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坤基今年四十二岁,香港人,在大的投资很多,其中的重点项目就是做宁宏旗下建材在上海和长江三角一带几个大型城市的代理,实力雄厚,野心大。这次参与宁宏am项目的中标布,一是知道会有诸多客户参与,想寻求企业展机会,从中分得一杯羹;二是打算将来在北方扩展生意,来考察下市场。

“嗯,感谢,一定的……”,霍汐挂断电话,得意洋洋的斜睨着宁凝,嘴角扬起阴谋得逞的笑容,看得人无比火大。

“嘿,霍汐,你现在真是混的风生水起,不把穷哥们儿放在眼里啦,这可不对啊!当上总裁女婿这种大喜事儿,也都不跟我们知会一声!”,这次,叶天没有在伸手阻拦,他笑容宽和,嗓音洪亮,这点私事能从一层传到六层。

“也不是我非要知道,是江澈追着我问你星座血型、兴趣爱好,八成对你有意思!”,宁凝转过身,咬着嘴唇,促狭狡黠的朝霍汐笑起来,她才不好意思承认是自己想对霍汐了解多一点,索性把江澈当成一块天然挡箭牌。

“我邀请的是悦威投资的董事,am项目掌权人士,石部长的准女婿!宁凝,他是突然执掌悦威投资公司的,内行人都知道,这是石部长的灰色产业,之前一直由他女儿石倩倩打理。可这个姑娘是惯坏的公主,除了吃喝玩乐,没什么本事,在悦威也无非是挂名而已,弄得烂摊子一堆。可去年被秦霄接管,我们开始只听说换了高层,以为又是玩闹的,没想到短短半年时间,企业就开始重振声色。宁凝,秦霄和你分手,是为了这个石倩倩?”,宁国庆摘下眼镜,神色郑重的和宁凝谈起秦霄,对于这个年轻人的来历,他也心存疑惑。

“不然呢?爸爸还能随便换的?”,宁凝脸上堆起刻意的假笑,歪头探寻着洛少寒,希望能从中找到一丝端倪。

“我知道,我才不是对他有意思呢,你可别误会啊!我只是在研究,这种父母包办的婚姻,幸福指数能有多大?不过我是不会像你一样屈从的!我的目标是,自己找到真爱!哎,对了,宁凝姐,既然你和你老公没什么感情,那我可以把我表妹介绍给他吗?他真挺帅的……”,江澈先是信誓旦旦的表明了自己追寻爱情的决心,再然后,就一副脑子进水的媒婆样,积极的操心起为霍汐寻找更广博的‘交友’范围。

突如其来的责难令他猝不及防,忽然间,眉头一蹙,方向一转急刹在道边,吓的她怔怔愣。他望着她,目光严肃凌厉,神情复杂焦灼,抿起的嘴唇似是藏了千言万语,心口起伏的厉害,涌起的怒气快要喷薄而出。

从听闻宁凝即将嫁人的消息,再到宁国庆宣布退隐和移交手中股权,他的神情也跟着从震惊、诧异、不可置信,变成难以掩盖的怒意,甚至可以感觉到他在极度压抑忍耐着痛苦和憎恨。

钟显达的意思很明确,他对这个项目信心十足,认为是挽救集团颓势的一棵救命稻草,如果项目达成,仅仅大型主题娱乐这一项,保守估计一年盈利就在五亿以上。所以,他的建议是将目前可调动的资金和人力全部投入到这个项目之中,成立专门的项目小组时时跟进,确保最终达成目标……

“求你了,求你了,我再也不卖你照片了!再也不骂你辟邪了,再也不骂你恶心了!少爷大人有大量,少爷洪福齐天!我脸疼啊,快放开,不然没法要了啊!”,宁凝眼中泛起泪光,除了热的痛感,她更痛苦的,是对容貌的忧虑;所以,彻底放弃了尊严,毫无顾忌的对霍汐溜须拍马。

油画浓烈的色彩却晕染出水墨般的氤氲效果,以西方现代派表现形式来突显传统中国的古典韵味,这正是霍槿言绘画当中的独到之处,也是饱受高度评价的一点。雕刻作品大都以白色为主题,线条柔和,主题却尖锐,矛盾之中又可见女性的细腻。

心知她不忍拒绝宁国庆安排的婚姻,却难免委屈不快;所以下午的时候,他以拜访客户为借口,推迟了部门会议,跑来婚纱店来陪宁凝选礼服。其实,他来的很早,在巨大的玻璃落地窗外,看宁凝的神情从纠结、迟疑、犹豫,到叹气、平静、接受,一点点的展露着她心情的变化。

“蓝精灵?谁?霍汐还和蓝精灵有一腿?他是格格巫吗?”,却没想到,宁凝神情极度窘迫,皱眉撇嘴,啧啧咂舌,她从方才就没搞清楚祁嫣说的名字,现下只能进一步装傻,来换取情报。

“我这条裤子昨天才从东京寄过来……”,这下轮到沈亮要眼泪汪汪了,他捏起鼻子,忍住气味,把头埋到了手臂中,再也不肯抬起头。

“怎么了?律师就不能时髦了吗?!我吃个烤鸡翅还得打领带?没天理了!告诉你,给你长长见识,开开眼,爷负责的是金融业务、涉外非法律诉讼业务、合同纠纷诉讼!听得懂专业名词吗你!”,沈亮急赤白脸的和宁凝辩驳,他考取了律师资格证书后,先是在上海一家外资证券公司担任法律顾问,今年才回北京,在律师事务所当实习律师。

霍汐却只假装没听到,握住门锁的手顿了顿,闪身离去。

“宁凝,我跟你说话呢?你怎么了?是不是太累了,我帮你把行李放上去?”,见宁凝依旧呆不语,霍汐疑惑更深,朝前走了几步,伸手要探查缘由。

谁也不会浪费夜晚大好的春光,所以,午夜才过,嘉宾已然去了大半。宁凝被霍汐触及了往事隐痛,昔日种种成了挥不去的梦魇魔障,再加上酒精的助力,神智渐渐飘远。

“流氓?!哈哈哈哈哈”,宁凝对jesse的称谓,先是让霍汐怔了一下,近而忍不住喷笑出生,跟着就很没形象气质的狂笑,头一遭,打破了他以往的淡定,“真恰当,这个称呼!”,以反映来看,他不知和那位jesse有多大仇。

“呼……”,躺在宽大的kingsize大床上,霍汐长吁口气,马不停蹄的奔波,让他头晕目眩,三个合同是在都机场签的,才下飞机落地杭州,秘书追过电话,让明早之前做好方案,传给宁总。

“既然还活着,就别趴在地毯里装死了,警告你地毯里有的是细菌啊,全被你吸进去……”,她说着,还冲霍汐做了几个扇风的动作,似是在加着空气的流通,促使他感受到更多细菌的攻击。

直到许多年以后,机缘的巧合之下,秦霄无意中知晓了隐秘的过往;恍惚间,他开始明白了母亲话中的真正含义……

记忆闪回到十几年前的夏末,那天,是宁凝小学开学的第一天,了书本和练习册,她想让父亲替她包上统一的书皮。可宁国庆却显得很焦躁,那一整天,他都心不在焉,烦扰重重,不停的抽着烟,眉头紧锁。

“我是私生子,没爸爸。”,霍汐回答的很快,口气淡然,没半点迟疑和踌躇,常人难以启齿的话,他丝毫不以为意。

宁凝在目送人家离去之后,迅在心中给予的评价和判断,透着尴尬和酸气。估计就是个公司高管,不知宁国庆从哪儿挖来的伪精英,傲慢自得,目中无人,小心哪天你老板现你比他帅,心生嫉妒,就把你开除了,有什么了不起。再说,你现在不巴结我会后悔的!我可是你们总裁的千金!

电话不是她日思夜想的男友,哦不,现在应该称为前男友的秦霄打来的。而是远在国内的父亲宁国庆来的越洋急电。

正在着浓情快要融合的时刻,刺耳的手机铃声不断传来,打破了美好的气氛,让宁凝有些尴尬。

“那个,你的电话好像在响,她将他轻轻推开,指了指床头的亮起的手机屏幕。

“管他呢……”,他懒得理会,抬手按了挂断,低头和她纠缠在一起;她承受不住,小声应承,迎接着他无尽的进攻。

看她眉头蹙起,他放缓了度,轻柔的给予着抚慰,“宁凝,我……”,他眼中的情意快要溢出来,醉人的话语到了嘴边,却又再次被电话铃声所打断。

宁凝看他挫败烦恼的神情,忍不住笑出声来,伸手替他把手机拿到了面前,一连串陌生号码出现在屏幕上,他索性把声音关闭,丢到床边。

他收敛了情绪,吻上她嫣红的嘴唇,腰上一用力,深深探入,与她再无分毫罅隙。

她沉吟于云雨之中,欢愉一波波袭来,陷入迷离之中,可情绪才稍稍缓和,就又被不远处顽强的手机震动声音所干扰,持续而顽强的来电,让人心生疑惑。

“或许有急事吧?”,她半探起身,鼓起脸颊,伸头探脑的望着还在继续的来电,不时摇晃着他的手臂。

“你专心点!”,他不满她的分心,伸手一拽,将她摔回轻柔的羽毛枕中,霸道的压在了身下,放肆的在她身上尽情逞欢,一再挑战着她的底限。

近乎疼痛的愉悦很快征服了她的大脑,沉沦在无尽喜悦之中。

他放纵着自己,榨取她所有的甜蜜,直到近乎空白的顶峰喷涌袭来,他才肯将她释放……

扰人的电话铃声最终被短信提示音所取代,宁凝偏头望了望浴室磨砂玻璃墙后的身影,朝他晃了晃手机,“总觉得是有重要事情啊,电话不打了,短信个不停……”。

“不认识,你帮我看看好了,密码是四个1……”,随着模拟雨淋的花洒落水声,霍汐的抬高八度的声音传出来,话语中传递着他的烦躁和不耐。

“乏味……”,宁凝抿起嘴,调侃嘲笑他取的密码毫无创意,纤细的手指划开手机屏幕锁,跃出的讯息却着实令人心惊。

‘若你心无挂碍,又何苦刻意逃避……’

‘往昔若对你是负累,证明是你难以逃过自己的真心’

‘你不接电话,是怕她窥见你的心情吗?你娶她,是依从于内心的真实吗?’

‘爱那么短,遗忘那么长,你可曾探究过我的心情’

‘你避开我,我不怪你,可希望你明白我的痛楚。此生有多长,余生有多苦……’

宁凝拿着电话的手微微有些颤抖,她隐隐明白了这话来自于何样身份的人,一种压抑涌上心口,堵的她讲不出半句话,无法回应霍汐的询问,只觉得快要窒息。

嗡手中一震,短信再次过来,这次是一组网址,附着留言:‘这是我的博客,若你不曾忘记往日曾有过的欢愉,我愿意把心再次予你剖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