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缱绻后,云飞一边意犹未尽地摸着女人光滑的脖颈,一边抽起烟来。

凌然的这句话让林晓夕不寒而栗,自己的姐姐竟然就这样出现在这个人的口中。

“那还用说,肯定帅喽!”杨丽丽笑道。

“我家就在那附近,我十八岁那年就去当兵了,我当班长的时候,有一个新兵偷着抽烟,说了三四次就是不听,我们排长就买了一盒烟,扎成一捆让他抽,结果那小子被熏得眼泪直流,再也不敢偷着抽烟了”

“为什么?”凌峰痛苦地问道,“就当我给叔叔阿姨的好吗?我知道你的哥哥至今未归,二老也已经年迈,原谅我无法做别的什么,我没有其他的意思,我只想让他们安度晚年!难道你就愿意他们一辈子那样在忧愁中生活吗?难道你就愿意一辈子住在那个城中村里面吗?难道你就愿意他们过那种受苦受累的生活吗?难道……“凌峰已经说不下去。

不待凌峰请客人坐下,凌然就跑了上去,挽住凌峰的胳膊,撒娇道,

“没有,我绝没有,我一直都是爱着林晓彤,我只是把她当做妹妹”。凌峰仿佛听到了自己对自己的震喝还是威胁。

李天成说的这些后来都被证实是事实,林晓夕说的也都是真的,除过名字。

只等着两人毕业以后回家结婚,可是婷婷却将伊德甩了。伊德整日憔悴伤心,母亲竟然亲自带着礼物携伊德探望未来的“泰山泰水”,无奈,“女大不由娘”,老两口也管不了女儿,只能说女儿配不上伊德。

亲戚,那些在林晓夕小的时候就以林晓夕为荣的亲戚们,乡邻,那些看着林晓夕长大的乡亲好友,是故乡不可分割的一部分,不,他们已经与故乡融为一体,甚至幻化成了林晓夕的故乡。

“于是看见了盛装出行的她,面色苍白,近乎昏厥,这就是她看见我的表情,刚开始,

“潇潇啊,我夕夕啊,不认识了,小时一起耍的啊,”林晓夕笑着说,陈潇潇尴尬地笑笑,并没有林晓夕想象中的激动啊,热情啊,拥抱啊,平淡的甚至冷漠的表情让林晓夕不知所措。

“挺安全的,”林晓夕答道,而且,林晓夕确实这么想,不论晚上加班到几点回来,巷子里都是人来人往,而且房门都是那种电子锁,只有租住者才可以打开大门,外人无法进来。虽说外面鱼龙混杂,可是自己每天穿着低调,并没有因此遇到什么麻烦。自然杨一凡的担心也不是没有根据,林晓夕心里明白。

那是林晓夕上大学的时候,某次换了手机号给林晓勇打电话,没有打通,林晓夕没当回事,等一个月后再打,已经变成了您所拨打的号码是空号了。三个月后,经不起林父林母的一再盘问,林晓夕终于还是将消息告诉了林父林母,林母想起了儿子以前被骗进传销的事情至今心有余悸,林父更加害怕的则是电视里的凶杀抢劫与替罪。广东那边没有一个熟人朋友,报警也是没有根据,林晓勇就那样突然间人间蒸。

凌峰走的这段时间里,林晓夕心里的悔恨将自己湮没了,五年的时间,假如一切可以重来的话,那么无论如何她也不会去y城,就算去了,她也无论如何不见凌峰。可是,时光无法倒流,一切已经无法改变。悔恨,痛苦,恶魔一般的纠缠着林晓夕。假如当凌峰看她那一眼的时候,她不要那样的敏感,那样的惶恐,那样高调给予反击,那样让自己的目光狠狠地刺伤凌峰,或许凌峰就不会喝下那杯酒吧,那场车祸或许就可以幸免了吧!或许自己美丽善良的姐姐就不会那样英年早逝了吧!假如,假如,或许,或许,人为什么会明这些词呢?这些词除了让人无限的寥落,无限的伤痛,无限的绝望以外,还有什么作用呢?唯一的词就是没有如果,没有或许,生了就是生了,永远也无法改写。

“王总,我有点不舒服,想回去休息。”

“这好像不是我啊!”不知怎么回事,每次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不待何敏佳说话,林晓夕自己就先觉得不对劲,她不禁笑叹道,“我的好太太,会不会因为本人久居贫民窟,审美出现问题了!?”

林晓夕看了一眼李亚鹏,林晓夕的目光闪烁着不可思议,甚至在怀疑眼前的事实是不是真的时,看见亚鹏那戏谑般的目光,她不动声色将隐藏在眉梢的些许黯然悄悄抹去。

“哎,你们在这里啊!,”他们笑着向亚鹏与林晓夕打招呼,林晓夕才知道美女们是坐着缆车上来的。也知道了那个“民族风情”叫凌然,“芭比娃娃”叫乔恩。

“哦,亚鹏…回…回来了?”林晓夕不禁一阵恍惚。

“你不要傻了,你姐姐和你有什么区别呢?你不知道吗?像凌峰这样长得又帅人又专情家境又好的男人,多少女人灯笼都找不到呢?你还这样退避三舍?”赫敏佳完全是一片好心。

“没有啊!”林晓夕继续说,“我只是不想……”她懂赫敏佳的意思。是的,凌峰先是要送给自己一套房子,接着又送了自己一个月的鲜花,贺卡上写着各式各样的甜蜜的措辞。引起了杨一凡的嫉妒与同事们的羡慕。可是,凭这些,就足以证明凌峰喜欢自己吗?

“他爱的人是姐姐,”林晓夕道,“再说,我需要的他的同情与给予!”

“可是姐姐已经成为过去了啊!晓夕,不说就是你姐姐了,就算凌峰曾结过婚,有过孩子,在多少女人心目中他也是炙手可热的香饽饽!?你难道就不为自己以后的生活想想吗?”赫敏佳真为林晓夕焦急,“你难道一辈子想住在那种地方?你就不为你的父母想想吗?”

刹那间,林父林母斑白的头在林晓夕眼前浮现,一遍遍被打开又关闭的窗户,一家家挺立起来的新房,一家家唢呐声中顶着红盖头的新媳妇红扑扑的脸蛋………一个个亲戚朋友期盼而又失望的眼神。好似万马千军向林晓夕涌来,践踏着林晓夕的理智,摧残着林晓夕的尊严,咄咄逼人的催促着林晓夕做出抉择。林晓夕的脑畔似乎一阵喧闹,让她焦躁不安。

她想起了家里的水仙花,是的,只要一盆清水,就那样怡然自得生长着,那样清雅脱俗,不染纤尘,不食人间烟火。她多么想变成一株水仙花,甚至是一棵普通的草,一个依靠着阳光雨露生存的绿苗,多么想自己能够像植物一样生长,洁净的,独立的,清爽的,美好的,肆意沐浴着阳光、雨露、晨岚,雾霭,置身在在明净宽广的的天地间,那该是多么美好,多么纯粹,多么清新,多么自在的生活啊!她好羡慕水仙花,在水里,只在纯净的水里,生命就可以被侵润的那般圆润饱满,清爽无暇!她甚至会羡慕仙人掌,在荒凉的戈壁滩,面对黄沙漫天,风暴肆虐,面对海市蜃楼的诱惑,依然可以那样纯粹地生长。它们不是人,可是谁又说它们不是比人生活得更加纯粹,更加美好呢?那样将根扎在泥土里,那样静静地生长。开心时,将自己的脸庞面向太阳,那样恣意地仰望宇宙天空,任凭微风轻轻吹拂在身上!当失望疲惫的时候,或许可以静静地停止呼吸,也不会有同情不会有轻蔑,更不会有叵测的猜测与虚妄的谴责。静静地,淡淡地将生命赋予的激情倾泻人间,让生命在以独有的方式挥霍出绿色的汪洋般的广阔!

“你难道一辈子想住在那种地方?你就不为你的父母想想吗?”赫敏佳的话又在耳畔回响。父母斑白的头在秋风中颤抖,凌峰歇斯底里的声讨一般的大叫,李天成平静的近乎淡漠的表情,杨一凡雄辩的分析林晓夕处境时的表情………”

一切的一切似乎都在逼着林晓夕做出选择,等待她梳理开云遮雾绕的生命的脉络,然后,抉择!

“谢谢你,佳佳。”林晓夕的声音有点哽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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