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珩却拿出他的铁簧呜呜的吹奏起来,黛玉静静的听着,原来是一支《梅花三弄》这支曲子本是洞箫曲,后来又出了琴曲和筝曲,铁簧的版本她倒是头一回听见。原本是支宛转悠扬的曲子,没想到世珩硬吹出了不一样的气势,磅礴大气,很是不凡。

太后笑道:“有几分汉家女子的味道,不错,不错。”

太后笑道:“难得你今天有空,哀家也没什么意见,瑶筝跟着你六哥去吧。哀家身边有柳贵人还有林姑娘,还有娑罗夫人。”

黛玉便告退了:“两位慢聊,民女先回去了。”

黛玉含笑答道:“多谢殿下关心已经大好了,殿下又让人送药来,民女该登门拜谢的,哪里又敢劳烦殿下亲自过来。只怕民女福分浅禁受不起。”又唤了雪雁进来与世珩添茶。

世琅接着又说:“皇祖母还问候父皇来着。”

皇帝又对戚华说:“每天下午教两个时辰,出了什么事为你是问。”

永嘉接着说:“我听人说起这边一早一晚天气变化大,夜里风又刮得厉害。林姑娘身子弱一些更应该好好的保重。”

皇帝看了一回,脸上露出欣喜的笑容,又将稿子送至太后的手里,连声夸赞道:“母后请看,老七这几句诗写得不错。”

雪雁冲画兰摆摆手,压低了声音说道:“我们姑娘这会儿病了,正休息呢。姐姐找我们姑娘可有什么事?”

黛玉垂下了眸子,并不答话。原野上的风一阵阵的送来,原来草原上到了夜里这样的寒冷。黛玉有些后悔出来了,她下意识的抱了抱身子,跺了跺脚。

黛玉身影渐渐远去了,转眼间已经看不见。突然有人上来喊他:“北王爷,众人都说北王爷不见了,原来在此处。”

皇帝听闻也不大想挪身子,便顺口说:“你再去问候两句,问她想吃什么。”

“瑶筝,该出了。不然皇帝又得派人来请。”

黛玉微微一笑,没有接画兰的话。心想七岁那年因为母丧,父亲怜惜自己病弱,又无兄弟姐妹相伴,外祖母才派了人接到了京城里来。几年后又因为父丧,回过一次故乡。这才几年的光景,她林黛玉就已经孑然一身了。

和姑姑又道:“刚才公主和林姑娘说回贾家的事,老奴在一旁瞅着,这林姑娘好像不大乐意。公主又说她跟去北静王府,只怕人生地不熟,林姑娘她有是个敏感的人,虽然有公主相伴,只怕住得更不顺心。”

和姑姑赶着让人收拾了床榻让敦慧郡主休息,王妃又留下了两个丫鬟照顾。回头看时,只见黛玉站在门口。

永嘉和黛玉说:“你看看她吧,得了好处还卖乖。我几个能有她这样的好命。在家的时候哥哥嫂子的疼着,到了宫里还有太后疼着。无处去了,还要到我们这里来诉诉苦。”

黛玉又和两位舅母道别,也不去前面公主处禀报了。

“那你的口中还有没有一句真话?”、

太后笑道:“怎么就年你们姑嫂,水溶上哪里去呢?”

黛玉笑道:“姑姑不说我还真不知道呢。”

水溶和王妃连忙上前与太后行礼请安,太后道:“哀家以为是谁在外面说话呢,原来是你们。倒好些日子没见着溶儿了,你媳妇倒好,这几天时常来看望哀家。”

敦慧忙道:“嫂子一来就接我的短,也不怕林姐姐取笑。”

怀着不安,总算是到地儿了。黛玉赶紧先下轿,淑妃的贴身宫女名唤听荷的过来上来扶了。淑妃挺着腰身,大摇大摆的走着,林黛玉与雪雁紧紧的跟在后面。待进了屋子,淑妃先坐了下来,宫女们等连忙奉了茶来。

永嘉忙起身道:“二位是来找林姑娘的,你们请便。我有别的事就不陪二位了。”又对和姑姑说:“姑姑好生招呼着,切莫减慢了。”

宝钗虽然羞得满脸红晕,神情也淡淡的,仿佛都与她无关。

水溶在身后叫了一句:“林姑娘!你等等。”

“诶。”敦慧叫了黛玉便告辞了。才走了几步南晴又回过身来喊了句:“郡主,你可看见你哥哥呢?”

还是南安王妃道:“这是临昌伯家的陈夫人。”

敦慧拉着黛玉穿过了回廊,进了花厅。见王妃正在那里指点人挪东西了,见黛玉来了忙笑道:“林姑娘可算来了,快请坐。”

“借钱?姨娘难道不知道我一个月有多少月钱吗?我能攒下几个,环儿他出去就知惹事,定是又闯了什么祸。你问我借,我可一个子也没有拿给他出去鬼混。要银子使为何不找琏二嫂子去?”探春说完便走了。

莲心一一的介绍,黛玉心想她与这位王妃没什么交情却待她如此之重,心里有些讪讪的。不多时,王妃便进来了。黛玉连忙起身来,王妃走到跟前笑说:“林姑娘身子可好些呢?”

黛玉一怔,赶紧道:“民女粗陋哪里再敢劳烦王妃的大驾。”

“这一生你的债已还清。姐妹们都等着你,快随我去吧。”

黛玉却将手推开:“哪里有人在家穿这个的。”便又走开坐在常做的一把雕漆的四出头的官帽椅上。雪雁倒了茶来,黛玉接过对雪雁道:“你坐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