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文辉连连点头,眼下入西康巴塘正愁没有借口,那知道这些鼠目寸光的土司便落下了口实,让赵尔丰有了师出之名。刘文辉正想之进,身上一冷道:“赵大人,你说我手中这是,这是……”“证据啊……呃……人皮!”刘文辉全身一颤,口中一酸,忍不住哇哇大吐起来。

唉,想了良久,刘文辉悠悠一叹:“如此看来,这慈禧是有心要招揽我了。可是,我终究是要武昌义,不会感恩的。你今天对我越好,将我的位置提得越高,到了那一天,你们爱新觉罗氏就倒台得更快。因为,这天下是天下人的天下,并不是你们的……”

刘文辉打到了鲁正雄与赵尔丰,赵伍国的度也不慢。也不知道他用什么方法,还真将那十来个廓尔喀人找了过来,虽然一个个都打着绷带,但是,赶路却是没什么关系。徐矮师出头,看了看鲁正雄的伤势,摇头道:“失血过多,不知道挺不挺得过眼前这关。”说完话,然后就看着刘文辉。

赵伍国想了想道:“赵大人老成持重,此战必胜。敌进我退,战线一长,补给上便有手脚可动!再说了,英国人深入藏区,压力定然不小,此消彼涨之下,必不长久。”刘文辉点了点头,他不要求所有人都有他的战略眼光,但是,起码不能像二牛这般混账。

藏族不仅仅是出勇士,更是出猛女,刘文辉算是见识到了。可众兄弟们却不管这些啊,只要有女人,那个人的心思不是活络的。二牛还好,家里面有两只河东狮,可是杨潘二侠不一样啊!他们什么样的女人没有见过,可就是没有见识过藏族美人,只将两只眼珠转着,差点没有掉出来。

二牛听了,不可思议道:“大哥,他们一口气杀了我们二十多个兄弟,不说你我,就连小明与徐师傅也挨了他们刀?我们凭什么救他们,更不用说是用盘尼西林!这一支就是一百美元,比黄金还贵!”说到最后,二牛双眼一红,满脸泪水道:“这些兄弟们,大多都是好手,而且有几个还是我们刘家墩子出来的……”

左边高地果然被突破,一批一批的英国佬冲上阵地,占领了前排的几道壕沟。若不是刘文辉早早打算,留有纵深,英国佬这一突破,便会让左边防线全面崩溃。守着左边防线的正是刘二牛,虽然他中了一刀,却身体壮如牛,并没有伤到根本,这包扎之后,便来守左线。见刘文辉一众浑身浴血,个个如同地狱中赶来,只吓得目瞪口呆。

刘山柱也不敢去拔二牛肩上的弯刀,扛着二牛就向后面退去。刘文辉看了看身边的小明,又看了看宋黑狗与赵伍国,见徐矮师还是没有赶到,没办法,只能硬着头皮冲了上去。旁边的宋黑狗吼道:“小明,照看好大哥的安全,让我来……”说完,拔出背后砍刀就冲了上去,按说武艺,他应该是刘文辉几个中最好的。

赵伍国想了想道:“管带说的不错,可是不好解决。这山炮定然是英国人的命根子,必定派重兵把守……”二牛也点了点头,表示同意。刘文辉想了半天,都没有想到什么好主意。因为,要将他们的炮兵给打掉,十分不容易,只有出奇兵。可是,这位置都不确定,山路也不熟悉,如何能做到。

各人领命而去,刘文辉看了看身后的赵伍国道:“待会儿,居中策应的事,就让你来令,可不要让我失望。”赵伍国大喜应命。刘文辉这才带着小明在关卡上走来走去,观察战局。浪卡子其实不高,也就一百多米,英国人没几步也就入了射程。当二牛喊出打字,枪炮声顿时响震天。

这才半天的功夫,就己经伤亡了十来个兄弟,刘文辉的心情沉重无比。虽然有盘尼西林救命宝贝,可是有些伤纵然是神仙来了也没用。眼看着几个兄弟流血大哭而死,却救不得,这对刘文辉来说,简直就是一种折磨。

二牛道:“我刚才一时兴奋……”刘文辉摇了摇头道:“什么都别说了,你犯了这一个错误我可以理解。可是,你刚才打死了很多人之后,为什么不抱着马克泌转移,为什么?我早说过了,对方是英国人,有山炮的,有山炮你懂么?机枪在那里,他们会分辨不出来,不用炮来打你么?”

兄弟们七嘴八舌的说开,刘文辉只是听着。不要说什么保家卫国的话,人最重要的是要养活自己一家老小。谁不知道打仗会死人,自己也可能会死,但还是来了。二牛道:“其实,好多人大可不必前来参军。必竟,我们的农业合作社在大县里刘家墩子己经做出了成绩,我想,要不了多久,大家家里都会有一口饱饭吃……”

闻着臭味,大喜,拿过臭豆腐,几个三下就吃完,然后端着刘文辉拿过来的酒就喝,喝了就对刘文辉道:“你可以走了,明天再多带些臭豆腐,酒可以少些!”刘文辉身后的狗娃大怒,这人实在不讲道理,那有这样的。可刘文辉知道,这就是真正的国学大师章太炎,也不说话,只是回头要走。

罗伯特却是不需要他问,直言道:“你知道我为什么要来找你吗?”刘文辉摇头,罗伯特就激动道:“文辉兄弟,你真是神了,你知道吗?你真是神了。”刘文辉心道:“我神的地方多了,又怎么了,让你这么激动,大老远的从美国跑过来。”便问:“先别激动,怎么了,出了什么事吗?”

张謇也想到了这个问题,与盛宣怀相看一眼,脸上都显出莫名的忧郁,后生可畏啊!

盛宣怀说的不错,这天下还是满清的天下。虽然1912年一到,雄鸡一声天下白,可这不是还没有到那时么?这还是19o4年4月,还有七年多的时间呢?做人,有时候就要像乌龟一样,能屈能伸,该忍则忍。

几天之后,刘文辉在这件事上的处理,惊动了整个媒体。花边新闻,无论在什么时候都会有无数人关注,大人物出自己的风头,升斗小民则看着自家枕头。

除非逼不得己,无论是曾文正公还是李中堂、张文襄公又或是袁宫保,有谁愿意去卖国,对他们有什么好处?就在这样的情况之下,刘文辉大喜离京,回马大上海。到了上海,这才在顺天时报,朝日新闻等报纸上面看到日本外务部的抗议。刘文辉哈哈大笑,抗议有什么用,连你的干爹英国人都没有办法,更不说你。在利益面前,没有一人是傻瓜,更不用说国家。

清廷那怕没有一个人能看得清这局势,但是刘文辉看得清,他了解的再透澈不过。英国势力入西藏,沙俄第一个见不得,德国第二个见不得,美国第三个见不得……虽然这时日俄战争正打得如火如涂,虽然他们都对中国没安好心,但是,他们吃不到嘴边的肉,他们也绝对不会安安心心的眼看着英国人一口吞下。

赵伍国见那小队长看不到之后,便立马回头,向第一标中军而去。刘文辉哈哈一笑,拍着赵伍国的肩膀道:“小赵,没想到你还是个天生的演员啊?”赵伍国大喜,只是笑着赶路,却不说话。他们一行人急行军,度奇快,没过多久,抬眼一望中军己在眼前。

一队人马鬼头鬼脑的起身,然后向着刀柄沟行去。果然,那里正是指挥所,几间草草搭起的茅草房,厨子还正在做菜,一股回锅肉的香味飘来。刘文辉看着几队兵勇在那里前前后后的巡视,像模像样,心头不由祈祷道:“目的地是找到了,鲁正雄啊鲁正雄,你可一定要在这房间之中,等着吃回锅肉啊?若是不在,我就坑爹了……”

为免刘文辉拖后腿,第二标标统凌云志将他放在了基地中,并道:“你们的任务,就是看运粮草……”言下之意,不言而喻。但刘文辉可知道,军中无戏言,作为军人,那就要服从命令,谁让人家这时是总指挥呢?没有二话,点头应命。等标统凌云志领着着军马去会操之时,刘文辉就在军营中与众兄弟们大眼瞪小眼。

第三,大家即然己经是在同一条船上,那任何外来势力,任何外来资本想要与我们竞争,哼哼,那他就得面对本地所以地主老财的一致对外,根本不用我们出力,只需看着就是……”

可刘文辉从小精明,少年才成,虽然光宗耀祖,还让他当上了刘氏族长,但是,之间的亲情己经有些疏远。可他心里面还是高兴的,这些年来,眼看着家中的变化,只如梦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