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呀,原来尤尼酱的内心世界,是这样的。”

“柚衣,柚衣,醒醒……”

“那么,尤尼小姐是有何贵干呢?”

“我叫柚衣,”她说,“我的名字,藤堂柚衣。”

四处都找不到,柚衣只能这样猜测。

如果是身体,显然,十年后的藤堂柚衣不可能还活着,十年前的Reborn他们看到的应该是空无一物;

托着下巴,用筷子夹起一个寿司,塞进嘴里,她笑眯眯道,“唔……真好吃!山本叔叔的手艺越来越好了!”

“我……”少年噎住。

包围着两人的火焰静静燃烧着,不似之前柚衣感觉到的那么灼热,而是很温暖,很温柔的火焰,身处其中,无端的,便能令人感到安心。

泽田纲吉不确定地如此想着。

“诶?!”

“诶?”纲吉愣了楞,觉得柚衣大概是有些害怕,便安慰道,“应该不会的,到现在为止没听说哪个女孩子被袭击了。况且他们的目标是风纪委员吧?”

虽然Reborn知道实情,却也是把夏马鲁从大老远的意大利给叫了回来照顾她,也因此,原本照顾柚衣的碧洋琪远远地躲了开去。

“虽然做得可以算得上是失败,但是我明白的,领,是家族的信仰和支柱,”柚衣看着泽田纲吉,认真道,“与领本身的力量无关。就算是在绝境当中,领也是不可以放弃的,因为如果他放弃了,那么家族部下们,就会失去方向。我相信他们,我也知道,他们相信我,这就足够了。”

靠近家门口了,柚衣猛地停下了脚步,侧过头,仿佛在仔细听着什么。

“哟~看你这么紧张柚衣酱,说起来,你不是喜欢那个可爱的京子小姐吗?脚踏两条船可不好哦少年~”

可是,再过几个月——一切都要变了……

放下之后鼻青脸肿回来的纲吉少年和一脸神清气爽的原田少女不谈,包括下午跟随十代目而来的狱寺君还有带着父亲做的寿司来探病的山本少年,甚至是活力十足却内疚自责个不停的小春,总之,原本冷冷清清的病房热闹得护士长三番四次前来警告,柚衣差点被要求换病房。

纲吉少年再度纠结了。

啪、啪啪——

闹钟响起的时候,正好是梦境中回忆的尾声。没有怎么挣扎,便睁开了眼睛,脑海清明得完全不似才从睡梦中醒来。

“咳、柚衣,你不用理那些花痴啦!”干笑着挥挥手,原田又把话题转移了回来,“那,柚衣,午休的时候,要不要去看那个呃、泽田君的比试?”

顿时有些啼笑皆非的感觉,她缩回脑袋,快地换好衣服跑下楼去。

在经历黑曜战以及之后的指环争夺战后,泽田纲吉与狱寺隼人的战斗力早已今非昔比,纵然不能说是已经满足与此,但是在这么短的时间里被解决掉,少年们的自尊心显然还是相当程度上的受挫了。

只是……

“可乐尼罗、毒蛇、史卡鲁……最强的彩虹之子们全都死了,当然,也包括Reborn!”

说出这句话的时候,那个一直严肃着脸显得很不好接近的女子背对着他们,却光是背影,也能看出浓得化不开的悲伤。

只是这些泽田纲吉都无暇理会,只因这仿佛晴天霹雳一般的消息,一瞬间就让他脑海一片的空白。

Reborn——死了?那个对他严厉到可怕,性子又恶劣鬼畜,恶趣味喜欢捉弄人看热闹,做事情总是乱来却好像无所不能什么都难不倒一样的小婴儿……死了?

这是在开玩笑吧?这怎么想都觉得像是天方夜谭啊……

在之后的时间里,自称从属于彭格列门外顾问组织的拉尔面无表情地向他们讲述了现今的局势。

被毁的彭格列总部,失去音讯的九代目,指环,匣子,密鲁菲奥雷,白兰等等等等。

再度受到袭击,然后被救,十年后的山本带着他们找到了隐藏起来的基地入口,然后,终于见到了失踪一整天的Reborn。

短短的一天时间,就生了那么多的事情,泽田纲吉还有种在做梦的不真实感,直到被Reborn毫不客气地一脚踹了后脑勺,清晰的疼痛在习惯性地嚷嚷之后,终于才有了一种落到实处的踏实感。

这些,都是真实的……包括十年后的他躺在棺材里,包括彭格列总部被毁灭,包括自信的战斗力变得不值一提,也包括现在站在他面前带着黄色奶嘴的鬼畜小婴儿——甚至是他那身莫名其妙的太空人衣服。

虽然还是恐惧着,但是能再度见到这个可怕的家庭教师,知道他还活着……

真的,太好了——

分割线————

“少了两个月?”

听到Reborn的分析,才从那乱七八糟的重逢里回过神来的泽田纲吉怔了怔,睁大的眼睛里飞快闪过几分莫名情绪。

“对,这个时代对于我们来说,只过了九年零十个月,”顿了顿,Reborn抬头看他,“柚衣被十年后火箭筒打中而出现在这里的时间,就是昨天。”

“昨、昨天……”

声音隐隐带上了颤抖,泽田纲吉垂着头,放在口袋里的手下意识地握紧了小小的护身符。

昨天……昨天,柚衣还在这里?

如果、如果他能早来一天,是不是,就能再见到她了?

见到那个,在漫天花火下,握紧了他的手,安静闭上眼睛后就再也未曾醒来的女孩?

“十、十代目!”狱寺担忧地看他。

“啊,说起来,我欠那个叫柚衣的女孩子一个很大的人情呢,”十年后的山本没有注意到两个少年的神情,笑道,“蓝波说,是她拖住了敌人,他和一平才来得及救回我老爹。阿纲,回去的话,替我向她说声谢谢……怎么了?”

话到最后,才察觉到气氛有些不寻常,山本皱了皱眉。

“住嘴啊棒球白痴!!”

狱寺恶狠狠地瞪他,又不安地去看身旁垂着头的少年,心内忐忑不安,只能全部都迁怒到了眼前这个没有眼力见的家伙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