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时间赛尔温由扎比尼送回房间休息:“既然你们有这么多骑术高手,就自己玩吧,我没空陪着你们。”

勒梅笑着揉揉程易的头:“我保证看好他们,都是多么乖的好孩子呀。”

哈利总会耐心地用带帮他把头绑在身后,一边说:“这是老师的魔力,保留它对你有好处。”

斯莱特林眯起了眼睛。他加大了对这桀骜不驯的黑男孩的压制,程易简直要趴在地上了。

萨拉查?斯莱特林对迷路以及走散的说法嗤之以鼻:[我们有明确的目的地,可以分头行动。你去救人,我也完全能够胜任杀戮。]

这时候长得与家养小精灵狮子十分相似的另外一个小精灵恭敬地弯弯腰,说:“哈利少爷,庄园还来了一位访客,它有斯莱特林老爷的信物。”

同波澜壮阔的魔法界相比女贞路的生活充满平静可爱的气息。程易的身高已经不再适合窝在碗橱里,所以只好搬到楼上的小卧室。他在楼梯间门口蹲了很久以怀念他凄惨罹患空旷空间恐惧症的碗橱生涯。等到达力用他的斯梅廷手杖不耐烦地戳自己表弟脚趾的时候现这家伙竟然蹲在碗橱门口睡着了。

迪安?托马斯那狡猾地眨动着眼睛的样子令所有人都若有所思地看着程易,他黑着脸瞪了迪安一眼然后跳起来挂在一根粗壮的树枝上,翻身坐了上去。

萨拉查没理会面前这个失魂落魄的少年。他展开随身的药剂箱,取出里面的剪刀将被血液染得湿透又被蛇怪毒液融灼得破破烂烂的衬衣剪开。被扯动的伤口再次渗出暗红的血液来。

它抬起头,用自己的死亡之瞳凝视那个胆敢吵醒自己的人,然而美貌的男人只是僵硬了一下,他伸出手抚摸蛇王血红色的鸡冠:

“男孩,如果我是你,就会低下头。”

“你是来修水管的?哦——你是个水管工?”女幽灵大概没见过水管工这种生物,她忘记刚才的愤怒转而好奇地打量着程易。

唐娜?菲尔德也失力地坐在椅子上。

“哈利?”

哈利出一声轻笑:“我,哈利?詹姆斯?伊格诺图斯?格兰芬多可没有活过那样久的岁月,但我想我手上的审判之剑却不会比千年前的那一柄蠢钝。”

哈利迅地换上一副神情,他隆起眉峰,看起来生气又忧心忡忡:“你不应该继续四处游荡!在那些关于你的传言仍旧在城堡泛滥的同时。”

那天去上草药课的时候程易听见温室旁边两个拉文克劳小声讨论着密室话题。

“我说了我没见过那个记者,也没向任何人说过这种话!”

正当他准备迈入门洞的那一刹那,扎比尼叫了他的名字。

细小的,细小的,倔强不屈又旺盛蓬勃。

邓布利多推门进去。

由于所有教授都看着这边,赛尔温不得不保持礼貌。他扭曲的笑容让程易升腾出一种愉快的满足感。他跳下海格的肩头:“晚餐就要开始了,我们可以过会儿再让他试试。”

很显然他猜对了,因为麦格正瞪着坐在桌子后面微笑的老人。

然后是迪安受攻击的时间,结合庞弗雷夫人和他的说法,那应该是在差不多午夜——马尔福也是那个时候回到宿舍的。他真的是也想在厨房找点吃的?院长没必要说谎,但有可能被蒙蔽。然后接近奇洛……

但显然草药学教授并不想因此退缩。学生是她生命的一部分,她希望她能够了解接下来的每一个细节——即便它们让人无法忍受。

十一月中下旬,万圣节假期以及魁地奇赛事之后,霍格沃兹最后能够被热烈讨论的话题就只剩下圣诞节假期了。假期前大部分教授都会选择进行一次小型测验,学生们都开始闹闹哄哄准备考试。圣诞节去向意向表已经了下来,程易选择了申请留校,德斯礼家并不会拒绝他出现在圣诞家庭聚会上,但他还是觉得最好少不要跟他们表现得太亲密,以防备那些不知道暗藏在什么地方的危险。

事件的生地点距离赫奇帕奇的公共休息室很近,但还是隔着一条走廊。下面一层就是霍格沃兹的厨房,昨天晚上程易和哈利正巧去拜访过。往右拐通往校医院,然而却并不是从校医院前往格兰芬多塔的最近路线。迪安昨天晚上绕了远路,这是为什么?

罗恩看他的眼神多少显得有点幽怨。

泄的途径有无数多种,消耗魔力只能让暴躁感不再增加。做点荒唐事去郁闷别人来减少自己的郁闷跟最后实在忍不住去揍人之间——程易觉得自己还算保有了理智的底线,他选择前者。

“我们是教师,不是家长!”

就在程易在考场上魔力爆的那天晚上,勉力强撑的救世主精疲力竭地倒在格兰芬多金红色柔软的四柱床上呼呼大睡,完全没有现自己爬错了床铺。所以等到哈利监督罗恩写完魔法史论文上楼来的时候就看见程易捂着纳威的嘴在背之前“你知道得太多了”的台词,完全是一副没睡醒的样子。罗恩只来得及出一声“哦——”的感叹,西莫和迪安就一起进来了。程易跳下床给哈利做了个由你来解释的手势就转移阵地把自己埋进了哈利的被子。都没有用哪怕一秒钟那么长的时间,嗜睡的救世主就再次睡着了。

“那么,我想你不会反对把这份题目答完吧?还剩一个半小时,你的同学都还在努力。”

“巫师具有魔力,古老的诅咒或是魔药配方也会使用巫师的头与指甲,我想巫师身体的每个部分都是蕴含魔力的。我们也许可以先试试这个。找一些别人的头。”

“抱歉,两位女士,明天要不要跟我约会?”

其实哈利明白程易并不需要自己担心。他很勇敢也很坚强,明白如何保护保护好自己。但骤然现弟弟竟然被分到了与自己不同的另外一个学院的时候哈利仍旧忧心不已。他不适合斯莱特林,倒不是认为那个地方会让他遇见危险,而是他的性格……不适合那里,也许会觉得郁闷烦躁,从他和马尔福相处并不愉快就可以看出,他不会喜欢斯莱特林的氛围。

听见格兰芬多这个姓氏后微微哗然的学生们忽然又安静了下去,无数双眼睛都紧紧追随着他。就像程易曾经因为自己独特的经历而鹤立鸡群一样,不经掩饰的哈利的身上也有着让人无法忽视的特殊气质。

愉快的时光总是流逝得飞快,开学日到来了。

啪!

他最后挑选了一只长耳枭作为自己的生日礼物。

他已经久违这种看一切都不顺眼的感觉,暴躁,烦闷,怒火中烧。有那么一瞬间他还以为是哈利又悄悄跟在他身边然后受到了什么刺激,但实际上这种感觉跟哈利传达给他情绪的时候又不太一样。这种烦躁感不是突然生成的。他是真的看一切事情都不顺眼,就像过去他排斥这个世界的时候一样,别说救世主,他简直愿意帮伏地魔把这个世界毁灭。

伤疤没有疼。事实上这伤疤从来没有疼痛过。它会不会失灵?想到其中藏着一小片别人的灵魂,程易就觉得浑身不适,他并不洁癖,但他讨厌别人染指他的躯体。那东西是混入他身体的污秽。

哈利看上去有点惊讶,然后又喜悦地微微笑起来。

“我被西弗勒斯?斯内普找到的那天,你也在我身边?”

他在他额上印下一吻,然后在床边的地板上坐下,仿佛要这样坐一整夜。

他沉默着看了一会儿,然后伸手握住老人的手:“我有点儿饿了。”

“我没有办法,”孩子再次打断了他,“我想请求您一件事情。”

男孩摇了摇头。

“我说过我们没有时间给你普及常识。”男人轻蔑冷淡地说。

程易在傍晚时分跟德斯礼一家及波奇斯一家告别。他们分别的地点是火车站,程易将乘坐晚班车离开伦敦,他的新学校在开学前有个暑期集训,程易必须提前去报到——这当然是谎话。总不能让所有人都知道德斯礼家的那个外甥离家出走去了巫师界,他总要一个合适的提前消失的理由。

程易现自己的手微微汗湿了。紧张却又兴奋。他想他有个劲敌,而且看情况是难以战胜的。如果每个人都能做出这样的东西,邓布利多只消锁定伏地魔那就万事大吉了。这种情况下理应踟蹰,所以突然而来的兴奋期待让程易也摸不着头脑。

巫师学校,怎么可能?!

程易用诧异的神情回应了弗农。

他想起对方惯常的那种孤独而疏离的神情,又想起刚才的那个笑容,然后也笑了起来。

这个家伙分明是在笑!笑得痛哭流涕。

饱满光洁的额头上什么都没有。

“请别担心。”他将装有乌头草的小包拿了出来。

“你知道?”狼人震惊地看着他。程易点点头。过了一会儿狼人沮丧地,又仿佛松了一口气地说:“是的,你知道也许比较好……快进来吧。”

他跟着卢平进入了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