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他居然懂得反击？哈哈！口齿伶俐的小东西！说不定让你逗趣比等你为我打仗更有价值。”
程易耸了耸肩，他理解哈利的意思。现任的魔法部部长并没有格外出色的能力，成天谨小慎微地围在邓布利多的身边转来转去，简直像是邓布利多的傀儡。但普通人又怎么能够意识到他是在处心积虑地破坏着邓布利多的形象，一边要倚靠这位伟大的白巫师，一边又要提防他。想必霍格沃兹的校长与战争英雄的遗孤，大难不死的男孩以及格兰芬多继承人有着良好的关系让他产生了不小的危机感吧。无能，平庸，只会粉饰太平却对权利的斗争这么热衷。
这位好兄长可真够别扭的。这些出身高贵的家伙大概全都喜欢这样言不由衷？
面对永生不死的斯莱特林和将近七百岁的尼可?勒梅程易无心反驳小孩子这个称号。
想到今后每天都要梳理一头长的日子，程易总忍不住觉得心如死灰。太糟糕了，要保养，要在洗水里加入玫瑰精油，要仔细梳理，要用精心绣制的带将它们好好绑起来——就因为它们是斯莱特林的魔力。
“我很诧异，男孩，难道你还没有吃够这卑微的优越感的亏？你还觉得眼前所有一切不过是一场木偶戏，每只木偶都战战兢兢不敢有一丝差错，好叫你这个观众能施舍一些掌声吗。”
金青年显然不喜欢杀戮这个词，他微微皱起眉头，显露出一种无可奈何的神情。[别这样赛，你太容易生气了。]那表情就像说“别再淘气了”，这令斯莱特林也不悦地眯起眼睛。
程易注意到家养小精灵用了它这个字眼，不是他也不是她，所以疑惑地跟哈利对视一眼，哈利显然也摸不清头脑。
暑期的第三天皮尔?波奇斯来围观失踪一年的程易，这瘦长的男孩惊讶地赞叹了一声程易清凉的型然后跟死胖子一起去剃了级短。普通人世界的理店还做不出那种虹光闪耀的效果，使得两个男孩很失望。偶尔也良心现体恤一下同龄小男生玻璃心的程易为两人一人买了一瓶可乐，然后三人蹲在路旁，边喝饮料边看路过的高年级美女学生以及她们的短裙。
“酷！”罗恩吹了一声口哨。
那应该很疼，但那具毫无生机的身躯对此做不出一点反应。
跟随我，伊门格尔，我是不死的。】
一双透明的手覆盖在程易握着门把的手上，那只手传来透彻骨髓的寒冷。幽灵的身体总是像冰一样，但这个人又与幽灵不同。他身上的寒气让程易的肌肉骨骼出尖锐鸣叫，而这种寒冷则来自于——通过相触的身体，那个人在吸收别人的生命力。
这形容让程易忍俊不禁：“差不多，我来驱逐堵塞管道的可恶小动物。”
克拉布正意图把马尔福从椅子上拉起来。但马尔福仿佛一滩烂泥，又像个完全失去了自我意识的人，显得无比沉重。他们一时间拿不定主意到底是让他先在这儿坐一会儿好自己走回去，还是让他全无体面地被抬回宿舍。
蔷薇丛里小块空地上躺着他要找的人。脸上盖着一本用来培育蔷薇的诗集，摊平四肢。看起来像一只翻着肚子懒洋洋晒太阳的大猫。
“我也同样没有那样长的寿命，能有幸将两者做对比。”
“得了吧。”程易做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你只是想知道我去了哪里，但我已经告诉过你，即使是朋友也没有资格过问我的所有事。”
“我敢打赌他们根本没有找到任何得以抓住那个犯人的线索！”
“你说过。”
“波特，可以为她保密吗？刚才。”黑男孩很少见地向别人说出请求。
喜悦地……喜悦地倾听着那个声音。
凤凰在他头顶盘旋了一周然后落在栖木上。
“哈哈，你们都饿了是不是！霍格沃兹的万圣节晚宴向来是最棒的！”海格拍了拍‘两位好朋友’的肩膀，“走吧，我们去坐下！”
“我确实知道他有夜游的习惯，并且偶尔会看看我们的两位哈利晚上都在做些什么。但是关于那天他的去向——我想我们很快就能知道了。啊，你们看，恰到好处，福克斯回来了。”
这也许无需着急。如果奇洛身边真的蹲着魔王，那么奇洛迟早会自己找机会跟他亲近。
邓布利多不愿意自己的赫奇帕奇院长因为遭受过重的责压而倒下，他正要开口再次劝慰，尽职的霍格沃兹校医已经从她隔壁的小办公室走了出来。
哈利则要离开英国去他的抚养人那里。他把那种愧疚又欲言又止的神情持续了很多天才忐忑地跟程易说了自己的圣诞假期计划。
程易没敢走得很近，他并排站在一尊雕塑的旁边听费尔奇和两位教授的对话，一边观察那些写在墙上的字迹。
“我回学院去。”程易向他们告了别。
视线正好对上教师席上的斯内普教授的时候，程易现那双黑色眼睛之间隆起的眉峰几乎能够夹死一只苍蝇。他移开视线，座位正中的老校长倒是不着痕迹地对他眨眨眼。如果程易是个纯正小孩也许会错过那双眼睛之后掩藏的只属于长辈对晚辈的担忧，但他不是，所以他将那担忧尽收眼底。程易的心底升起一种愧疚的心情，仿佛在热烈的夏季被坡下一盆凉水。
他低声咆哮完这句话之后，一瞬间，看见的是老人沉默的面孔下那双浅蓝色眼睛里流露出的悲伤。那仿佛是在说——这不是他的错，他本该有疼爱他的父母，能够回应他呼唤的亲人。
说真的，睡眠状态的“哈利?波特”真是不可理喻，说不定就算伏地魔钻到他的鼻子底下他都懒得睁开眼。
“很抱歉，但我想我的时间不够。三点半有个邀约。我想您不会介意我履行自己的承诺吧？既然并没有规定要求必须在这次测试上达到满分。”
“嗯。”
“……”
他会不开心……
哈利的分院过程显得略显漫长，但是最终分院帽仍旧大声宣布了他的归属：
除了偶尔跟哈利一起外出去伦敦逛一逛之外，这段时间程易一直都在哈利的帮助下学习魔法界的知识。哈利仿佛无所不知，当程易遇到疑难问题的时候他也总能够突出重点然后旁征博引。程易不得不承认，无论哈利的抚养人抱有怎样的目的，但是他在教育哈利的问题上的确花费了极大的心血。在如此年幼的年龄，哈利学识渊博，魔法基础扎实，好学而自律。他的气度高贵优雅，在外人面前总是完美无缺。哈利是天生的贵公子，仿佛经历无数时光的沉淀。他唯一美中不足的大概就只有不会处理真实感情了，所以总是在程易面前手足无措，紧张慌乱。
程易微笑着将手上的暴雪冰激凌扣在小马尔福打理得油光水滑的头上，然后擦了擦手：“我刚才好像听到了什么恶心的声音？”
“我以为你喜欢那只雪枭？”海格一边为程易的宠物长耳枭兔子挑选猫头鹰粮食一边问道，“那是个漂亮的家伙。”
冷静点儿。
手表也安静地戴在腕上。昨晚哈利亲自为他戴好，并告诉他上面的护符魔法是他自己刻的。哈利会不会出错？这手表会不会其实无法探测恶意？
“有点呆。”程易帮哈利把系头的绳子解开，“去洗澡吧。我帮你弄套睡衣。”他伸手掐了一下哈利的腰，故意惊叹了一声，“啧，真细。”
“嗯。”
第二天早上程易是饿醒的，他还觉得有点头疼恍惚，不知道是不是昨天昏睡的后遗症。关于那次晕倒，他仍旧毫无线索，但却有种真相很快就会揭晓的预感。
他听见自己的心脏虚弱跳动的声音，除了想到前世的时候，他从未被这样浓郁的悲伤的情绪包裹。
老人有些害怕这个请求。
“邓布利多校长，我会为了杀人而学习魔法，您愿意这样的学生出现在你的学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