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夏绥远皱眉,长胆子了这是?捏了捏她的脸蛋:“还跑?然后再被人抓走卖了?”

“我为什么要掏钱?”戴青严肃的问的很无辜。

动作迅的转身钻入床底,趴了下来,璐王殿下觉得心情非常之糟糕,大半夜的不好好在王府的卧房里睡觉,非得跑到烟花之地,还要呆在这种冰冷坚硬的地板上,简直是……

“是个小美人呢。”她伸手用指甲在那细嫩的脸上划动着,皱眉又道:“只是长得这么干瘪,瘦巴巴的跟个孩子似的,你们男人啊,还真是有够变态。”

静研点头,随着他沿着早就打探好的路线一路避开府内的暗哨。

抬手挽了一把垂在耳侧的散,触到空空如野猛的一僵,平定了神色抬眼朝着一侧空空如也的梳妆盒上望去,脸上一闪而逝的惶然。

倒是林婆婆一眼瞧见她,忙迎上来笑眯眯的道:“小夫人怎么来了?这厨房烟气大,可别熏着你……”

夏绥远进帐的时候,静研正坐在书案前,很认真的盯着那几个盘子呆。

“我有正事儿啊。”李如花将手中的茶碗一放,抖抖袍子起身,冲着静研展眉一笑,“正所谓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有佳人如此,当真是我见犹怜。”

胸口处沉甸甸的,他低头一瞧,静研正乖顺的趴在他身上睡的很甜,薄被盖住了下巴,随着她的呼吸一动一动,只露出毛茸茸的顶。

“再啰嗦就滚蛋回西北去。”夏绥哲才懒得和他打哈哈,笑骂了两句,对着已经停下来的户部尚书道:“孟尚书说了半天,就这些了?”

锦绣摇头,“奴婢进宫的时候,陛下还在……还在避难。”她不敢直接说是被关着,怕惹了嫌讳,就换了个折中的词。“后来陛下登基的时候,远远地偷望过一眼,再后来就被殿下讨来了。”

夏绥远“哧”的一声没绷住,笑出声儿来。

静研垂着头眼珠转了转,默默无言的接过来,举到唇边,手腕一颤,那杯子就直直的冲着地上落去。

她在园子里转了一圈,绕着墙根边走边朝墙头上看,恩,这回也太高了,有梯子也不一定翻得出去。

“李总管怎么来这儿了?有事儿?”

就如同逝去多时的岁月,很快会被新的生活平复,那些往事也如同水面上的波,看不出一丁点曾经出现过的痕迹。

夏绥远眼见她嘴角弯弯的有些翘,眼睛盯着那个梨子倒是一副开心的摸样,忍不住抬手戳了戳她细嫩的脸蛋:“吃完了自己过去拿,喜欢的话我叫她们都送到你屋里去。”

夏绥远故意冲他挑了挑眉,一脸无辜的浅笑。

静研打落了他的手,抿着唇执拗的摇头,心道看他那副笑的不怀好意的摸样,就知道肯定不会是什么好忙。

王贲嘴里的一口饭噗的喷了出来,正中一旁戴青的袖子上,若姑有点艰难的把嘴里的东西咽了下去,只有林婆婆笑的越心花怒放。

静研咬牙,女孩子平日里总是爱洁,这几日折腾别说洗澡,有口水喝都不错。天气又闷热,此时骤然一见这木盆确实也动了心思,只是……

静研抬眼望去,逆光看不清楚那人的相貌,只感觉到他俯下身,伸手就要来抓她。

“也许是来那个了。”戴青面无表情吐出这么一句,腰板挺得笔直,样子还一本正经。

她再坚强,此时也不过是个十六岁的小女孩儿,前日还在父亲膝下撒娇,如今这么大的变故,唯一的亲人也不在了,一瞧见陈绍宽,这些委屈心伤便统统作,不可收拾。

静研狐疑的瞧着他,低头带着些忿忿,苍白的脸色上已经激动有了一丝潮红:“你保证不派别人拦着。”

她恨恨的跺了一下脚,心道这祸害怎么还能被弄回来?这不是摆明了给一大家子人找事儿呢吗?

把静研安顿好了以后,她起身出了屋子,准备出去看看镇守这里的王贲他们的情况,顺便去厨房叫林婆婆做点吃的,王府里东西少得很,看这小丫头的样子估计也吃不得苦,还得单独给她开小灶。

“父皇!”夏绥远赶忙去掐他的脉搏,然而却觉空荡荡的一丝也无。他别过脸去,终是忍不住眼眶微湿。

他皱眉,索性开口唤道:“来人。”

“儿臣谢父皇恩典,只是……”夏绥远有点为难,不太好意思的笑了笑,“父皇,如果到时候儿臣也还活着,烦劳父皇多赐点银子下来,额,那个,儿臣也要养家。”

她扫了一眼天色,日头已然渐渐西落,估计很快天色就要黄昏。

只是无论如何,都不能再生出岔子。他们已经做到了这个地步,唯有楚王为太子,顺利登基为帝,才有活下去的机会,否则一朝倾覆,破巢之下焉有完卵?

一旁的陈绍宽已经恢复了常态,仿佛没听到一般,不言不语。

京城中大户人家娶亲,花的银子怎么都得上万,他一个皇子才给五千,其中的三千还是打的白条,可见内务府也是看人办事儿的。

“准了,着礼部尚书打理此事,尽早办了吧。朕今日也乏了,都退了吧。”文帝揉了揉自己的额头,最近这头痛的病却是越来越厉害了,不过上朝这么会儿功夫都坚持不住了。

静研用手捂得死死的,就是不肯,被惹得急了还想拿床上的磁枕砸他的脑袋。挣扎之下,痛得更甚,冷汗直冒。

夏绥远无法,只得暂时将她放开,立坐在塌上,“好了,我不管你行了吧?”

静研扯着被子,泪水涟涟的躲到里侧去,睁大了眼睛瞪着,似乎紧张的防备着。

她不要任何人的施舍,今天所有的苦楚都会记得清清楚楚。

夏绥远摇头,随手将床上的被子抽出一条,甩到窗下小憩的软榻上,打算在那里凑合一宿。

他身量硕长,躺在短短的软榻上算不得舒服,辗转间总算挨到听见那边传来细甜的呼吸声,方才小心翼翼的下了地,过去掀了她的被子。

他怕吵醒她,用了十二分的小心,退掉亵裤时,还是不由得皱眉。

腿跟一大片细腻的皮肤被磨得红肿,有些地方还往外渗着血丝,两只膝盖被摔得青紫,小腿上也有擦伤。

他特地叫王贲带人连夜搭了比较软的松木台子,看来还是她太娇嫩了。