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生气吗?”因为她跟他提出打算在老师那里上班,不是打工帮忙性质,而是正式职员,他生气的一口回绝,而她也不甘示弱的搬到客房里睡。

他看得出来好友对柳无忧相当有好感,因为看出了好友的心意,他的心情一直很闷。更闷的是,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么闷!

“不——不要!我没健保……没证件什么的,而且很贵。”

“我还在公司。”开了近四个小时的会,十分钟前他才步出会议室。

“你这丫头……”

夏母原本看着珠宝目录,丈夫的寿辰快到了,她正在找一款可以搭新做旗袍的翡翠项链,一抬起头正好看见儿子下楼。“遴君,过来一下。”

盛颖熙直觉的想到她大热天还穿着高领长袖t的理由。“疤痕很大吗?”

“没有。勤劳些,打扫得干净就好。”同样一件事他说了很多回。

楚馨恬还是很挣扎。“这样好不好,那个……”

利眸上方有着两道极漂亮又气势的浓眉,此时因为不悦,斜飞的眉飞扬得更厉害,像随时会飞脱而出的利刃!

晤……就因为明知道不可能,这才会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吗?

“我果然是在作梦!”柳无忧自顾自的下结论。

盛颖熙蓦地倾身吻了下她的唇。“这样遗像在作梦?”

她瞪大眼,瞬也不瞬的盯着他很有看头的上半身,久久说不出话来。

“……好、好真实的梦啊!”唇上还有他的温度耶!

盛先生瞅着她,眼底有一抹她不太明白的情愫,被这样一双眼睛瞧着,她的脸不自觉的红了,连心都被薰得发烫,觉得他的凝视像是一种讯息,不,是预告或是一种请求,什么请求呢?

他凑近她的耳际,低沉的嗓音有些沙哑,却很魅惑人。“如果你想作梦,我陪你。”说着,他轻吻着她的颈项,大掌在她身上游移了起来。

受到惊吓,她推开他,脸露惊慌,“你在干什么!”身子还拚命的往后退。

盛颖熙看着她的慌乱,不由得眉头一拧。“无忧?”

“你你你……”她看了看四下。“我怎么会在你房间?”

“你生病了,忘了吗?”

“生病?”隐约记得她好像被送去医院。“我……我应该被送去医院了吧?为什么……为什么会在这里?”对了,她记得是一个男生送她去医院,甚至记得更早烫伤的细节……天!她全记得!怎么可能?

听到这里,看着柳无忧眼中的慌张和对他的戒心,盛颖熙的心凉了,不禁困难的开口问:“我去医院接你到这里,以及你在这里住了遂的事,你……都不记得吗?”她记得去医院的事,却不记得之后的所有事?

“……”

柳无忧努力想了很久,久到如今已经距离盛颖熙问她这句话那天又过了三天,她还是完全没有印象。

为什么?到底为什么?她对于生病那几天的记忆完全没有!如果不是电视新闻的日期、日历上的日期……她真的会以为盛颖熙在诓她,她根本没有病了遂那么久。

只是,也不过不记得那遂的事,他为什么会这么震惊和愤怒?

那遂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感觉上像是一直在作梦,至于梦见了什么,她完全不记得。所以,她怀疑自己是不是在那段期间做了什么,惹恼了盛颖熙?只是一个病人,除了躺在床上奄奄一息外,她怀疑自己还能做出什么令他生气的事。

昨天她终于忍无可忍的问了盛颖熙,可不可以请他直接告诉她,那遂她到底做了什么事令他这么生气,他不但不肯说,脸色还阴郁得好恐怖。

妈呀!再这样继续下去,往后的日子可难过了。现在连她叫他“盛先生”,他都老大不高兴。啊他姓盛,不叫他“盛先生”要叫什么?害得她现在叫他都省略称谓,直接切入主题。

呜……怎么会这样?

柳无忧叹了口气,把纸笔收起来,这年头工作难找,她这种幽灵人口工作更不好找,既然不知道盛颖熙心中的那把火是怎么点燃的就别乱灭火,否则可能不小心抱桶瓦斯去救火。

正要换下身上的围裙收工时,她的手机响了。

“喂,请问哪位?”

“柳小姐,我是颖熙的朋友夏遴君,前些日于探望过你的那位,还记得吗?”

他将车熄火,下了车仰望面前这十几层高,每户现值在八、九千万的高级公寓。

夏遴君?柳无忧本想拿出笔记本看,可一高姚身影、一张温文儒雅的脸忽然浮现脑海……她想起来了!

“我记得,夏遴君医生,对不?”一出口,她也被自己的话吓了一跳。

大病一场后,她的记性真的变好了耶,不但记得昨天和她有过交集互动的所有人,还可以往前推个几天。

她记得他?上次看到她,她根本不记得他曾撞到她的事,颖熙才把她的状况告诉了他。

“你的笔记有记下我吗?”柳无忧的事,他从颖熙那里知道不少。

“哈哈……盛先生告诉过你我的事吗?我的脑袋真的不怎么管用。”她倒没反驳。“对了,你打这通电话来有什么事吧?”

“上一次到颖熙那里,发现他的房子里和阳台上多了许多植物和盆花摆饰,颖熙说那些是你的杰作,我想你对花一定颇有研究。”

“只是有兴趣,说研究是抬举我了。”

“你现在有空吗?”两点多了,她可以下班了吧?

“有什么事吗?”

“我有个朋友生了病,想她,可以请你帮我挑花吗?我怕送错了会很失礼。”像怕她拒绝似的,他又说:“我知道花店人员也可以帮这个忙,可我比较喜欢你的搭花风格,感觉很温暖。”

夏遴君的话让柳无忧笑得很开心。喜欢做的事受到了赞赏是多么愉快的事!像盛颖熙就从来不会称赞她,她努力的让他住的地方温馨舒服起来,可显然他没能体会她的苦心,反而越来越阴郁,好吓人。

答应了夏遴君的请托,她快步下了楼,开心的坐上他的车。

“你看起来心情很好?”柳无忧是那种很容易让人留下好印象的人,她甜美、天真单纯,笑起来眼型会弯成弦月状,像一道桥,搭起人与人之间的桥梁,跨过鸿沟,无碍的直人人心。

“我一直觉得莳花弄草纯粹是属于个人兴趣,能帮到人我很开心。”她看着夏遴君直言,“我会努力的!”

“努力?”

“努力的搭出好看的花束,让你那位朋友早日康复。”

夏遴君笑了,斯文俊雅的脸上出现少有的愉快神情。打从女友死后,他好像是第一次这样打从心底的感到愉快。“我也好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