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禁在心里感叹,不明白自己为何老是轻而易举地弄哭她,他也并非有意令她伤心,只是那么刚好她的一言一行都辟中他的罩门,使他一股气冒上来,憋都憋不住。
“别怪我,我也是被逼的。”
年轻小姐相视而笑,被这么英俊的男士服务,微微红了脸。
大叔他人在台中总店,已经气到肠子都快打结了。
“唯一不变的,大概就是他的体格吧!”她无意识的呢喃,呆呆地回忆起当年往事。
没有亲朋好友的陪伴,她只能独乐乐,一口口慢慢地把一人份的羊肉炉吃完。
数学老师用他沙哑的声音,仔细盯着点名簿唱名。
他轻轻地勾起一抹笑容。
“不放…我不放…”
韩雨音适时发出呓语,冷不防的抓住他按在床上的右掌,牢牢攀住,这才心安的继续沉睡下去。
夏英豪用另一只手抚过她的脸,掐了掐她的小鼻子,轻斥:“傻瓜!”
他的眼里有无尽的笑意,纵使不入她的梦中,也猜得到她八成又梦见两人快掉进鱼池。
回想起她在鱼池说的话,内心被勾起的激动依稀还余波荡漾。
谁想得到会有这种事?
两人分明都对彼此有意思,却阴错阳差与丘比特的箭擦身而过,只留下一段惨烈记忆不堪回首。
八年后,他们又碰在一起,且意外地让他看清她的心意,他以为他的反应应该是一笑置之。但不,他居然掉入一大团匪夷所思的迷思中,多看她一眼就心脏造反,多瞄她一下便笑容满满,他该不会还对她余情未了吧?
他的心因为她又变得不平静了,但这就表示他重新爱上她了吗?
答案他不能肯定,唯一可以确定的是——
这一刻,他确实只想将这只柔责完完全全地包裹在自己的掌心中,一如她站在鱼池边,坚持不放开他的一样。
诚如他所希望的,他牢牢握住了她的手。
不过…
他一直有个疑间,这里明明是他的房间,为什么他洗个澡出来,韩雨音竟会睡在他的床上?
她不是应该去睡二楼的客房吗?
疑问笼罩心头,他起身,然后开门出去——
“为什么韩雨音会睡在我房里?”他问向在客厅的妈妈和妹妹。“她不可能主动提议题我的房间,更不可能有我房间的钥匙,换言之,有人帮她开门,有人要她睡在我的床上。谁的主意?”
沙发上的这对母女,喝茶的喝茶、看电视的看电视,全装作没听见。
“我问你们她为什么会在我房里?”
“不然你希望她睡哪里?”夏妈妈问。
“客房。”
“但你一直用一种温柔的眼神在看她,妈看你这么喜欢她,就主动帮你喽!”
“胡说八道!”他想道,就算有他也不会承认。
“但是,不可否认她是你第一次带回家里的女孩子,你连大学时代交的那两个女朋友都没带回家里过。”妹妹插嘴说。
“而且我很确定他是用着“温柔’的眼神在看人家!”母女俩一搭一唱,精彩绝伦。
“够了,你们!”夏英豪喝止她们的“双簧表演”“反正她不应该睡在那里,你们——”
“我要回家了。”
他话还没说完,身后就响起一个委屈的声音。
夏英豪一震,飞快回头,果然看见韩雨音一脸落寞的站在他身后,那模样像极了被遗弃的小狗。
他仰头叹息,知道她又误会了。
摇了摇头,他立刻道:“你别误会,我没有赶你回家的意思,我是在跟她们讨论应该让你睡在客房,正想要叫她们去叫醒你。”
说得好听,可他刚才可是一则盛气凌人的模样。
“你不用解释,我都明白。”韩雨音苦涩地呢喃。
虽然她对他越来越有好感,尤其是这两天他无意间展现的温柔,更让她不受控制的倾慕着他。但那又如何呢?她有太多“恶形恶状”刻在他脑海里,不管她做什么、如何努力,都不可能使他对她的印象改观。
她就别痴心妄想了,他们是不可能的!
“我看你根本不明白!”
“儿子,讲话太大声了。”
“会吓到人家的.哥。”
夏英豪不悦地抿起唇,目光往旁边移,迎上插在他与韩雨音中间的母女俩,完全不晓得她们在凑哪门子的热闹。
“我带你去客房。”
夏英豪瞪她们一眼,决定直接拉走韩雨音。
再让她们插手下去,天下不乱也得乱!
***
被他拉进房里的韩雨音,一挥开他的大掌,马上自我嫌恶的跑去面壁。
“你不欢迎我住在这里,干嘛还拉我进来?”
“谁告诉你我不欢迎你了?我看起来像不欢迎你吗?”
“我是很有自知之明的人,不喜欢为难人家。”
她亲耳听见他怪夏伯母自作主张让她睡他的床,还叫她们搞定她,意思都表现得这么明白了,还有什么好说的?
“转过头来看我。”
夏英豪索性不急着跟她解释,反而气定神闲地环手站在她身后命令。
“何必呢?反正你嫌我麻烦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我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