何都痛快不起来,他想要林初的全部,那份“全部”里,绝对不能包括林初对他人的美好记忆。

平日里江晋虽没大没小,从不喊他舅舅,可大多数时候见到他,对话都规规矩矩,毕竟辈分摆在那里。可今日他仿似在闲话家常,甚至多了几分调侃,沈仲询蹙了蹙眉:“有事儿就说,没事儿我就挂了。”

轻轻松松的工作一天,终于又到了下班时间,仿佛是算准了,手机铃声在这时响起。

至于学历,她着实没打算现在去考研究生,因此也无可奈何。

林初蹙了蹙眉,抓起掉在键盘上的泡面塞进嘴里。按理来说,这件事故若非承租方的合伙人在南湖边闹事,事情早就被掩盖了下来,这也足以证明承租方原先是与城投谈拢的,可转眼却又在事故渐渐淡出人们记忆时,旧事重提,并且上告法院。林初百思不得其解,吃完泡面后仍是没有想通,索性不再想这些与她无关的事情,抓紧时间完成剩下的工作,熬到凌晨她才入睡。

林初不禁叹气,再三拒绝不管用,反而与他在车内做了那种事儿,恨他的同时她也恼自己,现下逃避也没有办法,总归需要一个结果。

林初往后退去,本以为沈仲询又要做些什么,谁想他只是举起一只单肩包,说道:“你忘了这个。”

正说着,突听前方传来一阵喧闹,有两个大块头不断挥赶堵在路中央的人,后边儿一个小姑娘不知喝了一句什么,那两人立刻垂下了头,老老实实的落后一步,让她先走。

林初不由想起沈仲询在马路上帮助她的场景,倒确实乐于助人,她无可奈何,又实在受不住室外的高温天,只得半推半就的随他上了楼。

林初“唔”了一声,灌了一口水说:“不知道。”

林初笑道:“小事情。”她扭开灯泡,将新购来的灯泡重新扭回,又让桑飞燕开灯试试,炸亮的光线刺得眼睛生疼。

晚饭结束后天色已然全暗,沈仲询坐在沙发上喝水,没有要离开的势态。林初在旁边坐了会儿,便向江晋告辞。

小姑娘愣了愣,笑道:“我先生陪我来的。”见叶静奇怪得朝那两个大块头瞟了一眼,小姑娘又说,“他去改签机票,本来我们两点半的飞机去旅游,我肚子有点儿不舒服,就只能耽误了。这两人是我和我先生的朋友,不是坏人。”

林初不由想起沈仲询在马路上帮助她的场景,倒确实乐于助人,她无可奈何,又实在受不住室外的高温天,只得半推半就的随他上了楼。

林初连连点头,死活都不提回家。

林初笑道:“小事情。”她扭开灯泡,将新购来的灯泡重新扭回,又让桑飞燕开灯试试,炸亮的光线刺得眼睛生疼。

江晋立刻道:“哎,林初你先别走,我等会儿送你回去!”

“啊。”林初打开床头灯,“你还没睡?”

转车时等在下一个公交站台,同她一道候车的人并不多。大家似乎都耐不住闷热,频频翻手机看时间,挥着手不停扇风,林初闷得喘不过气儿,直道活受罪。

沈仲询从小路里穿出,问道:“买了东西还要回宾馆?几点回家?”

彼时沈仲询从医院二楼下来,走去药房配药,朝电话那头说:“我晚点儿到,现在还没出发。”

林初笑道:“话可别乱说,估计是上次堆填区的那起案子我帮了他,他才想请我吃饭的。”又佯装嘀咕,“倒是会来事儿,什么关系都想着打点,不愧是记者。”

车速又快又猛,林初抱住江晋的腰,大声喊“开慢点”,堵在头盔里的话片刻便被风吹散了,江晋根本听不见。

夜晚的南江城比白日浮夸,主城区内虽无灯红柳绿,可谁知道霓虹灯下掩盖的是何物。机车飚速前进,两边的景物都被拉成了曝光的胶片,江晋双目赤红,紧咬牙关,脸部线条凸了几道棱角,平添了悚然的阴狠,与往常判若两人。

沈仲询点点头,“那你再坐一会儿吧?”

她总向林初抱怨单位里的同事,有些人仗着资历深厚,且家中有背景,便作威作福,欺负杨纯贝这样的新人。杨纯贝不甘道:“这整栋楼里,谁没有个后台,他们就会狗眼看人低,整天给我穿小鞋,那些不想去的应酬就让我陪经理去,真当我好欺负呢,我才没那么傻!”

江晋坐上救护车,又指着路边的机车喊:“我的车,车!”

沈仲询顺势望去,视线不禁掠过林初单脚站立的小腿,说道:“那天在南湖边,她就是帮忙救人的那个姑娘。”

林初蹙了蹙眉,佯装回忆:“还真没有,我跟她平时都不怎么往来,作息时间也不一样,没什么印象。”事实上,刘姐确实没有什么叫人诟病的地方。

沈仲询说道:“自己揉揉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