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诧异，男孩，难道你还没有吃够这卑微的优越感的亏？你还觉得眼前所有一切不过是一场木偶戏，每只木偶都战战兢兢不敢有一丝差错，好叫你这个观众能施舍一些掌声吗。”
回到那个大雪纷飞的夜晚，斯莱特林的记忆力要比伊门格尔强大上一千倍，他清晰记得那天晚上北风是怎样呼号着将树木都摧折。格兰芬多握住他的手在雪中跋涉，这举动换来他冷淡地一瞥。他记得自己是怎样将手抽离那温暖的手掌。
程易注意到家养小精灵用了它这个字眼，不是他也不是她，所以疑惑地跟哈利对视一眼，哈利显然也摸不清头脑。
程易从就有四分之三站台的出站口离开，他转头看了一眼自己的小兄长，现对方正在跟一个棕男人礼貌地谈论着什么，旁边站着那个男人的女儿，是个拉文克劳。家养小精灵狮子跟在他的旁边，为他提着行李箱子。
“酷！”罗恩吹了一声口哨。
伊门格尔摆动尾巴，翠绿色的巨尾扫过水面然后将程易卷到半空。这个沉浸在悲痛中的少年一时没有反应过来，直到被巨蛇扔到萨拉查的面前才茫然地抬起眼睛。伊门格尔扭开头：
跟随我，伊门格尔，我是不死的。】
多么讽刺啊。
这形容让程易忍俊不禁：“差不多，我来驱逐堵塞管道的可恶小动物。”
“照顾好这些人，即便在这种时候，如果我听说有人违反了校规，也绝不会比从前更宽容。”
蔷薇丛里小块空地上躺着他要找的人。脸上盖着一本用来培育蔷薇的诗集，摊平四肢。看起来像一只翻着肚子懒洋洋晒太阳的大猫。
然后影像联通了。
“得了吧。”程易做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你只是想知道我去了哪里，但我已经告诉过你，即使是朋友也没有资格过问我的所有事。”
“只是一个静音咒。”哈利温和地向旁边的罗恩解释。
“你说过。”
的确是扎比尼，只是两个人之间的气氛并没有程易想象得那样好。少女神情僵硬脸色难看——也许是因为程易的出现让她觉得自己受到了冒犯？程易只好表现出一幅一无所知的样子，目不斜视地朝公共休息室方向走去。而扎比尼的神态倒没有以往那么寒冷，多了一小点苦涩。他垂头站在少女的对面，由于才一年级，所以这样子让他看起来就像一位年幼的弟弟，这使得这个组合看起来非常奇怪。他显然并不想给出任何回应，但却似乎打算听完少女的话，不过拉文克劳的女孩不打算再说下去了。
喜悦地……喜悦地倾听着那个声音。
“这是个不错的名字。”老人笑眯眯地说，“天气真冷。等你寄完这些信，愿意到我的办公室陪我喝一杯热可可吗？”
“哈哈，你们都饿了是不是！霍格沃兹的万圣节晚宴向来是最棒的！”海格拍了拍‘两位好朋友’的肩膀，“走吧，我们去坐下！”
“哦，我想是西弗勒斯来了，请进，西弗勒斯，我们都在等你。”老校长微笑着说。
这也许无需着急。如果奇洛身边真的蹲着魔王，那么奇洛迟早会自己找机会跟他亲近。
以及为什么。
哈利则要离开英国去他的抚养人那里。他把那种愧疚又欲言又止的神情持续了很多天才忐忑地跟程易说了自己的圣诞假期计划。
到底是因为被尊敬的院长训斥实在令他大大受挫，还是因为昨天晚上他真的做了什么见不得光的事情？
“我回学院去。”程易向他们告了别。
低调安静虽然是一种处世方式，但有时高调也同样能够达到效果。程易不否认自己在某些状况下通常理智跟不上行动，往往头脑一热做了再说从不劳心考虑后果。但这些都不妨碍他在冲动之后开动一下自己的脑子来将损失扭转。
他低声咆哮完这句话之后，一瞬间，看见的是老人沉默的面孔下那双浅蓝色眼睛里流露出的悲伤。那仿佛是在说——这不是他的错，他本该有疼爱他的父母，能够回应他呼唤的亲人。
“我说过我会击败你，你也回应了我的挑战！”
“很抱歉，但我想我的时间不够。三点半有个邀约。我想您不会介意我履行自己的承诺吧？既然并没有规定要求必须在这次测试上达到满分。”
程易忽然脸色难看地皱起眉头。
“……”
“但是你就这样出来了啊。我以为你至少会穿好衣服。”程易无奈叹息了一声，“不冷？”
哈利的分院过程显得略显漫长，但是最终分院帽仍旧大声宣布了他的归属：
程易露出了柔软的笑意：“干脆你也理个跟我一样的型？”
程易微笑着将手上的暴雪冰激凌扣在小马尔福打理得油光水滑的头上，然后擦了擦手：“我刚才好像听到了什么恶心的声音？”
“……啊。”
冷静点儿。
“奇洛教授一紧张就会结巴，看见我们的小哈利很激动是不是奇洛？”海格在年轻人肩膀上拍了一下，然后吸了吸鼻子：“对角巷可不会有吸血鬼，要我说你应该把你的大蒜摘掉了。”
“有点呆。”程易帮哈利把系头的绳子解开，“去洗澡吧。我帮你弄套睡衣。”他伸手掐了一下哈利的腰，故意惊叹了一声，“啧，真细。”
“我没事，你冷静一些。”他按照记忆把哈利带到桌子边，然后把他按到椅子上坐好。“什么都别想。”
第二天早上程易是饿醒的，他还觉得有点头疼恍惚，不知道是不是昨天昏睡的后遗症。关于那次晕倒，他仍旧毫无线索，但却有种真相很快就会揭晓的预感。
他拉着老人的手，老人已经为他推开花园的木头小门。
老人有些害怕这个请求。
老人慈爱温柔的神情仿佛在一刹那间凝滞了。很长一段时间里面他们一句话都没有说。清晨的一切快乐的声音都无法传递到这个房间里。邓布利多的面容一下子苍老了十岁。他艰涩地问道：“哈利，你是说你记得这所有的一切事情？从……”
“嗯，很抱歉浪费了您的时间。霍格沃兹应该找得到猫头鹰送信，既然您这么忙，为什么要亲自来找我呢？”
嘿！巫师真是莫名其妙。
想要试一试，想要打败他，想要试一试！
“霍格沃兹跟斯梅廷不一样，那不是一所普通的学校。”
“关于你的父母，还有他们那一类人！”
黑少年摸摸自己的嘴角，转身离去。
这又哭又笑的样子实在太过怪异，达力觉得自己被对方耍了，但是出奇地，那个神情又让他很难过。他没有推开这个从来高傲冷漠的少年，而是就这样一直抱着他。在这样广阔的世界里，小小的两个人，小小的一团，蜷缩在阴影里。
长少年不断拍打着他的面颊，一次又一次将魔药灌到他口中，过了许久才终于成功了。一种清淡舒适的暖流缓缓在程易的血管中流淌着，程易缓慢地睁开眼睛，仿佛哭又仿佛在笑地开口问道：“你……我的……哥哥？”
“对不起，我本来应该在你身边，应该保护你，但是我甚至——不能让你记住我。”
达力看上去用一种非常无可奈何的样子回应他：“他刚才问你你有没有把自己的童子送出去。”
他不想跟达力有太多牵扯。一来他们年龄相差太大，二来他不希望自己目前消极的性格以及处事方式影响达力。
前往书房后斯莱特林直接带他去了上次位于庄园地下的密室。他什么也没有对程易解释，直接把他推进同上次类似的被魔阵包围的空地中央，扔给他一张画着古怪符号的羊皮纸。
“拿着，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