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巾，热水，卸妆用品……扫了眼洗手间的置物架，她低头暗暗一笑。
“不过也不怪韩北宸不待见我，”楚容咯咯地乐了好几声，“前天晚上我用小号在ins上点赞评论了我们的合照，次日一大早韩北宸就打电话过来让我删评销号，我才晓得神通广大的网友们把我的小号都给翻出来了，好好笑。”
他还不了解霍靖安？！
因为和卫欢说好了不去接她，韩北宸也担忧自己去了会在半路中错过，一个人下楼后，就等在路口，拿着手机和钱助理了解些具体的情况。
几乎是她刚发过去没几秒，韩北宸的回复神速无比，“哦，那你觉得谁说这话，你不瘆的慌？！”
卫欢被他连搂带抱地抓上车，到达餐厅后她才回过神，暗暗发誓他的表情绝不是开玩笑。
韩北宸看到她眼里有夜光在闪动。
一眼一笑没什么特别的含义，都带着很明显的客气，但陈越就是嗓子里一干，心道和电影里真是不太一样，那眼睛居然雾气蒙蒙的忒勾人，只稍稍打个照面，他居然都有些心荡神牵。
卫欢笔触一停，默不作声地抬脸看着蒋雪。
“我们还是开门见山吧，你到底想和我说什么，还有十分钟可以留给你，有什么废话赶紧说。”
她曾坚信韩北宸对自己有几分不同，即便在知道了韩北宸与卫欢相恋后也没有怀疑过：如果他没有对自己点在意，那为何对比较卫欢和她的通稿与新闻漠不关心？如果他对自己没有一点在意，又怎么会给她配置不错的资源？
“呵，那请问如果一个彪形大汉把你气到半死，你也打算霸王硬上弓，顾先生？”
卫欢合上书，沉思了会儿眨眼问道，“后天上影节开幕，我要去走红毯，你到时候去不去？”
“谁说我是故意的，你们大陆的女明星能不能注意一下素质，上来就知道说别人，再说了，卫欢本人都没开口说我，你们两个靠她赢的人有什么脸在我面前横啊。”甜腻的嗓音风格一转，粗嘎起来。
“好了，既然没有，给二位五分钟的准备时间！”
他的公寓装潢风格是后现代主义，简约至上的风格，黑与白用色最为常见，昭示着主人的性格。壁画与装饰风格倒不符合，新古典主义时期的绘画等艺术作品比比皆是，不过上次来这些都还没有，显然是新装置进来的。
卫欢低低地叹出声，按着太阳穴，把自己担忧慢慢道出：“眼下鼎越发展得快，如果公开，会有多少眼睛注意到他……地产这行业，他又是那样的背景，起来得又这么快……你觉得公众会不会多加揣测？”
刚喝了口牛奶的卫欢差点没噎着：韩北宸还在记挂前几天的事儿？
蒋雪默默地闭嘴消声：自己真是nozuonodie，明知道这位还在后面坐着呢呜呜呜。
看着韩北宸纯粹温暖的目光，卫欢怔了怔，慢慢握住他的手，点头，“嗯……”
卫欢听他说了“愿意”两字，也不禁想起小姨在洗手间里交代过的话。长辈看人，还是很有一套的。她反握回韩北宸的手，慢慢笑道说：“我小姨挺满意你的，不过这话她不准我告诉你。”
韩北宸略略一思索，就明白卫欢在纠结些什么，把写好的纸递给酒店关键，当下温柔道：“房间订好了，两间套房，就在鼎越酒店。从省会到d市要两个小时，需要我去接你吗？”
进楼直接往“欢乐汇”所在处走。迎面遇到了不少激动的年轻卫视人员。x江卫视内部的人见得明星多，只是伸长脖子往卫欢她们一行人的方向张望微笑。
又比如说就好比这次的综艺节目，主持人让她讲个笑话免除惩罚，她站在台上一刻也没犹豫，主动站到舞台中央接受了惩罚。
她自己估摸着不喝酒就不会有问题，刚要出声说谢，就眼睁睁看着韩北宸把那块虾肉夹到空出来的餐盘里说，一本正经手：“她过敏。”
也许是因为他从开始就抱着珍之重之的态度，所以和他接触一刻，已经胜过和其他人相处的一天，一月，甚至一年。她也害怕他们开始得太快，但是正如韩北宸所说的这样，他们是以结婚为前提的。
全程没说话的齐芳见卫欢不以为然，也帮腔说道：“你就不能有点自信么，再说了……”
伴随着这女声，室内的三人俱是一怔。
幸亏她这些年统共就拍了六部外戏，否则还不得罪死人……蒋助理咋舌了半天才说：“话虽如此，但……”
看着满面笑容朝着自己走来的卫欢，韩北宸暗自摇头叹气，卫欢胆色如此，看来他是别指望带她去看《咒怨》了。
“和剧组处得不错就好，我担心你会碰到钱玥于薇儿那样的。”
过了很久很久，卫欢感觉到韩北宸的动作始终维持在不紧不慢毫无进展的程度上，就小小声要开口说，“韩……”
慢慢的喜意在他的心底汇集，零零碎碎地，而又绵延不息的。
事实证明的确如此，面对大范围的变相澄清，顾江沉没采取更进一步的行动，更没有直接站出来说“那晚上的人是我”。
“我正想和你说这件事，”卫欢说，“铺天盖地的绯闻我怎么会没看见。”
“我说你是不是有病啊卫欢，就那剧本翻来覆去几十遍不嫌烦呐。”蒋助理抱臂数落道，“你就算有心理压力也不至于把自己逼得这么紧啊……”
“你以为我资源交换的目的是为了于薇儿？卫欢，你太高看她，也低看自己。”顾江沉说，“如果贸然地给你一部电影，一定不会接受，因为你太明白这世上没有免费的午餐。”
新视传媒愿意，星光也乐意。
但也不至于让观众认为她无趣吧——何况她手里还握着《海蓝之恋》，以后再接其他不同性格的角色，总能打破观众的固有印象。
韩北宸听到她使用了敬称，也不由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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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后出现的钱玥差点没当场和于薇儿掐起来，怎么说也是前女友和现女友，两人之间无形的战火差点牵连到卫欢。
一回到经纪公司，卫欢就接到了一好一坏两个消息。
不过卫欢明面上给出的理由是，“上次我站台的国际时尚配饰品牌有在和宋姐接触，在没有具体的情况下，我还是不要乱接这种活把，说不定人家品牌方见我公开戴了别家的帽子，就转投其他小花旦了。”
“对啊，不来祭拜她，但可以看望她……也许所因为，我不想记住她的离开，只想记得她养育了我。”卫欢侧回脸，看向韩北宸，很渴望这是一块石头，可以保守住她所有的秘密与情绪，“我只想记住，好的那些东西。”
卫欢听她这么说，心里也有考量。她之前多接的是连续剧，即便有电影剧本找上来，也不怎么接。一来是因为卫欢对自己的演技信心不足，她并非科班出身，又不能说多有灵气，总怕撑不起大荧幕。二来她接电影的片酬不高，一直是□□十万的样子。但前几年星光财务问题让宋姐焦头烂额，更别说还有在d市的小姨以及母亲生前留下的债务，那种艰难时刻卫欢也就选择多拍电视剧赚快钱，基本不考虑电影。
既然不会有结局，为什么一定要强求一个开始。
《利剑》剧组的事卫欢模糊地给周宛提过，但略去了顾江沉给她提供合约的那部分，因为周宛只以为是顾江沉给钱玥撑腰欺负了卫欢的戏份。
宴会厅里人满为患，卫欢和周宛周若打过招呼后就去了阳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