凯罗尔听罢手上的羽毛笔微顿,吉娜自动将羊皮纸写的信拿过来放在凯罗尔伸手就可以够到的地方。凯罗尔面色平静地继续写着,等她将笔记写完后,说道:“知道了,按计划行事。”

王船上,曼菲士仿佛还可以感觉到嘉芙娜公主那哀怨毒辣的视线,不由回望向尼罗河畔的宫殿,心里十分不舒服。他低看了眼与他一同站在甲板上接受岸边百姓欢送的凯罗尔,娇小安静的少女,虽然平时总是一副冷然沉静无所畏惧模样,但仍是个柔弱的少女,心里不禁为她担忧起来。

“曼菲士王,我过来迎接您!”嘉芙娜公主提着裙摆行了一礼,一脸娇羞之色。

两人正说着,外头已经响起了一阵阵热闹的欢呼声,纷纷叫着“尼罗河女儿”的名字。曼菲士携着凯罗尔走到甲板上,搭乘着小船的国民们马上将早上刚采的莲花抛到凯罗尔怀里。

爱西丝离开后,凯罗尔变得有些没精神。

大殿里,曼菲士正与大臣们商议国事,外头吵闹的声音让他极为不悦,直到士兵来禀报,是利比亚的使者带着礼物过来了。

一旁的随从黑线地唤了一声,不知道王到底在什么呆,没看到尼罗河女儿在皱眉了么?

曼菲士眉头一皱,十分不自在地收回了手,忍耐着说道:“谢谢关心,不过请原谅让你遭遇这些危险。来人,送公主回去休息!”然后在没有人看到的地方,曼菲士将刚才被嘉芙娜公主碰过的手别到身后,用衣服蹭了蹭。

“凯罗尔,你去哪里了?”曼菲士怒叫道。

刚到会议厅,便遇到了拿着权杖的加布达大神官,那张肥圆的脸上笑眯眯的,躬身行礼后,用一种贪婪的眼神盯着她的头。

这思维,真是神展开啊!而且“爱”什么的……这不科学吧?

就在两人肩靠着肩说话时,一道充满了怒气的声音插了进来:“你们在做什么?”

拉格修王转脸向爱西丝一笑,清晰地说道:“曼菲士王,请你无论如何答应我,让这位美丽的女神,你们埃及的爱西丝女王成为我巴比伦的王妃。”

看爱西丝摆弄着项链,那一副媚入骨子里的娇态,使得拉格修王更想将这女人弄到手了。见时机正好,拉格修王正欲要求婚时,突然外头响起了一阵喧哗声。

沙漠上开始吹起南风了。

凯罗尔到的时候,亚尔安王还未醒,只是一张脸更苍白憔悴了,即便梦里也睡得不安稳,仿佛梦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时不时地挣扎着,神色狰狞。

乔玛莉第一眼就看到殿内与曼菲士王坐在一起的金少女,覆在面巾下的脸一阵扭曲,目光怨毒地盯着她,直到凯罗尔淡淡地望来时,不由打了个冷颤,不敢再盯着她。

凯罗尔解释道:“针灸是中医的一种特有的治疗疾病的手段,它是一种“内病外治”的医术。是通过经络、腧穴的传导作用,以及应用一定的操作法,来治疗全身疾病的。简单时说,是以通经脉,调气血,使阴阳归于相对平衡,脏腑功能趋于调和,从而达到防疾病的目的……”

路卡瞥了眼她手里的礼物,是一些饰木雕之类的,都是女人喜欢的东西,难道她没有给埃及王准备礼物么?

等听完哈山的话,凯罗尔终于开口解释道:“我没事,有事的是亚尔安王,他突然生了重病,王宫里的混乱是因他而起。”说着,凯罗尔又意味深长地看着他,“不过若是亚尔安王今晚好好的没事,他就要强娶我为妃了。”

被人如此落面子,饶是亚尔安王一向厚脸皮也有些恼羞成怒,更何况他成为亚述王后,已经很久没有人能如此挑战他的权威了。

“乔玛莉,是吧?”爱西丝走进来,挥挥手阻止身后随从的劝说,让他们不必担心。

“我的性格很不好,所以不要考验我的耐心哦。”凯罗尔面表情地说,“不然我不知自己是先划花你这张美丽的脸呢,还是先将你引以为傲的胸脯踩扁,再将你送回亚述给亚尔安王。”

买了水果后,凯罗尔带着路卡回宫。

她再冷淡也被热情洋溢的少年弄得没法淡然处之,只能做足心理准备。可是,悲剧来了。两辈子都是处的少女,遇到了被姐姐保护得太好同样是处的少年,于是……

亚尔安听到她的计策,颇感兴趣,反正也没有什么损失,便让乔玛莉去按她自己的意思行动。

凯罗尔面无表情地看着她,半晌迸出一句话:“你多心了。”

本应该是欢天喜地的婚礼最后一项仪式,却因为两只狂的狮子弄得混乱百出。

乌纳斯和西奴耶、路卡等人纷纷上前来营救,但此时陷入疯狂的狮子完全感觉不到疼痛,根本不理会其他。

“曼菲士,凯罗尔,祝福你们!愿阿蒙拉神保佑曼菲士和王妃幸福。”爱西丝温柔地笑着,然后凑近凯罗尔,郑重地说:“凯罗尔,曼菲士就交给你了。”

凯罗尔感觉情况有些控制不住,而且抱着自己的某人抵在她屁股下面的一个又硬又热的东西更让她意识到再这样下去,可能会提前生某种x行为,这是绝对不允许的,正想着是踹他xx让他清醒好呢,还是揍他一拳给他个黑轮比较好时,曼菲士猛然将她推开,坐到一旁喘气。

凯罗尔:……

路卡深深地压下脑袋,心里有些羞愧,同时也醒悟自己先前还是太小看尼罗河女儿了,以为她不过是个沉迷于医道对什么都不感兴趣的小女孩。

凯罗尔点头,将采好的莲花放到篮子里,然后兜着那篮子的莲花继续散步。

这个少年……虽然年轻,但是心性坚定而执着,认定的事情就不会有后悔回头的可能。他这种语气,算是表白么?

一瞬间,路卡想了很多,心思变得有些微妙。

“我叫路卡,愿为大王效忠。”路卡深深地压下脑袋回答。

爱西丝敛去心中的计量,优雅地笑道:“哦,伊兹密王子认识我?”

“没有!你看错了!”曼菲士十分大声地说道,然后拽着她继续走。

那年轻男子一直目送着凯罗尔一行人离开,他身后的一个随从悄然地唤了一声:“伊兹密王子。”提醒他们现在是混进埃及,不宜暴露身份。

不过,凯罗尔显然适应良好。

于是爱西丝找了个借口将凯罗尔拎走了,然后用积压了半个月的国务勾住了想跟来探究竟的曼菲士的步伐,将凯罗尔带回了她所住的宫殿。

“王?”

晚上,凯罗尔带着一身水气从浴室出来,经过客厅的时候,看着正在整理东西的乌纳斯及客厅里莫名多出很多陌生的物什时脚步顿了一下,等她回到自己的房间,看到房间里多出来的少年及床前不远处一个行礼包裹,眼角可疑地抽搐了下。

不过这些腌菜口感也不错,回埃及的时候,要给女王带上两罐给她尝尝。

曼菲士双手抱胸,目光随着凯罗尔的一举一动移动,然后暗中打量这简陋的小屋,越看眉头蹙得越紧。作为一个自出生起拥有完全的王位继承权,继而在少年时期就成为埃及王的曼菲士来说,这种山旮旯的地方实在是不符合他的身份该呆的地方,更不符合他认定的王妃的去处,怎么看都透着一股子的寒酸。

而乌纳斯觉得,这些日子,是他最轻松的时候,只要跟在凯罗尔身边,看着她做事,或者帮忙她搭把手,都会让他觉得十分满足,生活得很有意义。

凯罗尔直起身,小心地从药田里走出来,去井边将手上的泥洗干净后,便去屋子下拿起一个箩筐将之背在背上,然后看着乌纳斯,说道:“我要去山里采药,你随便。”

贝蒂是个长相平凡的邻家女孩,性格有些乍乍呼呼的,可以为了丁点小事而大惊小怪,但却不失为一个活泼开朗的女孩子。

凯罗尔在信上告诉爱西丝,她去劫狱了,然后打算在外头流浪一段日子,估计会跑去深山老林去结庐而居,然后会找个适当时机回到女王身边照顾她,到时谁敢对女王不利,就一把毒撤出去毒死那些敢对女王有异心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