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缺乏勇气?”她哑声问他。

“什么?”他说的话逐渐渗入褚姗姗脑中。

她说,她对他一点兴趣也没有,还说——“我的”赵国。

“关于那天说要一起吃饭的事,你有和你男朋友说了吗?”她问她。

他浑身僵硬,瞬间变脸。

到底是他变性了,还是她之前真的误会他误会大了?她一直在想这个问题,昨晚终于忍不住的开口问了他。

“你在干什么?”他疑惑的问。

她想了又想,突然间明白哪里怪了。

电话一下子就被接了起来,传来她的询问声,意思就是她也已经把他的手机号码加入她的电话薄里了,才会知道电话是他打的?

“晚餐飞了。你有没有先去吃点东西?别让肚子饿着,会伤胃。”

总之,上面要的是成果,下面做死都没关系就对了啦。

那一吧掌打得他很痛,现在回想起来还印象深刻,但他也知道是自己活该,自作自受,她只打他一吧掌算是便宜他了。

既已有了决定,她立即站起身来,武装般的将皮包用力的背上肩,然后昂首阔步的朝大楼入口走去。

如果哪天无趣的柴先生突然发神经,因为身边刚好缺个临时女伴,就随手一抓抓到顾菁的话,那不就惨了?所以她还是得想个一劳永逸的办法来解决这件事呀。

“放什么话?”褚姗姗眨了眨眼,一脸茫然的看着眼前一张张明显变得气愤的脸。

轻撇了下唇瓣,面无表情的随便点个头,就当收到她的道谢后,他直接转身,伸手拉开出租车的后车门准备上车。

“以前我也有跟你说可以上网看呀,结果你还不是一样为了看电视而罔顾大家的热情邀约。”徐晓漫不以为然的撇唇道。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下,才传来大姊犹豫的声音。“我现在在你家楼下。”

她的女儿们虽然孝顺贴心,对于感情婚姻这事却容不得她管,一个比一个倔强,一个比一个有主见。

“她把自己锁在三楼的房间里,连我去敲门她都不肯开,你去试试看吧。”

“好。”

他声音刚落,人已三步并两步的往楼上冲去,令褚妈妈看了颇为欣慰,因为他的着急与担忧全写在脸上,而且丝毫看不出一丝造假的迹象。姗姗没有爱错人,这个男人很好。

柴少锋一口气冲到三楼有点喘,但心急如焚的他连停下来喘气的时间都没有,找到那扇唯一紧闭的房门,伸手就直接扭动门板上的门把,它果然是锁着的。

“姗姗。”他扬声叫道“让我进去。”

房间里一片沉静。

“姗姗,你这样让我很担心,你知道吗?褚妈妈也一样很担心,你至少要让我们知道出了什么事。拜托你开门,或者说句话好吗?”

“你回去,把我忘了,不要再来找我了。”

她的声音终于从房间里传了出来,但是说出来的话却让柴少锋错愕不已,难以置信的瞪大双眼。

“你说什么?我没听清楚,你再说一次。”他沉声道。

“你回去,不要再来找我了。”

他没有听错,她的确说出了想和他分手的话,嗓音也的确是带着浓重沙哑的哭腔与心碎般的痛苦。

但是他不懂为什么?

早上出门上班的时候,她不是还一脸神采飞扬、喜上眉梢,心情异常的好吗?

怎么才几小时不见而已,她的心情就好像从天堂跌入地狱一样,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他认真的思索着她近来的一举一动,知道自己一定错过了一些该注意却没注意的事,是什么呢?

两人之间的性生活依旧火热美妙,她依然喜欢看韩剧,投入时表情丰富,偶尔会忘了他的存在,但事后一定会补偿他,最常用吻做为补偿,偶尔会准备一些小礼物或小惊喜给他。

他记得有次她还送了他一件男用丁字裤,令他哭笑不得,但结果——咳,很火热。

这不是重点。

重点是,在一起的这几个月,他们虽然不能说完全没有吵架或是不愉快的时候,但大多时候都是充满幸福与欢笑的。

对彼此了解的愈多,相处的愈久,爱就愈深。有时候想一想,连他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不懂自己怎会如此深受一个人。

他们有着相同的深情与爱意,相同的无法在失去对方之后独活的领悟,那么到底是什么原因她决定放弃他们的爱情,放弃他呢?

他没有做过任何对不起她的事,他相信她也不会有,所以绝对不是第三者的问题。

那就是他们俩的问题喽?

或者,该说是她的?

但她会有什么问题呢?

她爱他,他相当的肯定。问题也不会是来自双方的家长,她的父母家人不用说,他远在美国的父母亲一听说他有认真交往的女朋友,还向对方求了婚,就夸张的直念阿弥陀佛,佛祖保佑,自然也不会有问题。身高、学历、收入、长相这些外在条件更不可能,因为她丝毫没有配不上他的地方。

所以到底问题出在哪儿呢?

他认真的想,突然想到一个可能性。

他转身下楼,搬救兵。

“褚妈妈,你可不可以帮我上去跟她说我走了,骗她把房门打开?”他请求褚妈妈在他。

“我刚找到房间的钥匙,正要拿上去给你。”褚妈妈将成串的钥匙递给他。

“谢谢褚妈妈。”

柴少锋喜出望外的接过钥匙,再度三步并两步的奔上三楼,然后从那串钥匙里找出属于三楼房间的那三把钥匙,才试第一把,门锁就喀的一声开了。他立刻推开房门,走进房里。

房里的她整个人蜷曲在床上的凉被底下,不断地发生隐忍的抽噎声。

“姗姗。”他轻唤。

她的抽噎声一瞬间整个停住,仿佛被吓呆了一样,好似没料到进房间来的会是他而不是她母亲。

他将盖在她脸部上方的凉被掀开。

“不要!”她哽咽的惊叫出声,伸手想抓住凉被,动作却没他快,只能改而翻身面向墙壁的方向,背对着他。

“我叫你回去,把我忘了,不要再来找我了。”她很想以冷漠严峻的语气驱赶他,但哽咽的嗓音却让她连一成的效果都达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