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柜摸摸夏娃的脑袋呵呵笑起来。

“夏娃,怎么还没吃完!”一个妇人从后面走来,看到将米粒撒了一地的孩子很是头疼。

中年人看出风雅的心思,摇摇头,道,“是五千两——黄金。”

她走了两步又转身道,“二姐,要不你和我一起出去吧?”

重星一本认真得放枕头,一边煞有其事得教训起祭月来,“二姐,你可真不聪明,怎么就光身一个人来了呢。我就知道你什么东西都没带,嘿嘿,瞧,我都给你带来了吧。放心,我带的东西肯定齐全,这地方咱爹都没我熟悉。”

祭月摸索到一块软垫,翻身坐下,重家的祖祠就是重星口中的小黑屋,这样黑得不见五指的环境的确让人恐怖,难怪重阳总是那小黑屋吓唬重星。她如此忤逆重日,自然要受到惩罚:一天两夜不吃不喝对着祖宗忏悔。

而现在……成了光秃秃的只剩下木架子的凄惨模样。白羽睡不惯软床,于是把床帐帘子等一应扯下,床铺上垫着的软被也收拾起来,他就这样四仰八叉得睡在咯人的木板上,身上盖一层被子。

“这么高。”伸手比划一下。

学韩非?胯下之辱?禾嘉望着祭月手中那银白晃眼的五十两银子,思虑着这到底值不值?水石是一个传统意义上的俊流才子,而面前这个道貌岸然扮作男装的女人不是。从她对自己的步步相逼便可看出她的心能狠,也够狠。她为什么要这么说,是算定自己下一局要输才开大赌局的吗?

禾嘉咬着唇,双拳紧握,气得全身起来。他的眼光真是太狭隘了,竟然从没见过如此狠毒,落井下石的妇人!竟然不知道世上还有这样狂妄心狠的女人!她竟然真的一点不念和自己的关系!竟然想要一个男人学狗叫!她以为他是好的下人吗!你是算准了自己没有钱吗!禾嘉满心怒火完全让了之前自己为什么找上祭月的。

“闭嘴!”禾嘉没想到这样一个外表俊美的人会说出这样恶心的话,果然,她也不过是一个仗势欺人之辈!同禾嘉想的一样的还有周围的观众,他们中有几个人已经厌恶得皱起眉头。那些个春心荡漾的寡妇们也顿时移开目光。

动作要快,而且不能有片刻纠缠!这不是一对一的决斗,这是群殴,是一对十三的混战。祭月只要慢一步,停留一下,她就很容易被围困,要逃脱就非常的困难。刚才只是多踹一脚,立马就被三个人围住。

“饱汉不知饿汉饥,你永远不会知道像我这样的人背负着的是怎样的压力。”禾嘉强行压下满腔的抱怨和委屈,一字一句缓缓道。

重日懒得再问下去,直接就气冲冲朝祭月的院子赶去,他倒要看看这女儿耍得是什么名堂。架子可真大的,自己派人再三请还请不到,这女儿真是够孝顺!重日一肚子火,水石水公子来重府是多大的面子啊!外边有多少小姐公子希望邀请水公子到自家坐坐,凭重府的身份地位那是八辈子都邀请不到这样的人物。今日他居然自己上门来,着实让重日受宠若惊了一把。而自己的女儿倒好,非要在这时候和他唱反调!而且还从外面带了个男人回来?

“这个重月就是那个重月是不是!”禾嘉逼近一步,死死盯着重阳。

“那么,再加上这个怎么样?”祭月将一块令牌移到金铁牛面前,金铁牛拿起来左看看右看看,瞧不明白,“你爷爷的啥东西啊?”

祭家长女,陵城第一才女,谁人不知谁人不晓?

祭月笑得有些邪气,比最黑的夜晚还要深幽的眼睛让人看不出深浅。她松开少年的下巴,手指在少年手腕脚踝处轻轻一划,一道几乎看不见的闪光刹那而过,然后少年手上脚上的绳子便断了。她直起身站起来,居高临下得望着这个格外纤细而柔美的少年,淡淡反问道,“怎么不可以?”

周围站着的士兵脸色很不好,他们吃不透祭月和白羽这两人身份,不敢乱说乱动,但对于祭月的行为他们还是非常愤怒的。先前打断他们的,现在又私自放了少年,这二人真以为可以轻轻松松得带走少年吗?他们难道是摆设?

“公子,您这样做坏了规矩!”黄衣马褂士兵拧着脸说道。

一边国字脸的士兵也忍不住开口,“公子,你们这样让我们很难做的,上面的人不好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