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云栖闻言眉头微蹙,缓缓张开眼睛,眸中带着一丝无奈,“二师兄你好像用错词了罢?我再说一遍,我搬出宫去只是为了训练,你若不信可以不跟来,只要在我叫你时随叫随到便可。好了,土匪我们进去。”

这个凤云邪怎么又跟进来了,桃花在做什么怎么没拦住他?越是要避开这个人,便越是避不开,这么靠近她究竟想做什么?

三哥也太过分了,明明答应了他探探情况就回去跟他商量整蛊计划的,可是他整整等了一上午都不见他回来!到了栖云殿一问,他竟跟凤云栖出宫去了?!这算什么?三哥难道也被凤云栖这个妖孽俘虏了不成!

行至大厅中央,四人同时停了下来,桃花拱手道,“主人,人带来了。这三位依次是,神算子楚十九九先生,这位是神箭手慕容罂,邵家枪传人邵华。”

小皇叔,小皇叔……他才不要这么叫呢!

“事实如是,你无法改变。”对于凤云衍的抗议,凤云栖轻哼一声不予置否,随即问道,“二师兄,你为何要隐瞒你拜师的事,为此,你却将我搭了进来。若你的事儿公之于众,此刻待在这深宫的人便是你不是我了。”

天哪!他不是太过思念小师弟出现幻觉了罢?可这是什么幻觉,怎么……怎么这么真实!

薄薄的纱衣随之滑落,可就在那瞬间一直纤长手突然按住了下滑的衣衫,静谧的空间里响起了那熟悉的清冷嗓音,“我倒是不知桃花在半夜竟有梦游的习惯呢?”

掌心一软,突然被一只温热的手紧紧拉住,凤云栖差点就反射性的出手了,一转眸看到桃花那副表情便僵住了,“你怎么又……我没有不想睡。罢了罢了,我不动行了罢。”

凤云栖闻言愕然,抬眸便看到眼前那张暗淡委屈的俊脸,原本拒绝的话一瞬竟说不出来了,“你怎么又……我何时说过我讨厌你了。”

君昭华闻言面色倏地一白,长睫轻颤着垂了下去,“娘知道,栖儿不用担心娘,去做你的事儿罢,两个月的时间很紧的。”

“什么?”凤云邪闻言一震,蓦地抬眸,想到今夜未见到君昭华顿时恍然,“君国生政变了?怪不得娘亲她……原来是以为这件事。”

凤云邪闻言一怔,蓦地回过神来,原本不自觉停下的脚步又重新抬起,朝桌案边那抹身影走了过去,“没想到小皇叔如此相信我,真是让我受宠若惊呢?只是,我很想知道小皇叔这么相信我的原因,小皇叔可以告诉我么?”

他清楚的记得在湖边他曾说过的话,他说他不喜欢与人接触,那这个桃花呢?是个例外么?

凤云栖方才跨步进了寝殿,迎面便撞上来一个人影,她反射性的伸手扶住,定睛一看竟是踏雪,“踏雪姑姑?怎么走的这么急,若是摔着了怎么办?”

加入他的编队……原来是为了几日前传出的流言,与皇帝的两月之约,他真的要自行组建队伍么?好一颗自信强大的心啊!

“杀了我?”凤云栖闻言玩味掉眉,下颚微扬尽是冷傲,“你们的主人是谁?竟就派了你们这几个人来杀我,是不是太大意了了?我凤云栖是那么容易就死的么?”

凤云栖闻言停下脚步,柳眉一点点的皱了起来,原以为凤云邪来此有什么目的,来了又走,只故意喊了一回天价,他究竟是什么意思?

虽然她从未将他们当成晚辈,但事实却是如此,不管怎么说她都是他们的长辈。

弥渱楼

看着王爷跟个世外的仙人一样,没想到也会上青楼这种地方……

人群轰然议论开来,纷纷转头四处张望,不知是谁惊呼了一声,“看那边的屋顶上!那是什么人?!”

“可是桃花怪自己啊,都是桃花害主人受伤的,桃花真是笨蛋,之前还胡思乱想的以为主人不信任桃花了,桃花以后再也不会胡思乱想了……”对于之前的举动,桃花此刻是万分后悔,凤云栖今夜一举,完全俘获了桃花的心。

婆婆说只要一心对一个人好,那个人就会感觉到,可是为什么主人感受不到他的心意呢?

那时,总是师父守在她的门外,不让师兄们靠近,每一次她浸药浴的时候都会来一场师徒大战。虽然每次三位师兄总是以师父偏心为借口,其实是想看看为何师父将同为师弟的她保护的这么滴水不漏。

“自行组织队伍,这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儿,而且父皇限定的日期那么短,这似乎是一项不太可能完全掉战,小皇叔他真的那么自信么?”凤云蘅完全没想到凤云栖会提出这样的要求,不禁有些担忧起来。

凤云皇这才道,“常将军,命令他们开始罢。”

“好了,都别耽搁了,进去罢。”凤云皇适时地开口,缓解了氛围,众人一怔尽数回神,簇拥着凤云皇一行人朝军营内走去,军营内早已安排妥当,各军接受检阅的士兵都列成方正笔直的站在指挥台下,一方方,一列列,一眼望去倒是十分严整。

完美的微笑,谦逊有礼,让人挑不出任何毛病。

“我说不用。”凤云栖倏地抬眸,凤眸一瞬间冷了下来,那种迫人的黑暗气息笼罩开来。

穿戴完毕,凤云栖不自觉地松了口气,他穿的还算熟练,也没多余的举动,让她放下心来,看着一身男装的人,微微凝眉道,“雪魔桃花,从今日起在宫内你穿女装。”

“王爷,没事儿罢?”踏雪立即上前扶住了凤云栖,关切的询问。

待那一黑一白两抹身影消失,众人才收回视线,续杯换盏。

那触感轻柔无比,但凤云邪很清楚,只要她一用力,直击迷走神经,轻则瘫痪重则大脑受损而死!这是杀手训练的夺命手法,他怎会?而且他竟然用在他身上呢?

长廊两旁是荷花池,新的茎叶新绿诱人,那抹纤细的白色身影缓缓走过,那满湖翠绿衬得那人飘逸出尘。

三人不禁一怔,他还会医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