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爱的帕特里斯,你准备好了的话,随时可开晚饭。”

十分惊恐,浑身颤抖,脸色苍白,不过这是帕特里斯-哈泽德。

火车车轮喀嚓喀嚓响着,每一列行驶着的火车的车轮总会发出这样的响声。然而在她听来,如今这声音却在说:

他拖过一把椅子,在她的对面坐下。他反坐在椅子上,让笔直的椅背竖在他的面前,似乎增加了一种亲切的随意气氛。

帕特里斯,亲爱的:

“哦,是谁——?”慢慢地说。

护士有所保留地摇了摇头。她说“不。”

“每个病人都有一个,”护士温柔地回答道。“没什么,它只是一张——”

她专注地凝视着它。

如果说,这些水果的意义在她眼里根本不像鲜花那么重大的话,那是因为鲜花是鲜花,而水果也就是水果而已。尽管如此,水果的样子还是赏心悦目的,明晃晃的阳光照射在青紫色的葡萄和绿色的、紫色的葡萄上,使它们具有一种教堂窗户的光彩;吧特利特梨1带有一抹玫瑰色红晕,这几乎是只有在苹果的黄色果实上才有的色彩;带着一层绒毛的黄桃;小巧的柑橘;鲜艳的苹果几乎是鲜红欲滴。

他像拉起吊桥一样,曲起两腿靠近身子,用手抱紧它们,等她们出去以后,又把两腿重新伸直。

她没有看见鞋主人的面孔,她也不想去看。她根本不想去看任何人的脸。她不想看任何东西。

没有纸条,没有信纸。

(可这不是钱的问题,不是名誉问题,也不是爱情问题。这是个特别的问题。这是谋杀。)

“你没什么可哭泣的,”她阴郁地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