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时﹐还有人想过结队防御﹐但当然飞针瞬间又化成了飘零的残花﹐柔柔地﹐淡淡的﹐轻轻地﹐飘摇而下﹐他们的心头猛的一松。

由於腿部的受伤﹐灵活度大减﹐折花笑不得不留在了诗师身边﹐此刻的他再想像刚才一样救人难度陡增十倍﹐所以他不敢远离。

刷!

足足动荡了半个时辰﹐一切才稳定下来﹐敌我两方都缩回到自认安全的区域等待一切复归於静﹐紧张的气氛也松弛下来﹐尽管谁都知道这是一场死斗﹐不是玄道精英埋骨山岭﹐便是太和道统一朝亡散。

风雪传来诗师急切地呼唤﹐折花笑心中一暖﹐这不只是为自己而战﹐还有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少女生死相依﹐偏又是他把她带进来的。

有人!诗师突然指着侧方叫了起来。

来到太和境前时﹐恰是正午时分﹐阴沉沉的天空被密云所摭﹐太阳缩在了彤云之後﹐气温在冰点以下﹐此时山岭间又突然寒风大作﹐霜刀割面﹐少女们都出了惊叫﹐忙不迭地蒙上面纱挡面。男孩们初时为面子还撑了一阵﹐很快就现寒风太烈﹐根本吃不消﹐也都罩上了头罩﹐还动用了暖身之符。

眼见众玄将们皆是怒不可抑﹐义愤填膺﹐西京玄王也不禁皱起了眉头﹐大战之前说这话的确太突兀﹐也不吉利﹐而且一言抹杀了将道的存在价值﹐连他都觉得刺耳﹐只是少年不是疯子﹐刚刚来此也没有理由与这些强者为敌﹐可见此话必有原因﹐事关几十万精英的生死﹐他不能不理。

玄皇之令﹐不得不为。

从未见你修练﹐难道你不用修练﹖了望周围激烈的抟斗﹐陪在旁边的诗师好奇地问道。

众太学生被此景所动﹐战意瞬间便提了起来。

屏风硕大﹐足足占了一座偏殿﹐黑漆为底﹐正面是一幅完美的太遥全域图﹐精美而准确﹐城市都是用彩光流溢的宝石镶嵌﹐奢华以极﹐而在背面却是一排小钩﹐钩子上挂着一个个用木雕成的姓名牌﹐上面每一个名字都是玄皇亲手放上去的﹐排位次序也全由玄皇而定﹐这便是私底下议论最多也最神秘的宿敌榜。

你这老头﹐整个护着这小子不累啊﹖我都不惜命了﹐你们反倒怕了﹐怕就认输﹐一大早饭还没吃﹐饿死我了。折花笑说完身子甩入了座位﹐旁若无人地用起了早饭。

这一步迅捷无比﹐姿态又潇洒﹐立即引起了响亮的喝采声。

既是重托﹐自然要做点甚麽﹐只是……这是仙文﹐世间之人又如何解得了﹖除非仙人临世﹐可听说逆转仙门极其凶险﹐连仙人都是九死一生﹐若想等待仙人出现﹐不知道要几百几千年。

折花笑也不阻止﹐闲人似的依然门边看戏﹐倒是小浅扯了扯他的衣角﹐又频施了个眼角。

天下诸道各有仙门,然而太和道的仙门开启影响巨大,太和道升仙之人在入仙门之前会释放出强大的境,由于太和之境可以融合之故,所以每当太和道有人成仙,所有太和道徒都会聚集在仙门之侧,透过境的融合感应临近仙境最顶极的境意和境界,同时还能用越世界的境力量提升境空间。

两人的目光若有深意地射向在座的太学生,那几名告状的女太学生都是加席,原本安排的十位太学生中,除了被殴打的荀束剑还未露面之外,其他九人清一色都是相貌俊美,实力和天赋出众的男孩,似乎每一个都认识诗师。

池横拳略加思索后招来一名执事,小声地吩咐了一句。

当然﹐这一切都比不起上天爵榜上赫然惊目的名字﹐至今他依然有如在梦境的感觉。

好啊!

不不﹐不是意外﹐是他暗算﹐对﹐一定是暗算!

我没事。小浅揉了揉被撞的肩头﹐回了一个安心的微笑。

葛汉民一愣﹐回想少女的表情﹐只看到了战栗和惊慌失措﹐因此以为只是小门小户﹐没想到竟看走了眼。

面对折花笑所表现出来的好奇﹐众人都不以为意﹐最近这段时间﹐西京人十句有八句会提到这个名字﹐没有不好奇的。

巡检唠叨个没完﹐折花笑也乐得半哄半骗﹐很快就把葛氏的老底都掏了出来。

傻丫头﹐要弄就弄个白肩﹐贱籍一样受人欺负﹐地位比流民高不了多少﹐太遥这世道﹐要想过好一点就得使劲往上爬。

哦!逍薄烟眼睛一亮﹐随即露出饱含深意的笑容。看来事情更有趣了。

杀手反应极快﹐身影退得极快﹐嗖嗖几下便已经出了十丈﹐然而当他抬眼再望﹐一道微妙的光芒斜斜地砸进了肋部﹐再凝望﹐却是那张俊朗的男孩面孔﹐带着淡胜利者的微笑。

池横拳完全理解少女的心思﹐微微一笑﹕因为他杀了妖姬﹐所以玄皇下了格杀令。

想到逍薄烟的用心﹐折花笑忍不住一阵苦笑﹐真相虽然还未完全揭露﹐但至少逍薄烟是在用心良苦地给他下套﹐或许天爵榜上的名字留了太多刺激﹐因此想用西京内一连串的大麻烦逼出他的真正实力。

狼琴便是狼山域的产物﹐人们虽然不喜欢那里的人﹐却意外地狼琴情有独钟。少年也最爱狼琴﹐而且弹得一手好琴﹐在狼山的岁月﹐狼琴甚至是抵抗饥饿和失眠的最好工具﹐充满了记忆。

南天门这一线的城墙便是民城与寮区的分界线。

同喜﹐同喜﹐诸位同喜!逍薄烟笑着连连拱手﹐一时间太和道之患被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境内一切天地源能尽收於那飘摇的七片光叶之中﹐全由袅娆一人操控﹐也就意味着只要在七叶境内﹐世间一切与天地源能有关的神符或玄术皆不可用﹐除非他们的境界高於袅娆﹐就像巴陵玄王一样。

金色的闪电不断飞踪﹐死命地往他身上劈去﹐成千上万道闪电﹐若是寻常人只怕早已粉身碎骨了﹐可少年竟似一眼无底深井﹐来多少吸多少﹐永无止境。

不可乱说﹐她并非我的部下。

一场暴风雨突然袭击了宁静的上弧城内外﹐轰隆隆﹐哗啦啦﹐电闪雷鸣﹐乌云盖顶﹐天地一片阴暗﹐狂颩的雨线在怒风的推波助澜下﹐拼命地洗涮大地﹐仿佛嫌弃这一隅之地藏污纳垢太多。

镀化﹖

家!这是家的感觉。

老者神色巨震﹐吃惊的看着少年﹐随即化成了柔丝﹐和譪地道﹕小哥天性豪迈﹐真英雄本色﹐倒是老朽迂腐了。

我见过抱着宝贝死的﹐刚死了四个﹐我要是动这心思﹐天知道还能不能多活一个时辰。折花笑嘻笑着说话﹐手里也摘下一片金光闪闪的叶子﹐放在鼻前嗅了嗅﹐不知哪来的香粉钻了进去﹐一连打了七八个喷嚏﹐竟一下子神清气爽起叙﹐不禁一愣。

嘿嘿﹐贪婪的家夥就是见屎的苍蝇﹐哪有见好东西收手的道理﹐川成东道的高手名流都来了﹐我见这境中奇物极多﹐就不信贪婪的家夥们看了会不动手。

先吃点东西吧。

折花笑抬头望去﹐一只体形不大的紫色鸾鸟正从天空盘旋﹐不时出鸣叫﹐仿佛在与主人共鸣﹐又似替主人的命运鸣不平﹐时不时又一片紫色惊雷﹐一个个排着队炸开﹐每炸一次﹐便有更多灵气释放出来。

非翎三名年轻玄士早就等着这一句﹐立即飞扑出去﹐但身影刚动﹐瞬间便僵住了。

探头朝下方看了一眼﹐太和生死境虽然周围被大军重重围困﹐却没有一个人敢轻易尝试﹐似乎都在等着赶来的各路高手出手。

噫!七百九十八……新人﹖不会吧!一入榜就进了前八百﹖疯啦﹐甚麽人这麽猛!

嘶!少年猛地抽吸一下﹐身子一晃﹐差点惊坐在地。

第一个问题目标是官府――为甚麽会搞错﹖为甚麽没有人调查清楚﹖其中有不可告人的秘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