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木摇了摇头,“不三?什么不三不四的,不认识。”

不等俞婉然说完,柳木站起来说道“你凭什么只数落我的不是,你看那个小白脸对你殷勤的样子,比看见他娘还亲呢,难道你们就没有错了!”

女子嗔怪着说道“冤家,算你还有良心,没把我忘了。”

香芸笑道“看来柳大公子还真是用心良苦呢。那这些货你打算怎么办?”

官差说道“皇上在金陵建造行宫,你们作为一方商贾自然有责任为皇上分忧,我们是来征税的!”

柳木殷勤的拉着俞婉然坐下,又将一旁的茶盏递给俞婉然“娘子喝茶!香芸姐刚刚给我沏的,还热着呢。”而后又故作生气的说道“哎呀,这四个混蛋真是越来越不像话了,居然拿着牌九赌到我书房里来了。”

香芸苦笑,“只是我这身份毕竟与柳家门不当户不对,怕是也只能做个妾侍,还是不能替你挡过成亲这道难关。”

“老大,不能再打了,再打就出人命了。”

许弓抱着头说道“柳木,我错了,饶了我这次吧。我不是有意要□紫嫣的,那晚我喝醉了酒,误把紫嫣当成了别的女子,所以干出了禽兽不如的事。”

柳木回头一看,俞婉然正趾高气扬的看着自己。柳木拿起蛐蛐儿尸体气冲冲的走了过去,“泼妇!是不是你杀了我的铁将军!”

俞婉然笑道“虽说香芸姐每个月的银两要比府中其他下人多一些,可也只有五钱银子。要多少年才能买下一间店铺呢,更何况你在城南的铺子还不止是一家!”

柳林走进饭厅,柳老爷说道“都开饭这么久了,你怎么才来。”

冯琅渠含情脉脉的看着俞婉然,“自打我第一眼见到俞兄就心生爱慕,如今已然不能自拔……”

柳木说道“要我说应该是多亏了这里有你,要不然就算是有跌打酒也没人给我擦。你三番五次的帮我,我都不知道该怎么谢你了。”

行痴说道“相传当年有一位皇上,亡国之后逃到了护国寺,不过那时候的护国寺还不叫护国寺呢。亡国之君在此隐姓埋名做了和尚,法号无相。无相僧人不再理会尘世间的纠纷,把下半生的时间都用在了钻研武学上,后来还自创了一套无相心法。‘无相’二字不只是无相僧人的法号,最主要的是这两个字包含了这套绝学的精髓与精妙之处,意为‘万般皆无相,无相胜有形’。无相心法的精妙之处就在于这套功夫只是一种上乘的内功,不拘泥于任何兵器,也没有固定的招式。无相则万变,万物皆可用作兵器,还招是根据对手的出招而还招。练过无相心法的人则如同重生一般,即使是断骨也可重接如初。所以无相心法又被世人称为无相天蚕功。不过这功夫太过霸道,无相僧人恐怕这功夫日后落入不义之人之手,但若毁了自己的毕生心血又觉得可惜,所以就将无相心法藏在了后山之中,又将这里封为禁地。”

温思仁不屑的哼了一声,“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柳木见院子扫的差不多了,周围又没什么人注意,就丢下扫帚偷着去了后山。

柳木笑道“自打从金安寺回来我就一直住在护国寺里面,周围不是笨和尚就是臭书生,怎么可能有喜欢的人呢。我虽然没有喜欢的人,不过你当日说的那种喜欢一个人的感觉的确让我想起了一个人。”

柳木笑道,“要不咱们做个买卖,我把那尊翡翠观音卖给你!”

俞婉然一听柳木说的也有道理,也就随着柳木去了法能的房间。

柳木脱下衣服,一个猛子扎进水里。游了一段隐约听见水声,柳木顺着声音的方向转过山脚,借着月光看见一人正背对着自己洗澡,看那身形应该是个女子了。且不说后山是不是护国寺的禁地,这偌大的后山平日里连个人影都没有,而且又是半夜时分,怎么会又一个女人在这儿洗澡呢!难道是传说中的水鬼?难不成这水鬼是在这儿等我,要找替死鬼的!柳木越想越害怕,不禁大喊“鬼呀!”

俞婉然并未回应冯琅渠的目光,转身看见一人写道‘蓬莱真幻境,数十载仙凡来去,云车风马皆虚无。’

柳木说道“我这么做自然是有道理的。那金箔不是我给他们的,是佛祖给他们的!”

温思仁小声说道“表哥,你看那无赖幸灾乐祸的样子,我猜昨夜的事八成是他做的。”

曾青吓得一把拽住柳木的胳膊,“柳大哥,你在干什么!”

俞婉然笑道“不自见,故名。想不到柳木也能说出这样的话来。”

温思仁冷笑“曾你说了这么多话拖延时间,只怕是有些人不敢下山吧。”

柳木说道“看鸡毛就能看出来了。”

听到舍弃性命这几个字,柳木又想起当初紫嫣问过自己,“若是有一日我有难,你会为了我不顾生死吗?”

曾青哆哆嗦嗦的说道“香芸是谁?”

俞婉然也猜不出柳木是不是知道曾青的身份了,但又不好多说,也就没再说下去。

“这样啊,这么说算是个大有来历的古董了,难怪戒空师父会不嫌累跑这么远为了它走一趟呢。”说完拿起扫帚将另一个香案上的浮灰扫去,自己坐了上去,一边捶腿一边说道“路途遥远,山又高,路又不好走,戒空师父还小气的连马车都不雇,这下终于能好好歇歇了。”

温思仁不屑的说道“商贾人家的下九流。”说完嗤笑着离开了。

过了二更,不少人陆陆续续的来了柳木这里,而且人越聚越多。

柳木转了转眼睛,说道“冯兄这么说就不对了。第一,不是我选了这盆花,是这盆花选了我。第二,我是在挽救这花的性命,不是在浪费时间。本寂方丈已经九十几岁的高寿了,刚刚本寂方丈还说过自己行将就木,难道就因为本寂方丈年纪大了就不给他吃饭喝水了?”

柳木撇了撇嘴,对曾青说道“曾兄弟不要见怪,有些人就是那样,平日里装的自己多斯文,盛饭的时候还不是像个老母猪抢食似的,生怕自己的饭不够吃。要说我这等粗鄙的人吃饭的时候喜欢大声说话也就罢了。可那些自称西读圣贤书的人,不光是忘了食不言寝不语,还喜欢像个长舌妇似的,哪有事情都喜欢跟着插嘴,也不怕嘴上长痔疮。”

“哦……”柳木一笑,拿起桌上的砚台就向温思仁泼了过去,温思仁看着胸前的墨迹大喊“柳木你干什么!”

柳木心下不爽,‘饼烛夜谈’,点着蜡烛吃着饼,大半夜的一边吃一边聊,深更半夜孤男寡女,指不定出什么乱子呢!柳木急忙警惕的看着冯公子,心想这小白脸不会真的喜欢男人吧,难道真的对俞婉然有什么其他的想法!若只是这小白脸把俞婉然当成了男人对她有意思还好说,可万一俞婉然也喜欢上这个小白脸那可怎么办!

柳木刚刚险些送命,生怕刚送走了阎王,这又来了个瘟神,吓得忙喊道“只要大侠不杀我,钱财随便你拿。”突然又想起了俞婉然,心想会不会已经被这匪徒给害了,又说道“还有那个泼妇也不能杀!总之只要大侠饶了我们一行人的性命,你要多少钱我都给!”

冯公子对俞婉然说道“俞兄,这是我的表弟。”

店小二将茶杯摆在桌子上,说道“好嘞,好酒好菜马上就来!”

柳木满面愁容的站在一旁看着香芸忙来忙去为自己收拾东西。

柳老爷点了点头,苦笑“总算你小子还知道一个义字,还有点骨气。”说完起身离开了书房。

柳木叹了口气“这才二更,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天亮呢!”

“这个畜生,把那周家公子的腿都打断了,肋骨还断了两根。周家已经报官了,你还有心思去喝花酒。还有一个周家的家丁脊梁骨都断了,现在只能半死不活的躺在床上,那家丁一口咬定是你用锄头将他打了。”

柳木几人将周大海围在中间,好一阵毒打,周大海躺在地上哭爹喊娘的,夏铜笑道“早就看你小子不顺眼了!”说完将袍子掀了起来,竟然撒了泡尿在周大海身上,“让你尝尝爷爷的尿!看你以后还跟不跟我们作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