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田樱空猛地睁大眼睛。

“死定了死定了死定了……”桃城飞快地蹬着自行车,嘴里念念有词。猛地看见前面有个熟悉的人,一阵急刹车。

王姐说狐月是笨蛋,狐月不想当笨蛋。没有‘魅惑之力’的天赋,她却不想放弃尝试。小小的狐月总是喜欢一个人呆在花园,对着草丛里或花木上的昆虫自言自语。虽然它们总是不理她,却是她最忠实的听众。有些话,不能对姆妈说,因为姆妈会难过,可是却可以对它们说。

话音一落,哀嚎声响起。

顺着她的视线落在咖啡杯上,忍足顿悟了。嘴角抽了抽,她是在搞笑是吧?一定是吧?

一群女生嬉笑着从身边走过,撩起几丝黑色长,真田樱空面无表情地跟上去。

刚刚可是还准备活动都不会啊……’

这个少年虽然有点奇怪,但是对她还是很好的。真田樱空抿了抿唇,想道歉。只是少年一直很认真地在听课,她没找到机会。

从此无论寒暑,她总喜欢一个人呆在花园里,有时是傻傻地对着飞舞的蝴蝶说话,有时是呆呆地对着地上的蚂蚁说话……

真田樱空抿了抿唇,很老实地问,“成绩是什么?很重要吗?”

不过真田哥哥的人品是有保证的,想要情书,情书就来了……只是看了情书的内容,他有种把那个叫松本奈叶的女生拖出来打一顿的冲动。

青木阿姨式碎碎念戛然而止,她盯着少女手上的东西看了两秒,猛地慌了手脚,“早点早点!樱空小姐,再不快一点你上学要迟到了!”

真田妈妈越想越觉得心都揪成一团了,小樱虽然胆小又不聪明,但怎么说也是她的女儿。比起从小就懂事,跟个小大人一样的儿子,女儿反而和她更亲近。

“噗——”不二忍不住喷笑出声,这少女的表情实在是太认真了,好像很有趣的样子……

真田樱空抿了抿唇,“……”

大叔很喜欢这个玲珑剔透的小姑娘,笑呵呵地打趣,“今天钱带够了?”

认真地点头,“嗯。”

大叔忍俊不禁,摸摸她的头,“玫瑰花也分很多种颜色,不同的颜色,不同的组合都代表着不同的含义,小姑娘要买哪种?”

玫瑰有很多种吗?忍足侑士没有说,真田樱空抿了抿唇,不说话。

小姑娘委屈了?大叔换了种问法,“那小姑娘是想送给谁,用在什么场合呢?”

真田樱空想了想,“送给手冢,求婚用。”

“……”

门帘又一阵叮当碰撞,店内的大叔还保持一副呆愣的样子喃喃自语,“手冢,是个男孩子吧?这年头的小伙子可真幸福,竟然有这么漂亮的小姑娘主动求婚……”

当然,被求婚的对象是否感觉幸福,我们还不知道。因为真田少女抱着九十九朵火红的玫瑰花,茫然了……网球公园,在哪里?

事实证明真田少女的运气是很好的,她才在路口站了一会儿,就看见有个人穿着熟悉的运动服朝她飞奔过来,她想也没想,一把抓住。

眼看着就已经迟到了,越前心里那个急啊,偏偏这个时候被人抓住?可想而知他有多烦躁。拖着那人跑了两步,跑不动,还甩不掉?他瞪着眼睛转过头,“放手!额……学姐?”

本来很想作的越前在看清楚抓住他的人时,又看了看她怀中硕大的一捧玫瑰,迟疑了一下。

这个人认识她?很好,“带我去网球公园。”

网球公园?那不正是他们比赛的场地吗?原来学姐是要去给部长加油的。越前也不作他想,顺势拉起真田樱空就往前跑,还好赶上了最近的一班公车。

背着网球袋的少年扶着膝盖喘气,抱着一大束玫瑰的精致少年呼吸平缓,车内的乘客,包括开车的死机都从后视镜上看了一眼这对奇怪的组合。

越前后知后觉地感受到满车的目光,一愣,这才现——他还牵着学姐的手?!

触电一样甩开,纯洁的少年红着脸拉了拉帽檐,往公车最后面的空位置走过去。真田樱空愣了一下,也跟上去。

小少年害羞了啊,年轻真好!车内大叔大妈默契地把头转向窗外。

公车平稳地往前开,最后一排的少年和少女陷入沉默。真田樱空本来就不爱说话,和越前又不熟,倒是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反倒是越前,闻着玫瑰幽香的味道,又想起刚刚满车人的目光,简直如坐针毡。

好半晌,他才拉了拉帽檐别扭地打破沉默,“那个,学姐,昨天……谢谢你!”

真田樱空转过头,面无表情地看着他,没说话。

越前被她带着疑惑的目光看得有些气闷,不自在地扭了扭,“我叫越前龙马。”

越前龙马……卡鲁比的主人?

昨天和卡鲁比在一起,很开心,连带着真田樱空对越前的态度也出乎意料地好……虽然仍然是冷冷的一张面瘫脸看不出变化,她说,“不用谢,我喜欢卡鲁比。”

莫名地,越前少年又脸红了,一路无话。

公车在网球公园的门前停下,因为已经迟到了,越前一下车就跑得飞快。等他意识到后面还有个柔弱的学姐时,一转头就对上一张精致的脸孔,吓了一跳:他跑得这么快,学姐竟然能够跟得上他?

“迟到这么久还这么悠闲……青学的越前君?”

有人在对他说话,越前转过头看,一脸迷茫,“你是谁?”

那人笑了一下,右手食指卷了卷额前的碎,“很厉害呢,一年级就称为了正选……都大会比赛前还忙着和女朋友约会,是对自己的左手很有信心吗?”

这个人,欺负卡鲁比的主人,是坏人。

真田樱空腾出一只手推了推越前的肩膀,一脸认真地说,“要打倒他吗?”

她说得太认真了,一点都不像是在开玩笑,越前一时间没反应过来她是什么意思。就见柔弱的学姐两步走到那个穿着制服,笑得一脸欠扁的陌生男生面前,然后,猛地一个横踢……

嘭地一声,地上传来一声闷哼,越前浑身的冷汗就出来了。头皮麻,想也不想拉起真田樱空就往里面跑。跑了好久,确定那个奇怪的制服男不会追上来才停下,喘着气问,“学姐为什么打他?”

真田樱空奇怪地看了他一眼,一脸认真地说,“他欺负你。”

越前少年脸又红了,拉了拉帽檐,小声说,“……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