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候一个声音□来:“第十三题啊,呵呵,这可是书院的经典考题了。”

谪阳想了想:“你写出来,我看看。”

果然没记住吗?

“当然是好好玩一场,我都计划好了:先到镇上市集上逛一圈,看看有什么好玩,然后到最好的酒楼去吃一顿。到了下午,包下一条大船,叫上两个唱曲的小子,置一桌果点菜肴,顺着花山溪而荡漾,我们是谈天说地也好,下棋品茶也好,弹琴画画也好,你们若是喜欢,我还可以弄一副马吊来,输的人贴纸条。”

6颖苦着脸:“每天都要来啊。”

这以后的日子,到底要怎么过?她6颖心里一片茫然。

6颖回头一看,侯盈身边紧跟着的是韩宁秀,落后两步走着的窦自华,谢岚。

葛老怔怔得看瞅了6颖了好久,突然一拍桌子,大叫道:“好个李凤亭,怎么现在才把你给我送过来!!还有你,个小兔崽子,你有这份能耐为什么不早说?”

“不瞒侯小姐说,此事颖虽不敢打保票,却是有几分把握,就交给我吧。”6颖点头答应了下来。

“我叫沈菊,字玉秋。以后我们就是同学了,你称我玉秋即可。”

6颖喜滋滋的从衣柜中翻出自己最好的衣服,对着镜子穿上身,左照右照,检视自己身上有无任何不妥之处。

邓萍惊愕之后,直觉得一股血冲上脑子,她忘记了周围的一切,不敢置信的冲口叫道:“为什么?为什么我不录?我也有六分,为什么不录我???”

夫子见接过试卷,扫了许璞一眼,并没有任何赞许的表情,仿佛这种答题度很是常见,只平常的点了下头,示意她可以去接着进行武考。

两位夫子点点头,其中一位略清瘦些的向6颖道:“山长叫你记录完毕后去会场找她。”

邓萍古怪的问:“看半刻钟?你难道不把试题给我?”

锦袍少女右手便是进门对自己说话的那位少女,同样是一身华服,却是英武不足,富贵有余。她眉眼秀丽,手指又细又白,显然是从小养尊处优的主,腰上挂着一只祥云美玉,手中是把精致的折扇,勾画着大朵大朵的娇艳牡丹,赤红的花瓣边缘用金线压着,说不出的雅致和富丽。脸上总是褪不去的笑意,让人生不出反感。

可是它们还记得她吗?

6颖微微低下头,快的思索:从第一次见面到昨天,她也不过好韩宁秀见了三次面而已,到底是什么行为让韩宁秀觉得自己掌握她的把柄。而且昨天见面的时候,韩宁秀还表现的很正常,也就是说,他是在昨天见面之后到今天这个时间,被人威胁了。

既然韩宁秀已经找上自己了,八成她是可能脱不开身,既然如此,那就干脆弄清楚,解决掉了。

想到这里,6颖松开自己还有些痛的手腕,镇定的说:“把信给我。”

她不过是试着诈一下韩宁秀,不料韩宁秀果然如她猜想的,从袖子里拿出一张信纸扔给她,展开信纸,信上的内容让她目瞪口呆:

“韩公子如唔:寥寥数面,倩影铭心。思卿心切,急盼一会。今日戌时东门外小竹林,切莫失约,祸及他人。”

韩宁秀竟然是男人?

这真是霹雳一样的消息!

6颖震惊的抬眼看向韩宁秀,将他上上下下又仔细打量了一边——终于明白她为什么第一次见到韩宁秀就直觉心里怪怪的。韩宁秀的那种漂亮不属于女子,难怪自己总有一种说不出的违和感!

不过侯盈身为韩宁秀的表姐,定然是知道这件事情,这就就很好的解释了为什么侯盈需要她帮忙安排喊她和韩宁秀的房间。

原来如此,韩宁秀原来是男人。

看来这书院里已经有人现韩宁秀的性别问题了,并且以此来威胁韩宁秀。

学生里竟然出现男子,这是严重违反院规,决不是一件可以善了的小事。

更何况韩宁秀还和侯盈还在一间屋里住了这么久,不管她们关系多么亲近,未婚男女同居,是极严重的作风问题。最糟糕的是两人还是住到书院里来了,一个秽乱书院的罪名扣下来,韩宁秀的名誉完了不说,侯盈必定会被开出,如果闹大了,这件事情极可能要影响她一生的仕途。西北侯的世女出了这种丑事,侯家的声望必然会受到极大的冲击。

这一连串的后果考虑下来,韩宁秀不慌了手脚才怪。

“这信你是怎么收到的?”6颖抬头问韩宁秀。

韩宁秀呆了一呆:“什么怎么收到的,你不是最清楚的吗?还来问我?”

6颖望着她,不,现在应该是他了,认认真真的说:“韩宁秀,我不管你信不信,在看到这封信前,我并不知道你是男子。”

韩宁秀退了一步,直愣愣的看了6颖半晌,无力的靠在了墙上,目光完全呆滞了:“不是你。这怎么可能!”

6颖对韩宁秀并无好感,见到他难得表现出来娇弱的样子,只是觉得有些少见,脑袋里反而关心起另外一件事情:“我倒是很奇怪,你为什么会认为我早就知道你是男子?”

韩宁秀思维混乱:“可是,可是,你从一开始见到我不就喜欢盯着我看吗?一盯就是好半天。所以一看到这封信,我就,我就,我就以为……怎么会,不是你,这怎么可能?”

6颖不高兴了,什么叫做怎么可能不是她,难道她长得很像色狼吗?

“不是你,不是你……那会是谁,会是谁?她到底想怎么样?”韩宁秀失魂落魄的说,“都怪我任性,非要跟表姐一起来书院。若是害了她,我,我该怎么办,我该怎么办?”说着捂着脸,再也忍不住泪水,顺着脸颊流了下来。

任何人都要为自己做的事情负责。做错了事情就要付出代价。6颖没有说出这些成熟的与她的年龄并不相称的话,因为事情已经生了,再说也没有意义。山长从来不干没有意义的事情。

不过这种事情,她也不能撒手不管。6颖的顾虑很简单,若放任这种卑劣的事情生,花山书院岂不成了藏污纳垢之所。事情一旦处理不好闹大,书院的声誉必然会受到严重的冲击。

此刻,6颖咬着手指:这件事情不能告诉山长,毕竟山长的在书院里的身份放在那里,一旦捅到她那里,她不论是秉公也好,徇私也罢,这事情就小不了。

所幸自己没有书院里的官方身份,办起事情来会便利的多。

既然如此,此事就不劳书院和山长动手了。

韩宁秀哭了一会,才醒悟过来,极度不安盯着6颖:“你——你现在也知道了我的秘密,你会说出去吗?”说到这里,他慌忙补充,“我和表姐,其实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和表姐从小就有婚约,所以才、才……”

他大概现在后悔死了来找6颖,这不是一事未平,又生一事吗?

6颖已经有一个大概计划,听了韩宁秀的解释,只是稍微抬了抬眼,并不正面回答韩宁秀的问题:“不说我了。那个写信的人,你打算怎么办?”

韩宁秀咬住嘴唇,眼圈又翻红,强忍着眼泪:“还能怎么办?按时赴约,她要钱就给钱,先敷衍过去再说。”

“看这封信的意思,对方可能并不在乎钱。”6颖细细分析给他听道,“你一个人过去,怕是会有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