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坐稳了身子,挥手说道“好,朕相信你,说吧,你潜入皇宫所为何事。”

曾青笑道“看不出来你考虑事情还是很周祥的嘛。”

“是啊,我不像你柳大公子演戏演得那么好,对我不喜欢的人,只怕是装也装不出那么恩爱体贴的样子呢。”

冯浪渠皱了皱眉,“爹,我看咱们不能坐以待毙了。”

冯琳玲摇头一笑,拉着柳木朝内府走去了,“瞧你,像个小孩子似的,上面还占着泥土呢,也不洗洗再吃。”

冯良捋了捋胡子,说道“你给老夫记住,若是他日你有负琳玲,老夫定将你施以凌迟之刑。别说是关外马商的儿子,就算是部落大汗的儿子,老夫也一样不会轻饶。尹天仇,你记住老夫说的话,在这世上没有人可以伤害老夫的女儿。”

“可有破解之法?”

“既是关外人,为何又取了个汉人名字呢。”

冯琅渠自然也是将信将疑,“事关杀头,我看还是不要轻易相信国师才对。”

曾璞质疑的看着曾青,“恒王?”

第二日,俞婉然回了金陵,冯琅渠因为要赶着回京赴任,也没能亲自送俞婉然回金陵。

“我起初是想放手此事,既然冯琅渠真心待你,你能有个好归宿,我也就不再追究。但我得知我爹郁郁而终,紫嫣如今成了活死人,我柳家家破人亡,这些都是冯琅渠和温思仁那两个小人害的。你要我如何不报家仇,眼睁睁的看着那两个罪魁祸首逍遥法外。”柳木缓了缓语气,又说“我如今一心只想着报仇,险些忘了你的处境,还是曾青提醒我,要我阻止你嫁给冯琅渠,否则日后冯家有何不测,只怕你也会牵连其中。”

曾青说道“那么俞姑娘也知道你没死了。”

“方丈,衙门来人传话了。”一小沙弥跑过来说道“衙门派人来问话,说了凡师叔的尸首,咱们要不要领回来?”

俞婉然也急了,上前一步要摘下柳木的面具,柳木侧身躲过对方的手。俞婉然又上了一步紧追而来。柳木出手挡住俞婉然的手,另一只手又做攻击状,朝俞婉然面门过去,俞婉然之前也奇怪柳木怎么会有功夫抓住那采花贼,但却没想到此时柳木武功不在自己之下。

离开衙门,柳木直接去了金鼎斋。“你可是有日子没来了。”颜二娘端了茶和茶点给柳木。

“冯小姐,你我接触也有些时日了,在下对你并非没有丝毫感情。在下不过是关外的牧民,能配得上冯小姐的男子,自然要是人中龙凤。更何况,我这些年习惯了四处漂泊,很难给冯小姐一个安稳无忧的生活。”

柳木问道“怎么,你们普渡寺的和尚不可以练武功吗?”

二人说话间,只听一女子唤道“颜姐姐。”紧接着人也走了进来。

柳木摸了摸脸上的面具,笑道“在下相貌丑陋,若是没了这面具,只怕会吓到街上的妇孺。”说完一笑。

行痴一脸好奇的拉着柳木坐下,说道“快些告诉我,这些日子到底发生了什么。”

紫嫣和香芸倒也马上明白了,为何俞婉然会肯定那尸体并非柳木,这下二人悬着的心也算是落地了。香芸说道“我就说过,我们家公子福大命大,不会这么轻易就离开的。”

行痴说道“从今天开始,我教你武功,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到时候就算你柳木一己之力杀不了那些人,还有我疯和尚陪着你一起报仇呢。若是你还没勇气活下去,那便从这里再跳下去,这次我绝不救你。可你若听得下我的话,那边随我回去,从现在开始与我修炼武功。”

见到行痴,柳木也已经猜到了十之**,悬着的心也放了下来,只点了点头,朝行痴一笑。

曾丞相说道“此事你我心知肚明,但官场不就是如此。现好了,柳木越狱了,下落不明,爹就是想救他也没有办法了。”

冯琅渠大笑,“只怕柳大人您是等不到那天了。关于俞府命案的折子想必已经到刑部了,再过几日刑部下了公文,你柳木的死期一定……”冯琅渠俯□子,阴险的一笑,“本官会亲自监斩!只可惜,柳大人你命短,没福气亲眼看见我和婉然成亲了。你放心,婉然跟了我,我自然会好好待她。思仁也会好好照顾你的紫嫣姑娘。”

柳木指着那山羊胡大喊,“我认得你!就是你偷了我的匕首!”

“曾青,我不知道是不是在护国寺的时候我给了你什么错觉,让你对我如此情深。你为我做的一切,我全都看在眼里,我也深知你对我的情意,可话说回来,你我毕竟是两个……”

添油没再说下去,只使劲的点了点头。

曾青说道“他们若是敢为难你,看我不剥了他们的皮!”说完又取出一个药丸递给柳木,“这是香芸姑娘让我交给你的。”

柳林说道“按照我朝律例,私藏前朝玉玺和御赐物品,皆与谋反同罪。”

柳木说道“那姓冯的铁了心的想要我的命,看来这场劫难柳家是躲不过了。不仅婉然要走,你和添油加醋还有府上的其他下人全都要走。”柳木将一个包袱交给香芸,说道“这里是一些银两和珠宝首饰,还有我在城郊为你置办了一些土地,地契房契也都在里面,我想这些足够你衣食无忧过完下半生了。”

柳木转过身子,只见眼前的俞婉然亵衣松垮,面色微红,柳木心头一颤,只觉得呼吸都有些困难了,虽说柳木是个见惯了大世面的人,可与一个衣不蔽体的女子躺在床上这般亲近,这却还是头一回。

温思仁说道“我二人不过是订下婚约而已,如今人都死了,又岂能算数。”

“温思仁!”俞婉然脱口而出。

赵掌柜声音有些颤抖,“我想起来在哪本书里见过了!大少爷,这是前朝玉玺!”

柳木笑道“在下入朝为官也不过是刀架在脖子上,皇上下旨不得不从。至于那些个权利富贵什么的,在我看来也不过是可有可无的东西。只怕本官又要浪费温大人的一番美意了。”说完使了个眼色,加醋恭敬的将一锦盒放在温思仁面前,柳木笑道“这点小玩意算是本官送给温大人的见面礼。”

“赎身?”老鸨一愣,“这可不行!”

何翼说道“南方的确有信奉水神的邪教,可杀人之后留下一滩水的还没听说过。”

无奈柳木几人适才是驾着马车出城,而马车已经被齐思玲二人驾走,柳木说道“何翼,你先去追**!”

柳木按兵不动,对方挖到棺木之后也懒得起钉子,直接拿着斧头劈了下去,打开棺木后才小心翼翼的点起火把,那人掩住口鼻,借着火光找到那本手札用布包好放入怀中,又急忙爬了上来,准备将土填回去。

“我……”柳木苦笑“话虽如此,可何翼这个人……她并非你看见的这么简单。”

冬露忙说“这些胡说八道的话你也能相信。”

柳木说道“若不是你让我把她留下,我不是早就将她赶出衙门了。”

“这……这……”添油本就是个结巴,如今一紧张,更是说不出话了。

何翼捂着脸,喊道“打我做什么!我有孩子和你有关系吗!”

知府老爷亲自杀了老虎,城中百姓无不感恩,更是做了个打虎英雄的牌匾送到了知府衙门。

一早,俞婉然醒来准备下床。此时柳木又被那噩梦惊醒,一声惊呼坐起身子,一把抱住俞婉然。俞婉然见状急忙将柳木搂在怀里,“又做噩梦了?”

“因为……”柳木一笑“何捕头想杀进天下贪官佞臣,而我想做一个好官,我正缺一个何捕头这样的好帮手呢。”

“哦,还不是这案子没有头绪。”

何翼说道“春红是去年到的清河县,去了没多久生下了一个儿子,后来又嫁给当地一个年近五十死了老婆的屠户。谁知那屠户好赌,把春红带去的银子全都输光了,又要逼春红去青楼卖身,要不然就卖了她儿子。春红无奈只得来金陵向昔日楼中姐妹借钱。当日来金陵借了银两回到家中,可她相公第二日就将银子输光,对她又打又骂。春红想带儿子一走了之,不想被屠户发现,扣下了春红的儿子,扬言说春红若是不带银子回来就摔死她儿子。想必春红这次是还没到金陵就死在了途中。更奇怪的是我赶到石桥镇的时候春红的相公也已经死了。”

俞婉然打趣说道“怎么,你的曾兄弟走了,你很舍不得吗,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

冯琅渠说道“如此疑点那做了几十年的仵作都检查不出,而柳大人从未涉及过仵作一职,又岂能断定自己猜想是正确的呢。”

柳木笑道“倒是我应该佩服冯大人才是呢。听闻此次建造行宫一事由冯大人负责,如今出了这么一档子事儿,冯大人还能安安稳稳的坐在这里享受皇上设的晚宴,在下十分佩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