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决定从东城门突破,毕竟东城门的城尉在白天被他杀了,守卫力量应该是最薄弱的。

就在两者要交碰在一起时,一尊巨大鼎炉突然从三楼飞出,狠狠地撞在陈桓身上,直接将他撞飞了数十丈远。

此刻,炼器坊外已经聚满了人,但皆是避开了一段距离,远远张望着,都想弄清楚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城尉右手猛地握成拳,手臂上肌肉隆起,轰然向前一动,空气震响间,拳头已然朝着陈洛抨击过去。

陈洛眼前一亮,他记得第一次见到陈武凡时,就是在古东药铺旁的东城门。

劲装男子脑袋昏沉,整张脸都失去知觉,一时间爬都爬不起来。

锵!

陈洛望向荆棘遍布的西南方,脚掌一蹬,就掠上一根粗壮的树枝,再一借力,腾跃之间,不断在参差的巨木上掠动。

“弟子谨记。”陈洛郑重的点了点头,难怪自己有种浑身乏力的感觉,原来还有次数限制。

陈洛感觉浑身一松,那股束缚他的无形力量也不见了。

陈洛甚至从她身上找到前世母亲的影子,那个为他默默付出,从不要求回报的母亲。

“先看看这心诀……”

俗话说穷文富武,武者身份在世人印象中是无比尊贵的,纪氏自然也不例外,一想到自家儿子成为了一个比陈武凡还厉害的武者,心里就高兴得无法用言语来形容。

又过去一个半时辰,第二轮炼制完成,陈洛再次打开丹炉,里面赫然躺着十枚青色的强筋锻体丹。

“哦……”林泉沉默了一下,心中大喜,难怪我今天心神不宁,临时起意下去找助手,原来是老天给我送来了一个承我衣钵的弟子。

“有没有小号丹炉。”陈洛直接说明了来意。

纪氏更吃惊了,她可是十分清楚大夫人是个什么德行,无缘无故怎么可能给她儿子这么大笔银子呢。

陈洛目不斜视,男儿立于天地,岂可弱了骨气,他不慌不忙的道:“大夫人,晚辈没假借父亲之名,往日我听父亲在府中说过,百善孝为先,我打他们是为了尽孝道!”

果不其然,这决定很英明。

第三境为炼骨,将力炼入骨髓,一拳一脚,皆可裂巨木,碎山石,便是大成。

我要不是浑身酸软无力,就算是铁棍也给你打折了,陈洛心里嘀咕了一声,这女人我从没见过,又一副古装打扮,难道是别的古武世家趁我修炼时绑架了我?

林泉模糊的影子微微点头,“你心里有数就好,为师乏了,就不多说了。”

说完,炉壁上林泉的模糊影子消散而去,大衍炼炉中的光华也渐渐敛去,变得漆黑。

须臾,大衍炼炉也一点点缩小,变成核桃大后,落入陈洛手中。

陈洛用绳子将之穿起挂到脖子上,开始打量起周遭的环境。

远处,清晰可闻的踏步声,证明着那些翎羽卫,还在大张旗鼓的搜查他的下落。

“我曾在古东药铺看到过易容的药材,先去那里吧。”陈洛身形一掠,脚步无声,瞬间消失在原地。

……

古东药铺中,吴菖老医师在一盏昏黄油灯下,奋笔疾书,不知在写些什么。

突然——一道人影诡异的出现在此处,吓得老医师马上停了笔。

“这么晚你来做什么——”吴菖看清来人后,略略松了口气。

陈洛直接说明来意,道:“我之前在你的药铺里看到过几味能易容的药材,就放在前厅,怎么现在都没了。”

“你找易容药材做什么用?难道今晚这么大动静都是你……”吴菖说到一半,顿时一惊,没敢再往下说。

陈洛沉声道:“是非黑白我不想多说,我只问你,那几味药材在哪?”

“……就在后堂,我帮你去拿。”吴菖站起身,颌下的山羊胡一翘一翘。

陈洛点点头,“我跟你一起去。”

走到后堂,拿了那几味易容药材,将之绞碎后,用水一和,就成了稀泥状。

陈洛将之抹到脸上,风干后,整张脸就变得蜡黄,脸上还泛起了一些皱纹,看起来像一个长期务农的中年人。

吴菖一直跟在旁边,不言不语,倒是显得很平静。

“我天亮就出城,不会影响到你,放心吧。”陈洛看了他一眼,道。

吴菖垂着眼睛,依旧默然不语,不知心里头在想些什么。

陈洛不想多费唇舌,但为了防止吴菖离开后泄露自己的行踪,一直将吴菖控制在自己的视线范围之内。

防人之心不可无,这也是为了以防万一。

过了一段时间,天便亮了起来,翎羽卫一整晚都在搜查陈洛的下落,弄得整个大玄城的百姓都是人心惶惶。

一大清早,很多百姓便从家里探出头来,想瞧瞧昨天夜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很快,他们就发现,在各个角落的墙壁上,都是贴着一张通缉令。

上面画着一张陈洛的画像,惟妙惟肖,如果不是陈洛用药材易了容,保准一眼就能被人给认出来。

这通缉令上还写着:“凶徒陈洛,夜闯侯府,罪恶滔天,凡发现其踪迹,上报官府者,可得赏银三千两。”

陈洛也混迹在百姓当中,瞧着通缉令上的内容,不禁心中冷笑,这陈桓还挺舍得下本钱的,一下子就是三千两。

旁边的百姓都在指指点点,低声议论着,毕竟是三千两啊,够得上普通人家一辈子不劳作,吃喝不愁了。

陈洛随便看了一会,就准备伺机出城,但靠近东城门才发现,城门紧紧闭着,还派了重兵把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