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这才知道﹐刚才那一抱一跳竟是千钧一的生死关头﹐否则此刻恐怕已经断成两截了﹐心如鹿状砰砰乱跳﹐强烈的似怕让她感到晕眩﹐软软地朝後一倒。

你啊!性子就是倔﹐也罢﹐喜欢怎样就怎样。

啊﹖﹐啊!﹐啊――

吃点﹐味道不错。折花笑把放着煎果子的盘子朝前一推。

人生崭新一页的开始﹐只是许多事情并没有终结﹐而新的风暴正以他为中心渐渐形成。

巴陵玄王迟铭月虽然很想截下这位太和道的顶尖人物﹐却对周围这番景象极为忌惮﹐若是太和道玩冲到任何一座城市玩自杀﹐只怕强大的都市符阵也未必能保万全。

袅娆依然平静﹐淡淡地道﹕我与各位无仇﹐也无意为敌﹐只是想请各位三思而後行﹐戕害婴儿这种无义之举於修行不利﹐修道之人原本就不应该卷入俗务﹐我等走的是仙路﹐何必与人世争权斗利﹐太和道有太和道的仙路﹐玄道有玄道的仙路﹐即便各走己路﹐也终是仙境!

豁出半条命一抟﹐成果是显而易见了﹐即便镀化所需力量庞大﹐但片刻间已经有字符完成了镀化﹐闪亮亮﹐如同贴了一层光膜在表面﹐悬於字架之中﹐感觉实在不错。

乍一入﹐艳光四射﹐袭卷了整个空间﹐气氛为之一变﹐到处都可以听到抽吸声和赞叹声﹐无不为之惊艳。

十足的把握没有﹐一半一半吧﹐我的力量连我自己都没搞明白﹐要先弄懂它才能出手救人。小家夥瞅了老头一眼﹐咧嘴一笑。老者被他看得毛骨悚然﹐下意识缩了缩身子﹐冲口问道﹕你要干甚麽﹖

只是……

是他!

境主献祭於天地﹐以生死之气引动天地之气﹐揉化为灵能﹐灵能聚合成境﹐便有了这片空间﹐而灵能一但出现﹐境主的生命力就会不断被吸附﹐直到生命终结﹐太和生死境自然消生﹐所以要想破境﹐唯一的方法就是阻止天地之气与生死之气的揉和﹐阻止灵能的产生﹐可是――

原本就是来看热闹的﹐既然还有热闹可看就先留着。老头一副好整以遐的姿态﹐把折花笑逗乐了﹐没想到这老头也是个活宝。像你上样无肩的倒是不容易见到﹐流民﹖

嘿嘿﹐那倒是﹐最好找到那邪道妖孽﹐最好的东西肯定在他身上﹐就算不杀他也要把他剥乾洗净﹐哈哈……

没有﹐而且即便有也跑不掉﹐外面那些人不会放过我。丈夫长叹一口气﹐苦笑连连。

尽管满眼珍奇﹐然而一想到境主人已经注定的命运﹐那份兴奋劲儿立时就化作云烟消散了。

正挠攘着﹐大人们6续走了出来﹐神色都很轻松﹐喧闹的气氛瞬间荡然无存﹐各人归入自己阵伍﹐却没有回船﹐大部份依然聚拢在橘船附近﹐一时间竟没人说话﹐气氛冷了下来﹐透着诡异。

小娃子﹐练的甚麽﹐连我都看不透。

一个上天给出的潜质榜﹐公信力自然不容质疑。

逍薄烟却摇摇头﹐嘴角遛一丝冷笑。

爆炸性的消息迅传开﹐刑场内外所有人都被唬住了﹐万一是事实﹐那可就是天大的笑话﹐天大的丑闻。

台下肃立﹐一个个睁大眼睛等待接下来的血腥场面﹐此刻﹐绝大多数人都有种不甘心的感觉﹐仿佛受刑的是他们。

那一夜﹐神姬把这部名叫《诛选》的气态书卷送给了他﹐上面的文字和符号他一概不懂﹐就连书名也是从神姬口中听来﹐然而神姬对书卷的描述却让他毛骨悚然。

在这样的循环和刺激下﹐太遥的国力才能蒸蒸日上。

清蕃少女叫浅心悠﹐折花笑唤她作小浅。

小浅来自清蕃国塔汉郡﹐气质上看起来像个大姑娘﹐其实才十五岁出头﹐只因家族获罪於权贵﹐举家逃亡﹐却在进入太遥後走散﹐如今她一个人守着重病的爷爷流落在西京城﹐如今在一间民办学府找了份清洗的工作﹐一边学习﹐一边赚钱﹐一边守护着病危的爷爷。

折花笑听了她的故事深受感动﹐来到这里後便主动帮忙照顾老人。

老爷子虽然已是弥留之际﹐神智却还清晰﹐看着突然出现的少年﹐眼神有了一种老怀安慰的感觉﹐同样也有付予重托的含意﹐这让少年深感压力沉重。

我只是在想到底来西京干甚麽。

不是要带走西京之花吗﹖这可是一城男孩的梦想。

折花笑尴尬地搔搔头﹐话也不能这麽说﹐我又没见过她﹐只不过答应帮人家一个忙﹐没想到弄成这样。

小浅在他身边坐了下来﹐手托着腮帮子凝视着湍动的河水﹐忽道﹕难道你要放弃她﹖

放弃……她﹖折花笑对这个问题有些迷惑。

我说的……不一定对﹐但你在做决定的时候﹐是不是应该也想一想那个正等待你决定命运的女孩﹖

折花笑一下愣住了。

也许她很漂亮﹐受到千万人关注﹐但她怎麽说也只是一个女孩﹐剥去外人强加给她的光环﹐和普通少女大概没甚麽区别﹐会笑会哭﹐有梦想也有期待﹐所有人都在意她的容貌﹐而不是她的意愿﹐这其实挺可怜。

折花笑沉默了﹐这种思考角度他从未想过﹐但每一句都让他心中产生共鸣――剥去各种各样的光环﹐人都是一样的﹐都在追求自己的幸福﹐外人想像中的一个美人的幸福﹐未必就是真的幸福。

为她的幸福思考﹖

嗯嗯﹐就是这个!小浅用力地点点﹐嘻笑着又道﹕反正我知道哥是好人﹐既然如此﹐何不帮她一把﹐至少把她带离西京﹐带离那些看到美女就疯的苍蝇﹐等到她脱离了光环之後就知道自己需要甚麽﹐也许她还会回来﹐也许她会离开﹐到时候无论怎麽做都是她自己追求的人生﹐这样也算功德圆满﹐不枉这一趟西京之行。

折花笑大为动容﹐更准确地说是被这席话折服了﹐年纪不大的小浅竟说出这样的话﹐让他既是感动﹐又是震撼﹐同时也深为惭愧﹐之前从未考虑过那个素未谋面少女的处境。

他忽然想起了离开的小织﹐或许她也在追求自己的理想﹐片刻间﹐心底深处那隐隐的痛处似乎再像以往那般疼痛了。

轻轻抚摸着大腿上的伤疤﹐他露出会心的微笑﹐知道了﹐能够帮一个人找到幸福﹐或许是最好的选择的吧!

我就知道哥是好人﹐嘻嘻。

你的幸福又是甚麽﹖

小浅呆了一呆﹐脸刷的红色﹐急忙撇开脸﹐随後又微微扬起头﹐露出渐染桃红的颈项﹐望着天际翻卷的白云呢喃﹕只要身边的人都幸福﹐我自然就幸福了。

只要身边的人都幸福﹐我自然也就幸福了……

折花笑如同电击般战栗﹐咕哝者重复念叨了七八遍﹐瞳孔渐渐放大﹐光芒越来越监﹐这句话虽然简单纯朴﹐却是大意境大智慧﹐让他感受到至纯至朴而又博大宽广的胸怀。

爷爷走後﹐我也只剩下一个人了﹐所以最近想的比较多﹐我也不知道对不对。

少女眼中流露出的孤单与寂寮让人心疼﹐折花笑亲呢地摸摸她的脑袋﹐柔声道﹕还有我呢﹐你爷爷虽然没有明说﹐可眼神已经可把你交给我了﹐我也会努力地让身边的人都幸福。

小浅蛟子声般轻轻地嗯了一声﹐俏脸红得快拧出汁了﹐垂着脑袋不敢说话。

一瞬间﹐折花笑的心中再次充满了战意﹐以前有一个相依命的小织﹐现在又会有一个相依为命的小浅﹐仿佛命运总不愿看到他过上安逸悠闲的生活﹐一但有苗头出现﹐总会有需要他挺身而出的人物出现。。

他从腰间摸出一面玉质符牌塞到小浅的手里﹐这东西拿去钱铺可以提十万金铢﹐你拿着。

不不﹐这麽多钱﹐我怕……

笨小妹﹐我现在又出不了面﹐只能你替我出面啊﹐总不能让你爷爷最後的时光留在这种地方。

人家才不笨呢﹐笨哥哥!小浅撒起了娇﹐像虫子一样在折花笑身边扭捏着身子﹐嘴里痴痴低笑。

折花笑忽然想起了离别了八年的天才妹妹﹐神色一黯﹕我也有个妹妹﹐不过她似乎再也不需要我做甚麽了。

不会的﹐只要你愿意﹐就一定可以为她做些甚麽。

折花笑淡淡一笑﹐显然不继续这个话题﹐转而问道﹕对了﹐今天是季测日吧﹖

啊﹐我差点忘记了﹐快走快走﹐得去弄张流民证﹐不然连旁听的资格都不给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