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台刚想说话,立即闭嘴咳了一声道:“我想她不会告你。”然后用眼角瞥了一眼那边玻璃墙里正在和人说话的邹凌明,眯起眼睛带笑对着刘黎道:“她杀你的可能性比较大,她喊了一天咖啡,没人送。”

“不。你不要回来。”郭艾捏着电话,手指抓在用钢铁焊接封闭的窗户上,回头看了一眼走廊里一扇扇白色的门,眯着眼睛只是低着头道:“护理和医生打电话给我,哥哥似乎受到什么惊吓,情绪变得极端,他用椅子砸伤了一名医护人员。用折断的牙刷??”

“谁有功夫跟你玩。”李鹤之先不屑。

“护士!护士!45号床病人手背鼓针了,特别严重,能快点吗?”苏映真急死了,跟受疼的是自己一样,冲门就开始喊了。

“??”邹凌明手边的输液管一滴一滴的在滴答,捏着电话突然压低了眉头口气不善:“你有话快说。”

邹凌明血压都要往3oo窜了。

然后还特热情按照自己从前在私立高中时候和那些闺蜜的规模,喊了一群人作陪,打算热闹热闹,介绍苏映真加入她庞大的姐姐妹妹团。

xx学习好,也是应该的,她不学将来可怎么办啊。我们家小黎啊,她就算不学习,家里的房子就够她吃一辈子了,我们根本就不为她愁,呵呵呵。

邹凌明关心的话说到一半,吹风机呼呼的就响起来。

“刘助理可能有些不舒服,但是我不知道这是邹总监你掐的,还是她醉酒不舒服。如果是你掐的,你松开她就行了。如果是她醉酒造成,她可能是要吐了,邹总监,我醉酒头很晕,不能帮你确认她是呼吸困难还是醉酒要吐,你最好自己确认一下免得她吐在你家门口,或者你身上。”

何其潇洒,何其不屑。

无论是邹凌明二十二岁刚从学校蹦跶毕业,还是邹凌明年近三十在创意总监位子上蹦跶熟练,有些事还是她不得不承认的,比如说,邱卿是吃了人鱼肉活了三百年的老怪物,邹凌明对此不但承认,而且深信不疑。

邹凌明凉着脊背,心肝颤,摇摇头道:“不。”

邱卿终究叹了口气,靠近了一点语调温柔声音很低道:“凌明还是没有接你电话?你们还在为你妹妹的事闹别扭吗?”

李鹤之差点一口红酒喷出来,面红耳赤开始狂咳,林天瑜还在一边笑死笑活,李鹤之咳的眼泪水都快出来了。

邹凌明忍受着两个明显比自己小很多的姑娘对自己的评头论足然后咽了口唾沫,笑的更尴尬:“抱歉,我不是拉。”这么说似乎也不对,现在自己和映真在一起也算是吧,想了想只有道:“我,我来找人给她送份资料而已。”说完了生恐被人马上就要绑架走一样,还晃了晃手里那堆乱七八糟的资料。

“胡力?”LIn皱了眉头,好像是那个话很少很难搞的帅摄影。

气呼呼的坐在沙上,也不知道在气什么。就觉得苏映自从跟自己在一起以后神经质加三级,以往做朋友的时候还能说说心里话,现在反倒小心翼翼什么话都不能说了。叫人憋的慌。

sam却看了刘黎一眼似乎要说话,结果对面一屋子人里,钱文就站起来了。

搁在前几天,如果李鹤之跟她这么说,邹凌明绝对要冲出屋子大喊大叫然后去买**彩,简直要开心死。结果今天听到这个话似乎就极为不是滋味,看着李鹤之一副受了委屈的小模样,邹凌明此生此世没有这么怨恨过自己事儿妈的本质。

“就是,她就是有点太好了……”苏映真没法说不是,一向都是,这些年不论遇到什么,想想心里的那个女人,心就一寸一寸往下软。可今天,笑过后,想着她,又有些莫名其妙的失落和伤感,兴许是外头太阳不错,兴许是邱卿的眼神已经放的近乎平常,兴许真的想和人聊聊,动了动嘴唇才开口道:“邱卿,我一直在想,也许是她太好了,所以我特别害怕,我有点神经过敏怕她跟我分开。”

苏映真还没答话,就那样一脸依恋的看着抱着自己的人,邹凌明给她看的越心疼了,贴在她身前,嗅着映真的气息,那种一旦沾上就叫人**腐骨的味道,来不及思考,直接吻上了苏映真的微微张开似乎要说话的嘴唇,简直想用最热烈的方式告诉她从早晨开始就要为她疯掉了。一旦吻上去,就是一阵攻城略地,舔舐着映真柔嫩的唇瓣,搂上映真的腰,抱紧了在怀,舌头直接撬开映真的贝齿,挑逗起她的丁香,大口吮吸着映真嘴里的芬芳。手也不安分,伸进映真的上衣触摸到映真背部光滑细腻的皮肤,大胆的游走在怀里的人身上。

是。我还是恨邱卿!虽然邱卿帮我换了两个车轮子,但我怎么就那么没出息,两个车轮子就让她进门来吃你做的饭。不,四个车轮都不行。除非她把车送我……

苏映真一笑侧过头终是不想再说。不是觉得邱卿的坦白让人为难,只是,是。不知道为什么,在可以和凌明相依为命的某日后,又开始患得患失起来……

以至于后来在大街上背着油画框子沉的压的肩膀出了红印子的时候,邱卿开着车停在自己脚边,摇了窗子跟她笑着说,上车吧。

苏映真听着她喊的那句在她怀里咯咯笑了,只是伸手拿了电话,撩着头丝儿往旁边挪了一点,靠着床头还能立马一本正经若无其事的声线道:“喂?恩,我在。”

就这么看着映真,心口燥热难挡,实在经受不住映真这样来诱惑,俯身再去吻她。手也开始不安分起来,在映真伸手游走,隔着薄薄的真丝衣料抚摸她的玲珑的身躯。经不住喃喃在她耳边念叨她的名字。和她化在一起。丫头抱着她,毫无抗拒还很配合的模样,本能的弓着身子承受她的热吻和爱抚受着刺激,动情的模样大口喘息着。

当时她穿着和映真同款不同色的白睡裙儿,散着头躺在自家柔软宽大的咖色沙上,小眼神又急又无辜,两条长腿蜷曲着露在裙子外边。映真就在她旁边,温柔的不行的模样,两个手捧着自己的头把自己固定住让自己别急着起来。

天。邹凌明,你是那根神经搭错线啊,大清早开始意。淫你的好朋友。跟个色魔一样。拜托,这样映真会被你吓到。

邹凌明低头看看她,她睡的正熟,很依赖自己的模样,依偎着自己,似乎自己是她的全部,是她的天,是她的地。长夜无聊,就那么看着映真。也不想再把她弄醒。心里已经足够满足足够甜蜜与幸福。

这……

咬咬牙,硬是扛着才没从邱卿哪儿辞职,最后气的实在不行了就开始跟邱卿对骂,骂赢了案子就通过了,邱卿那个贱人还乐和,一口气儿涨了自己两千块的工资。

李鹤之扭头看了旁边的苏映真一眼,一个没憋住笑了。

邱卿一笑道:“我和你道歉,我不诚实。其实和凌明无关。我找了借口。是我很想和你在一起,我好喜欢你。你排斥女人吗?”

李鹤之也不知道是酒喝多了还是怎么了,看了一眼邹凌明鬼使神差的

她一个人孤孤单单的。难受。

底下哗啦就炸开了,都在议论。谁叫苏映真。哪儿冒出来的。

“映真,你来看秀吗?”邹凌明还有一脸委屈。

“谁是你妈妈桑,好好的设计师不做你要改行做妓,女啊?”邱卿冷笑。

起因是什么已经有点模糊,全专业八十个人,不知道为什么他们三个人会经常在一起玩,形影不离的。

“我不是!”邹凌明张着嘴巴当时就凌乱了。

李鹤之快哭了。得似你是想让我把那黑锅都背光了啊!你不要太如魔似幻啊,虽说你倒霉,你也别水鬼似的拖着我啊!我不要背黑锅啊。

邹凌明皱了半天眉头,突然有点不习惯。你干嘛突然对我好,还笑那么美啊,虽然你帮我跟周怡吵了架,但我恩怨分明,咋俩的怨还没结呢!仇敌的本质,不会因为第三国出现改变客观事实,顶多三国大战。你赶紧还是别笑了,我看见你笑的像花心里就膈应,你那么狡猾是不是心理打别的主意?邹凌明咦了一声浑身打冷战,看了一眼李鹤之道:“你干嘛?突然那么好?花痴啊。”

李鹤之本来抱着要被骂死的心,看邹凌明的模样,她虚荣心强,又死爱面子,这次大庭广众当街这么丢脸,一定以为自己是故意报复她,气坏了。

“你衣服上有一坨咖啡渍。”李鹤之叹口气,有点无奈又完全是故意的一样。

邹凌明头痛膀胱痛。

结果咧。

自尊心作怪。

我好讨厌gay。

邹凌不可置信的被最后一句噎了一下,她可以接受断臂的维纳斯,但不能理解秃头的阿波罗。勉强憋住了嘴角还是给了一个极为镇定的微笑,保持着自己一派熟女的风度道:“如果我没记错,那句话是数学是万科之母吧。其实我最佩服的就是搞数理化的男人,感觉稳重可靠。”呵呵笑着又一脸神往的加了一句:“我心目中最理想的结婚对象是提出相对学说论伟大的物理学家阿尔伯特爱因斯坦先生!”对付此种男人,最好的办法还是以其人之身还治其人之道。

邹凌明还没说话。

“你姐姐?”邹凌明更加惊讶。

郭艾低下头想了想还是道:“你既然能打电话过来,就是知道我有个自闭症在疗养院的哥哥。那是我大哥,我还有个二姐。她叫程衫,很巧,她现在是周氏集团的席代表律师,她刚刚跟我说了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