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哑着嗓子抓住从她身边经过的人问：“张助理，韩，韩总怎么样了。”
还有他还没在病房待够二十分钟，卫欢就联合着那位助理一唱一和要赶他走。
韩北宸听她婉声相问，不知不觉连日来谈判拉锯的疲惫似乎就一扫而空，笑道：“只是今年同时开的项目比较多，也不算累，再说，现在正是文化产业发展的好时机，辛苦一点也值得。”
“还有，昨天顾江沉来了你对他说了什么，他那么生气地走了？”
“你听话的时候更可爱点。”
和导演，摄影师等人闲谈了一下，顾江沉寻了个理由走到卫欢面前。他这十几天来的不频繁，三四天才一次，不过卫欢像是提前知道他的行踪一般，次次都避开了。顾江沉弯腰抽掉卫欢手里的剧本，待她抬起头才问道：“最近状态如何？”
“你要干嘛？”
韩北宸不会像顾江沉他们那样挥霍财富，看上去也没有特别的物欲，但又很舍得用金钱干点别的——比如说鼎越捐给公益基金的金额高达数亿，还有a大校庆时他作为校友捐款给生物系也达到了惊人的数额。
也走过来的于薇儿把外套一脱，往背后一扔，直接打在撑伞的助理脸上，烦躁地用手扇着风。
——
休息室里一下子鸦默雀静。
更难能可贵的是：宽以待人，严于律己。
韩北宸今天穿的是休闲西装，衬得他多了几分随性潇洒。
公墓靠山，湿气很重，压得人呼吸困难。
这不怪他们，国内的演员多是从北影中戏上影毕业，文化课一般都不会多出色。有的明星因为长期不接触这类的知识，连一些基本的常识都会弄错。但卫欢是a大的学生，费尽千辛万苦才考进去，后来虽然进了娱乐圈，但不怎么懂的也只是表演技巧而已。
她一直想问那天韩北宸听到了什么，全部还是部分。*被别人了解的滋味非常别扭，尤其还是这种*。
但等卫欢进到大厅走到舞池边缘时，顾江沉追了上来，正赶上第二支华尔兹的开始。
话没说完，韩北宸打断道：“张助理已经告诉我了，其实没必要，你毕竟是公司的艺人。”十号中午张特助就告诉他卫欢让人送来了医药费。
不一样的，卫欢伸手触了触镜子里女孩的脸，喃喃道，不一样的。
杀青宴时他和导演执行制片等人坐在一起，行程里本没有这个安排，但他想到了卫欢。
还有一双棕色皮鞋，不对，是一个人。
耗时短，拍摄轻松，拿钱多来钱快，还能提高荧幕曝光率乃至提升形象，怎么算怎么比演戏商演等更划得来。
“换了衣服连妆容发型都要换的啊，造型师呢，”徐莹气得跳脚，扭头就劈头盖脸骂了助理一顿，“傻愣在那儿干嘛，给我换衣服。”
没有让那边的人继续说下去，卫欢按断了电话，关机，靠上墙，闭住眼。
但韩北宸没让她尴尬，也一笑，和她清脆地击了个掌，说，“不错。”
小王龇牙：“就是她可能不喜欢你啊。你注意点，宋嘉影可不是科班出身，好像黑历史也不少，听场务说，要不是签了合同，封纯根本连女二号都不会让她演。”
卫欢眉头一皱，面无表情地侧着脸看着沈周，好在台下的观众离得太远，都没看清她的表情。
卫欢一听，放下剧本，看向周宛。
各自介绍人物的环节进行地很顺利。
封纯是当今要价最高的编剧之一，作为女性她对女性观众的心理摸得一清二楚，写出来的浪漫爱情喜剧不流俗套但又广受欢迎，其实从她剧本中的女主角并非高大全，而总有自身的性格特点就可以看出来，她对人物塑造很有一套。
滴水之恩，也当涌泉相报。这个人，有点意思。
他没琢磨透，就见卫欢从车里拿出把伞，递给自己说：“您没打伞吗，正好我这有多的一把，那我先回去了。”
啪地一声，被那女孩子冷冷地挥开递过来的手。
克制冷淡到不近人情的地步，这样的人，怎么会红起来。韩北宸暗想，将视线对回内壁上的镜子。
刚往乐团看去的卫欢顿了一下，加工好自己的想法后答道，“我只是奇怪你也会打蝴蝶结，虽然速度有点慢。”
随后她一笑，小声说：“我喜欢这首波莱罗舞曲。”
韩北宸手握成拳放在嘴边，清咳了一声，解释道：“速度慢是因为不大熟练。”
但见卫欢没再追问，全神贯注地欣赏着演奏，韩北宸才放心下来。
他当然不能承认是刻意如此，韩北宸看着卫欢搁在扶手上的柔荑，心神难定地想。卫欢生性羞涩，现下两人虽然是情侣的名义，但任何亲密接触都没有过。可男人在面对自己喜欢而又名真言顺的女人时，就算教养再好耐力再高，也难免不心猿意马。
但如果明着来，韩北宸实在怕吓到了卫欢，只好这样有一点是一点的亲近……温水煮青蛙，总有一天她会习惯他的亲密。
他并非柳下惠，韩北宸为自己辩解道，想和卫欢亲近一下也很正常。更不要说卫欢是公众人物，他又事务繁多，两人见上一面都很不易。
思及如此，韩北宸有点郁卒，卫欢好像对这段感情持保密的态度，但韩北宸却希望能够公开。
只有公开才能保证其他人不打卫欢的主意，韩北宸看着卫欢的侧颜想到。
尤其是顾江沉，他皱了皱眉。
开场曲结束，如潮的掌声在剧院响起，卫欢也微笑跟着鼓掌，待她放下手时，猛地就被韩北宸一把抓住。
“嗯？”卫欢扭头，就见韩北宸把她的手送到他唇边，轻轻一吻。
轰的一声，卫欢觉得自己工作的神经感官只剩下了手背处的：自己的脸一定红到不能见人。
“当当当当。”第二首乐曲轰鸣的前奏声盖住了卫欢的不知所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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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乐会结束在十点，卫欢和韩北宸等到楼下的听众散得七七八八才动身从包厢出来。
一出剧院，寒风扑面而来。
十一月的d省晚上很冷，电视剧
卫欢被冻得打了个寒噤，正要从大衣右侧拿出纸巾备用，卫欢才看到她的手，还被韩北宸牵着呢。
这个，卫欢脸又忍不住一红，可是在主干道上。
她想把手抽回来，又不敢太用力，更不能对韩北宸明言，纠结了好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